彼时宫外。
顺着陈素芷这条线查下去,果然发现了些消息。
只是内容却叫人沉默。
原来陈素芷当时并不愿嫁,到荣庆伯府后,更仗着娘家是国公府就骄纵跋扈。
荣庆伯梁家都是性子好的人,想着又是皇上赐婚便就没与她计较。
谁知后来兄长陈显绎得势后,陈素芷就愈发过分。
她自己怀孕后不慎滑倒小产,非说是有人谋害,竟冲到梁家大房去打了长嫂,说是长嫂看不惯她先生出梁家的嫡长孙,蓄意谋害。
这事儿是家丑,所以即便闹的厉害也没有传出来,不过自那以后,梁程思对她也彻底冷心了。
梁程思再不去正房过夜,其母就为他纳了一房良妾。
正经下聘抬回来的妾室,好人家里的清白姑娘。
有陈素芷对比,梁程思自然更喜欢这个妾室,今年那妾室就有孕了。
梁府怕陈素芷乱来,就等妾室坐稳了胎才告诉她。
谁知陈素芷知道消息后就十分恼怒,大骂梁思程不知廉耻,嫡妻为生育就先有了庶出子嗣。
梁程思也是气,就罚了她禁足。
不过陈素芷根本不怕,趁着梁程思去上朝,竟冲到妾室院子里,灌她喝了半壶堕胎药。
孩子自然是保不住,甚至那妾室的身子都受了大损伤。
等梁家老夫人赶来,已经晚了,登时就气晕了过去。
待得梁程思回府,便终于忍不住打了陈素芷。
这一打,陈素芷就从荣庆伯府跑了回来,到今天为止,已经在娘家住了三四天了。
“还真是个祸害啊。”
听完宁琛的话,叶筠就没忍住蹙眉,又下意识的看了宁琛一眼。
这一桩婚事指的,可把荣庆伯府祸害的不轻。
宁琛正喝茶呢,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然是非急一急的。
毕竟谁会想到陈素芷这样过分呢。
同一个娘生的,那陈显绎就沉稳睿智。
“可惜啊,摊上这样一个女子,也不能休妻不能和离...”叶筠嘀嘀咕咕着,忽然眼睛一亮,“皇上,您说梁程思、荣庆伯府,会不会想和离。”
圣旨赐婚,那便只有宁琛这个皇帝可以再让他们和离。
“卿卿真乃朕的军师啊。”宁琛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显然是已经想到该怎么做了。
叶筠挑眉,调侃道,“狗头军师?”
这词就把宁琛说的一愣。
完全触及知识盲区了,狗头和军师有什么联系?
愣了一会儿,憋出一句,“除夕回宫就能见到年糕了,还有景儿。”
谁知这话出口,便引得叶筠一阵笑。
宁琛尴尬的咳了两声。
还是不理解,那狗可不就是年糕嘛,又是哪里错了。
叶筠笑了好一会子才停下来,“皇上用了膳在走吗,这住的近了,反而是待在一起的少了。”
出宫时间紧迫,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宁琛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调查英国公府上了。
今儿也是一样,虽然爱妃邀请,但是手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只能喝完一杯茶就走了。
这会子南栀才过来低声道,“昭媛,夫人递了消息进来。”
“说吧。”
“夫人说,英国公府一贯严谨,不好查,要说破绽,可能就在英国公的嫡长子陈显文身上,那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不过他惧内,膝下只有一个嫡子,妾室不少,却都是嫡妻梅氏安排的,一个庶出子女都没。”南栀如实道。
叶筠蹙眉,“没有别的了?”
南栀摇头,“没有了,这个陈显文连外室都没有,就是爱玩乐。”
这么说来,那个梅氏可真是手腕不一般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白瞎配了陈显文那么个草包男人啊。
梅氏这样能干,生的儿子是英国公嫡孙,被带在身边教导,兴许也能做点什么。
在他看来,陈显文不在外沾花惹草,无外乎是不敢,可若真遇上了,不可能不动心。
如此心思一动,便又让南栀想法子给叶家回了信。
另一边,宁琛也正行动着。
不过两天,梁程思和荣庆伯就亲自去了英国公府。
可不是去接陈素芷回去的,而是来求和离的。
这一回荣庆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悉数在英国公面前把陈素芷的所作所为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颇有一副已经伤透了心,无论如何不肯再要陈素芷回去的样子。
英国公自然是不答应。
且不说荣庆伯府也是世家,梁家两个儿子都是青年才俊,就算退一步,不在乎这姻亲,也得在乎最近宁琛对英国公府盯得紧。
这会子荣庆伯府要是破罐子破摔,把这事儿闹大了,陈素芷干的蠢事桩桩件件都是有把柄,抵赖不得的,这还能让陈家有个好?
一时间,英国公把这个一贯宠爱的庶女真是恨不得打死。
为了安抚荣庆伯府,英国公说了好些软话,并表示要动用自己的势力提携一下女婿梁程思,这才让梁家作罢,把陈素芷接了回去。
而英国公要提携梁程思,自然就少不得常邀他进府了。
这样就增大了找到账簿的机会。
时间一晃,出宫都十天了,进展不大,宁琛也是有些急的。
可是英国公谨慎,除了耐心等待,慢慢靠近,也没有别的法子。
细细算来,估么这一个月就不够用了。
不过时间比她们更不够用的是太贵妃。
虽然瞧着精神气好了很多,但是她自己明显感觉到整个人很轻,轻的有些不正常。
这样的虚浮敢让她不得不选择用另一个简单直接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在第二次平王妃带着孩子们进宫时,平王这两子两女就被太贵妃带着去了太后宫里请安。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贵妃恭顺行礼。
太后坐在凤椅上,十分得意的摆摆手,“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臣妾宫里新做了几样点心,想着送些来给太后尝尝,今儿恰好这几个孩子又进宫,便带了一起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贵妃笑了笑,“说起来,也没见几位皇子公主来给太后请安呢,难得小辈们都在,不如叫来一起玩儿。”
这话本只是平常的语气。
可听在太后耳朵里就有些挑衅的意味。
像是太贵妃有孙辈膝下尽孝,她就没有似的。
于是便道,“哀家病着,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们,既然今儿平王家的都在,那就把几个皇子公主都叫来吧。”
福嬷嬷受了吩咐,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派人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