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屈打成招?
大厅内,郭贵妃坐在主位之上,身边的宫女端茶递水,一旁还有花果点心,犹如她自个的宫中一般自在。
而张公公守在君慕南身边亲自伺候,将皇上的披风盖在蕴王腿上,足以见得皇上宠爱,那气派显然要把郭贵妃比下去。
“蕴王殿下,此处没有蕴王殿下喝的茶,听闻上回进贡一批上好的茶叶,皇上只尝了尝就吩咐奴才,给蕴王殿下留着,奴才这就差人去拿。”张公公赔笑脸讨好道。
“不必。”君慕南道。
这话让郭贵妃听见,心中极为不快,记得她看中周边小国上贡茶叶,知道皇上喜爱此茶,原想着向皇上开口要来,等皇上想喝茶自然就会来找她。
结果,皇上没答应。原来是留给蕴王了,她怎能不气!
难得在蕴王身边伺候着,张公公为了回去好和皇上邀功,那叫一个殷勤,端茶递水的差事都亲力亲为,时刻盯着君慕南的神色。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付大小姐搬张椅子。”张公公突然出声训斥身边的宫女。
宫女都愣住了,贵妃娘娘不待见付大小姐,张公公说这话明显就是帮她出头。怪不得张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察言观色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方才君慕南只往旁边瞥了一眼,他立即做出反应。
就连付华芝都有所惊讶,宫女们一动未动等候贵妃娘娘的指令,直到郭贵妃开口道:“赐座。”
“多谢贵妃娘娘,此处简陋狭小,我站着就好。”付华芝简单回绝,郭贵妃是审问,又不是摆宴,何必要落座。
站在身后的付芊芊已经在心中酝酿郭贵妃赐座的说辞,结果等了一会都没等到,见只有付华芝有这般待遇,心中嫉妒。
“快进去。”外头的李嬷嬷催促道。
站在付倩玉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原先是被宫女抬着,碍于蕴王在,场面过于难看,在院门口才让她自己走。
一进大厅,付倩玉虚弱的跪在地上,两边的宫女退出去,只听她叫道:“见过贵妃娘娘。”
不像之前那般大声喊冤,不知是遭几顿毒打才学乖了,还是没力气折腾。
人已到场,郭贵妃放下手里的茶杯,冷眼看过来审问道:“付家三小姐半夜私会侍卫,本宫亲自抓获,你可认罪?”
“回禀贵妃娘娘,我只是深夜外出散心,迷路遇上侍卫指路,并无私会一说,还请贵妃娘娘明察。”付倩玉一字一句的说清楚,坚定的否认私会罪名。
说罢,朝着郭贵妃磕头,余光瞥向付华芝,似乎在征求信任。
“如此说来,是本宫眼花看错了不成?”郭贵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犀利,没有问罪,而是顺着付倩玉的话反问一声。
“还请贵妃娘娘恕罪。”付倩玉不知如何答话,总不能说是郭贵妃的错,又继续磕头。
“本宫问你,深夜外出不是与侍卫私会,又是为何事?”郭贵妃不与之计较,笑容可掬的追问道。
“民女进宫陪读已有好些时日,挂念家中娘亲,深夜辗转反侧才出去散心。”付倩玉在将早就想好的理由说出来,听起来似乎恨理所当然。
“胡言乱语,来人,先打一顿再说。”郭贵妃脸色一变,厉声吩咐。
李嬷嬷上前左右开弓,付倩玉被打了几巴掌,嘴角都流出鲜血,整个人虚弱的趴在地上,李嬷嬷还在继续。
“啊,贵妃娘娘饶命,啊,饶命啊!”付倩玉惨叫连连,脸颊一下子就肿起来了。
常年在宫中,李嬷嬷教训宫女熟练得很,再打下去这张脸就彻底毁了,付倩玉双手抱头挡住,李嬷嬷给身边的宫女使个眼色,立即过来一左一右拉着她。李嬷嬷正要下毒手,碍于付华芝等人在场,只好用力掐她,隔着衣裳也看不见伤势严重。
大厅里只有付倩玉的惨叫声,郭贵妃慢悠悠的喝着茶,时不时的看付华芝几眼,只见她神情淡然,似乎此事与她无关,丝毫没有要为付倩玉出头的意思。
付芊芊脸色发白,吓的连忙紧紧握住丫鬟的手,内心又惊又喜,害怕付倩玉出事会牵连到她身上,想起付倩玉和她娘亲在府上争宠,巴不得她死在宫中,看她如何嚣张。
“这是要屈打成招?”郭贵妃亲自处罚,无人敢开口求情,君慕南突然开口,一针见血的戳穿郭贵妃的目的。
虽然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也不敢像蕴王如此直白,李嬷嬷转头看向郭贵妃,只见郭贵妃挥挥手,她们才就此作罢。
“屈打成招如何让人心服口服,本宫不过给她点小惩罚,还得留着她这条性命当面对质,否则有人不死心就是不认此事,来人,带上来。”郭贵妃的一番话夹枪带棒,不止是付倩玉死不认罪,还暗指广侯府怀疑她栽赃陷害。
李嬷嬷派人去外头传话,不到一会,御林军带着那名侍卫进来,当御林军发现蕴王在此,立即行礼叫道:“见过蕴王殿下。”
余光又瞥见在旁边伺候着的张公公,心中未免一惊,要知道御林军只听命于皇上,他们几个听从贵妃娘娘调遣,要是追究责任的话,难逃一死。
“退下吧。”君慕南冷声道。
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们一眼,御林军松了一口气,立即退到门外。没有人搀扶,那名侍卫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付华芝神色沉重,早上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这会扛不了多久了。
“本宫问你们两个,半夜私会,究竟有没有这一回事?”郭贵妃冷着一张脸质问道。
付倩玉看着身边的侍卫,等他先回答,侍卫缓慢的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李嬷嬷提高音量叫道:“贵妃娘娘问你们话呢,都成哑巴了?”
正要去动手,却收到郭贵妃警告的眼神,要是再打下去,恐怕这人都撑不到画押认罪的时候。
“回贵妃娘娘……绝无……私会……”侍卫气若游丝的说出一句话。
“还敢狡辩,难道贵妃娘娘亲眼所见还有假?”李嬷嬷继续凶道,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