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到旧人
“无碍,还可以对付。”
付华芝按住颤抖的手,虽说前世和太子学过些简单的防身之术,但她从未杀过人,此时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脱力,被张嬷嬷扶着才不至于瘫坐,喘着粗气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趁着流匪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做困兽!
安抚的拍了拍张嬷嬷,露出个牵强的笑容,掀开帘子,猛地拉扯缰绳,驾马冲出还在厮杀的人群。
付华芝不敢放松,顺着大道驶入林中,发现身后追上来的人,心里一沉,顿时明白这不是简单的流匪,而是有预谋的刺杀!
该死!谁这么狠?
一边注意周围地形一边在脑海中整理思绪,要说与前世的唯一不同,就是张嬷嬷提前在驿站露出令牌的举动!
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被一阵破空之声打断,匕首擦脸而过,划破了薄纱,留下一道血痕。
付华芝压下思绪,察觉越来越近的追兵,翻身上马。
放缓的速度,果断将马车的牵绳砍断,掏出令牌高举,“我乃广阳侯府嫡女,令牌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一字一句不见半分胆怯,“流匪”们却在看到令牌的时候露出更为贪婪的神色,二话不说就朝付华芝袭去。
“果然……”
付华芝垂眸掩下冷意,夹着马肚,引着几人往河流而去,留在车厢的张嬷嬷反而脱险。
前脚离开,随后便有赤马玄衣的男子路过。
“这边动静极大,可是遇到山匪?!”
男子找到了马车,却只看见狼狈的张嬷嬷。
张嬷嬷心慌焦急,见着来人,来不及惊讶来人为何会往回京的方向而来,老泪纵横的扯住他的衣袖,“将军!小姐她有危险……”
“她往哪边去了?”
男子剑眉轻皱,眸中一片轻柔的担忧之色,将张嬷嬷交给侯府的随从,翻身上马就要追去。
“将军!您慢点……”化烟为难的皱了眉头,却只消男子一眼,就乖乖闭上嘴,看着男子策马追去。
林中。
“你们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付华芝问着。
窜入林中,身上各处被树枝刮划,或是被扔来的暗器擦伤,好在都未命中要害。
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她还未同祖母道歉,还未向侯府中人证明她的价值能力,还未挽回前世的遗憾,她怎能死?她不能死!
咬紧牙关,顿时后悔将药全数给了君慕南。
好在看着近在咫尺的河床,付华芝眼神一亮!在水中她可不怕任何人。
“嗖——”
正兴奋着,马匹却是遭到暗器所伤,长啸一声,猛地倒下。
“啊!”
付华芝来不及反应,就被摔了出去,滚了好几圈结实的撞在树上,五脏六腑钻心的疼,彻底丧失了行动力,死死瞪着逐渐围过来的杀手,双眸中尽是不甘和绝望。
难道说老天爷都不想给她重来的机会吗?
付华芝扯了扯嘴角,看着闪着寒芒的利剑,“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哼。”
回答她的是袭来的杀意!
付华芝闭上眼睛,准备与他同归于尽!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鼻尖萦绕着药草的味道。
付华芝愣了一下,便听头顶传来轻挑的声音,“你的命,看来还挺值钱。”
君慕南!
付华芝翻了个白眼,气急反笑,“之前王爷也想要我的命,现在看来要排号了。”心中却是因为来人蓦地放松下来。
君慕南听闻她的称呼,眸色暗沉了下来,染上几分杀意。
她竟然知道自己是谁?
看了眼怀中颤抖不止的人儿,瘦弱的肩膀一摸就是骨头,仿佛轻轻一捏就能碎成渣,嘴角上扬,“侯府大小姐付华芝,你还真是有趣。”
“小心!”
付华芝没想到这人在这种场合下还能分神说笑,对于偷袭的杀手不由得惊呼提醒。
君慕南却是看也未看那人,一剑直取性命,其余人见状不对果断要逃,君慕南冷哼一声,眸中神色凌冽,“赤酒。”
一道身影闻声而动,拦下要逃离的杀手,三下两除杀了干净。
“多谢王爷。”
付华芝看着几个杀手在赤酒手下和切菜一样轻松的解决,心情有些复杂,更是看不透这个前世早早死在争夺皇权中的皇子。
“付华芝,你在外泄露本王身份,可知这理由足够杀了你。”付华芝闻言心头一跳,暗道大意下说漏嘴。
一仰头便对上他深沉的眸色,张了张嘴,在心中飞快编织合适的借口。
君慕南却蓦地伸手,付华芝身子一僵,思绪乍停,连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温热的指尖拂过脸上刺疼的伤口才回过神来。
见君慕南眯了眸子,嘴角噙着抹凉薄的笑意,“看在清神丹的份上,暂且留你一命,下次再见,就不知你有没有这种好运气了。”
说完便松开了手。
听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君慕南心中一凛。
他可不想被人瞧见了行踪。
“管好你的嘴巴!”
说完,付华芝就被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再抬头之际,人已经不见踪影,付华芝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屁股,实在摸不透这人想法。
扶着树干起身,就听见又有马蹄声渐近。
心中纳闷,是这王爷去而复返?
刚要抬眸,就见伸过来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指节间是长久握剑所留下的薄茧,“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付华芝睁大了眸子。
仰头迎上一双担忧的眸子中,“祝将军?!”
前世祝方瑜回京已经是在她回京三年后,前世作为皇上极为看中的将军,却从未回京,一回京就直接以异姓王的待遇款待,当时还掀起了不小的骚动,祖母最后为她争取婚事,皇上为了兑现承诺,却是将她指给了他。
但此人虽是领军作战,为人却是温柔亲切,心性坚韧正直,在知道她的事情后也并未改变,也是为数不多对她以好相待的人,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最后却突发暴病而亡,在京城结束了本该戎马一生的命运。
“真好,你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