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爷子也知道老婆子被人蛊惑了,多年的夫妻感情,他也不好打骂老婆子,只能语重心长地说:“老婆子,你过门到我牧家,我从未求过你做事,今天,我就求你一回,咱先吃饭,吃完饭再去闹哄行吗?在此期间,你仔细的斟酌斟酌三房家里的话,每一句话,不是为了激怒你,让你去整治大房呢?”
“我不用斟酌,你看三房家里的不顺眼,总是针对她,不管她做的多好,你都看不到?”
“她做得好?”牧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气得牙疼。
“你……你把大房给逼走了,如今还是执迷不悟,我说的话,你一句都不听,你个不知悔改的婆娘,夫为妻纲,你可懂得?”
“你他娘的,你跟老娘说什么夫为妻纲……”
牧老爷子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死。
他这老婆子从何时开始,已经变得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不分是非,不辨黑白了呢?
牧老爷子看着陪伴了自己半辈子的老婆子,含着眼泪,一记耳光打在牧老太太的脸上,“你这个婆娘,你想想大房离开牧家,你过的是啥日子啊?家里的钱花一点就少一点,没有进项,只有出项,日子是越过越薄啊!以前大郎在的时候,你三天两头的就可以吃肉,现在呢,你只能看着人家吃肉!弗离虽然与我们断绝了关系,但是她还念着你们母女的情分,他家每次炖肉,不是给我们送过来一些啊?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啊,三番两次,你把肉倒在孩子的身上,伤透了孩子的心啊!你说三房好,三房好在哪里了啊?”
自从牧家分家后,牧老太太的生活就从富贵落入了贫寒,整日里大吃大喝的鸡鸭鱼肉没有了,大房打猎赚来的钱,也不交给她了。
以前,她想吃啥,一句话告诉牧判官,牧判官就会无条件的遵从,她就算是想吃野猪肉,牧判官父子也会在山上住几天,给他扛回来一头野猪。
但是现在,她就算是想吃鸡肉,也要自己坐着马车去镇上买,因为家里的鸡都下蛋,她舍不得杀鸡吃肉。
以前收拾屋,洗衣服,只要她交代一句,弗离就会乖乖地做好,不需要她干活,她只要高高在上的做婆婆就好。
但是现在,活要自己干,衣服要自己洗,吃穿上的用度,能节省就节省,从奢入俭难,她早就气儿不顺了。
若不是大房离开牧家,她的日子至于这么难过吗?说到底,这还不是大房做虐造成的结果吗?
牧老太太越想越生气,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他娘的敢骂我?我从黄花大闺女,变成变成现在的老娘子,我这一辈子容易吗?我给你养儿育女,受尽苦累,你骂我?你打我?我不活了……”
牧老太太撒起泼来,得啥摔啥,一点儿不白搭,都摔在牧老爷子的身上。
牧老爷子见状,怒火中烧,高高地举起手,想要打老婆子,可是最终,他还是把手放下了,之后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绝望地说:“老婆子啊,你别死,你让我死吧!”
牧老爷子说完,一头朝着墙壁撞去。
“老头子啊……”牧老太太反应极快,一把拽住牧老爷子的胳膊,哭号道,“老头子啊,你这是干啥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牧老爷子默默垂泪,不做言语。
“你说不找大房闹事,咱就不去闹事,你犯得上寻死觅活吗?”
“老婆子,我也想再多陪你几年,可是你……”
“都是大房搞事情,你怪我做啥啊?算了算了,咱不说了,咱吃饭。”
“不去闹事了?”
“你个死老头子,你都以死相逼,我还去干啥?难不成我还真的逼死你不成?”
“那行,我不死了,你也别去闹事了,咱就好好地吃顿饭。”
牧老太太肚子太饿了,没有功夫和力气去找大房吵架。不过来日方长,她总能找到机会惩戒大房。
沉闷简单的午饭后,牧老爷子摆事实讲道理,语重心长地脸说:“最近几天,你仔细观察着三房的动静,看看你疼爱的儿媳妇,宠爱的孙女,到底事人是狗,别的到最后,老三被人算计死了,你这当娘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