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九想了想,好像外公重见天日,唯一见过的丫头,就是他媳妇儿吧!
牧牧闻言,立即炸毛,“你个老老头!本小姐好心救您,您跟我装耳背也就算了,你还要拆散我的姻缘?”
连老太师看见牧牧,一把抓住牧牧的手,生怕牧牧跑了,指着牧牧,对福九说:“小九啊,外公看中了这个丫头,你要娶,就娶她,娶了旁人,我谁也不认!”
福九闻言,一颗心落地,把牧牧揽入怀中,笑道:“外公,这丫头给我生了个乖儿子,她早就是您的外孙媳妇儿了!”
“早就是我的外孙媳妇儿了?”连老太师品着这句话,想了想,忽地变脸,怒道,“小九,你有媳妇了还娶亲?我不同意!除了这丫头,你娶谁也不行!”
福九开始玩赖,抱着媳妇儿,对外公说:“那行!那我不娶妻了!就让这丫头没名没份的跟着我吧!”
连老太师又开始琢磨福九说的话,他咋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呢?咋听句话都听不明白了呢?“你说你要娶的是这丫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呢?”
福九说不明白,连老太师听不明白,牧牧可真是着急,猝不及防地揪下连老太师的一根胡子,吓得王匡几人直缩脖子。
牧牧这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啊!
连老太师疼的呲牙咧嘴,却没有动怒,而是哈哈大笑,“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好丫头,你是我家小九的媳妇儿!”
可不是嘛!
放眼整个福国,除了福九,谁敢拔下连老太师的胡子啊!
牧牧盘腿坐在连老太师的面前,手里把玩着连老太师白花花的胡子,道:“外公,事情是这样的!我呢被我三叔三婶陷害,服用了合欢散,机缘巧合下……”
牧牧简单扼要地叙述了整件事的过程,而连老太师也明白了自己被幽禁后,帝都城发生的各种事情。
福九想让牧牧保护连老太师,连老太师却拒绝了,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要回到太师父去,结果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牧牧道:“我在外公的茶水里放了些许的安眠药,他能安稳的睡上几个时辰。老人家究竟留在哪里,九爷,你有决定了吗?”
“媳妇儿,我还是决定让外公跟着你走,因为你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
王匡几人看着老人家身上脏兮兮的,决定先给老人家沐浴梳洗,再让牧牧带着老人家离开,毕竟牧牧是女孩子,服侍老人家有所不便!
这人啊!
真是人靠衣装,连老太师焕然一新,一身白衣,这可真是慈眉善目的老寿星啊!
此时已是深夜,福九王匡几人都舍不得老人家离开,暂时的分离也舍不得,失而复得,才更显珍贵。
牧牧拍拍王匡的肩膀说:“哥,你们若想外公安稳度日,就要铲除谋害他的人!你们若是不保重自己的身体,没有足够的经历,如何去与敌手作战呢?”
王匡觉得牧牧说的话有道理,故而让兄弟们去睡觉。
花千树、红铺径几人还算是听话,云初起噘着嘴,舍不得丢下外公,结果被福九在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脚,不情不愿地回去睡觉了。
福九和王匡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牧牧也把外公放回空间,三人开始议事。
牧牧郑重其事地地对王匡说:“哥,稍后我会带着你去一个地方,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问我为什么可以吗?”
王匡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同样郑重其事地点头,“可以!”
牧牧想起了连管家道:“你们说,连管家若是看到外公,会有什么反应?”
连管家被牧牧圈进起来了,被关到了一座小院子里。院子的布局与福国普通百姓的住宅无异。
连管家拥有极为优厚的待遇,房子柴米油盐酱醋茶、果蔬肉食、应有尽有,想吃饭,自己动手,连管家知道,这是要长期幽禁的节奏啊。
王匡听从牧牧的命令,闭上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座极为普通的小院子。
小院子普通,王匡倒是不稀奇。
王匡稀奇的事,他妹子一眨眼,就把他带到了这么普通的院子,这才是稀奇的事。
牧牧看向王匡,王匡微微一笑,他接受他妹子带给他的所有惊喜。
“福九,你小子能娶到我妹子,你可真有福气!”
“哥!你羡慕不?”
“我不羡慕!我是欣慰!”
是啊!
王匡是欣慰!
福九这小子能好,能有牧牧这样的媳妇,王匡也只有欣慰!
王匡不知怎的,鼻子一酸,他感觉自己养大的仔真的长大了,总有些失落感!
善解人意如牧牧。
牧牧搂着王匡的肩膀说:“哥,福九是我的男人,也是你的兄弟你的仔!他的心里,他的身边,永远有你们兄弟的位置,我不干预!”
牧牧可不想福九跟她结婚了,就必须安守本分的跟她过日子。
福九跟他结婚,不是卖给了她,福九依然可以有朋友,有兄弟。
福九也搂住王匡撒娇道:“哥,你酸啥呢?我媳妇儿有本事,没错!可是同时,他也是你妹子,你妹子有本事,也没错啊!”
王匡心里苦,王匡不说。
合该他的兄弟、他的妹子凑成一对儿,他这个当哥的,当大舅哥的,就该孤家寡人。
牧牧分散王匡的失落感,道:“我们去看看连管家大人吧!”
虽然牧牧也不知道王匡为什么会失落,但是他就是感觉到王匡失落了。
王匡刚到桃花山的时候,在福九面前,左一个奴才有一个奴才的自称,骗的牧牧好苦,牧牧还真的以为王匡只是个奴才呢。
现在牧牧可看清楚了,王匡哪里是福九的奴才啊!王匡简直就是福九的半个爹,也是福九的逆鳞。
牧牧清楚地记得,皇太后被假连翘害的吃下迷幻散时,想对王匡出手,利用王匡的家人掌控王匡,福九眼中已经有了杀意。
可见,王匡在福九的心中有多重要。
牧牧悄无声息地打开连管家的房门。
连管家已经熟睡,眉宇间有解不开的结。
牧牧略施小计,就把熟睡的连管家给弄醒了。
连管家昏昏沉沉,意识不清,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见房门开了,也没多想,以为是自己睡觉没关好门,便起身去关门。
就在连管家起身去关门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这院子,连管家想尽办法,也没能走出去,此时看见一个人,也觉得好奇,便径直地走过去。
好熟悉的身影啊!
脚步越近,身影越清晰越熟悉。
连管家屏住呼吸,缓缓地接近那人,当他看清那人面容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连管家的主子,也是连管家的义父,帝都城太师府的连老太师。
是惊喜吗?是做梦吗?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想象之中,预料之外的事!
连管家眼中含着泪,扑通跪下,扣手行礼,喊了句“主子!”声音沙哑哽咽。
正在这时,牧牧手中拿着宝剑追踪而至,剑尖指着连老太师的咽喉,怒道:“老贼,你一把年纪了干什么不好?偏要乔装改扮已经死了的人“”你找死,老娘成全你!”
牧牧举剑,刺向了连老太师的咽喉。
连管家伸出手,护住了连老太师的咽喉,而他的手,却被剑尖刺中,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王妃,他老人家不是乔装改扮,他就是我的义父连老太师!”
“你放屁!连老太师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他乔装改扮的出现爱我面前意欲何为?”
“王妃,几年前过世的人才是乔装改扮之人!”
牧牧收回宝剑,震惊不已,“你说什么?”
连管家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草草地包扎了伤口,起身整理衣装,才俯身抱起了连老太师。
“王妃随我来!您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知于你,但是,你不能伤害我的义父,一丝一毫都不行!”
牧牧的宝剑归鞘,跟随着连管家回到房间。
连管家小心翼翼地将连老太师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确定他只是昏睡而已,并未其他伤处,才安心了。
牧牧以为连管家会说什么,却见连管家道:“王妃请稍等片刻。”
连管家将外衣穿好,好整以暇地坐在牧牧面前,道:“从从小流落街头,是我义父收留与我,我虽然为奴,却不敢忘记义父的知遇之恩。义父入殓时,我曾偷偷地去看义父的遗容,却没看见义父耳后的红痣。我再看,死者与我义父的身高有异,当时我就怀疑了。”
“之前外公病重时,你没在床前服侍嘛?”
“当时义父病重,连国舅爷都不能床前尽孝,我不过是个奴才,怎能去床前尽孝呢?”
“当时,是谁在外公身边服侍呢?”
“老太君和三老爷!”
牧牧想,阴谋者可能就是三老爷了。
老太君面对重病的老伴儿,伤心欲绝避免不了,偶尔昏厥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