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牧牧已经来到张家半月之久。
紫苑的生活很安静,由于张旗的身份特殊,家主保护得极好,故而无人打扰。
牧牧依然是以养病为由,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做一只往返于土坯房和张家的夜猫子,时间久了,基本上把张家的事物和人际关系摸透了。
张家分南苑、东西两苑和北苑,南苑是家主一房居住;东苑是二房居住;西苑是三方居住;北苑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居住。
此时已经进入秋季,已有凉意,牧牧准备给紫苑的奴才做秋装了。
这一日,牧牧从午睡中醒来,便将紫苑的奴才全部都叫到了正堂,让阿之婆和阿无婆帮着大家量体裁衣做秋装。
阿之婆道:“秋天过的快,说话间就冷了,要不我们就在衣服里加上层棉花吧!”
牧牧道:“不需要,咱们现在就做秋衣,等天冷了,咱再穿上加上薄棉的衣服。”
阿无婆道:“小姐,这样会不会太浪费啊?”
“这衣服做出来就是穿的,你们穿着舒服就不浪费。”
阿纷道:“小姐,咱做衣服是统一样式,还是喜欢什么样式就做什么样式呢?”
牧牧观察阿纷阿罔,发现这两个丫头很有设计服装的潜能,倒也算是难得的人才,遂道:“这衣服你们喜欢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不过有一点,你们走出紫苑,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是我紫苑的人便是。”
大兮说:“现在,我们的卖身契都在小姐的手里,这可真是我们的福气。”
张家家主为了表示三小姐事件的歉意,已经将紫苑奴才的卖身契全部给了给了牡牧。
牧牧笑道:“等你们日后嫁人了,本小姐就把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风风光光的把你们嫁出去。”
小兮撅着嘴说:“小姐,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奴婢要和小姐在一起。”
“可别介啊!你们几个小蹄子不嫁人,还想讹上我不成?”
“哈哈哈……”
众人大笑,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阿经阿纪互视一眼,难为情地说:“小姐,这女人们都会做衣服,我们大男人也不会做衣服,这可咋办啊?”
阿之婆道:“咱院子的活计,我和阿无婆闲着也是闲着,你们的衣服,我们来做!”
阿经阿纪急忙行礼谢过,大家又是一片笑声。
牧牧道:“芒芒,你带着大家去库房选料子,连同晚秋时穿的薄棉衣的料子和棉花一起选了。你们做完秋装,就做薄棉衣,免得突然降温了,没有衣服穿。”
紫苑的奴才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对小姐的感激之情却都藏在心里,此生遇上这样好的主子,也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气。
紫苑的奴才兴高采烈的在库房挑选料子和棉花,张府的清凉院却满是血腥和惨叫声,刚刚被打了板子的两个丫头已经晕死过去。
掌刑的婆子恶狠狠地说:“珊瑚姨娘,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婆子不屑地瞥了一眼珊瑚姨娘,带着几个奴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清凉院。
珊瑚姨娘急忙去看两个丫鬟的伤势,她们的腰臀处已经血肉模糊,人也已经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早春、早秋,你们怎么样了啊?’”
珊瑚凄厉的声声呼唤,唤醒了两个丫鬟,丫鬟睁开了眼睛看看珊瑚,想说什么,没能说出来,再次昏迷过去。
早婆子说:“姨娘,咱还是先把她们搀扶到房里去吧!这天儿已经凉了,可别再让她们着凉了啊!”
珊瑚摸着眼泪说:“三夫人欺人太甚,说是打二十板子,可是这群奴才足足打了三十板子,这么娇弱的姑娘,怎能扛得住啊?”
早婆子焦急地说道:“姨娘,现在的问题是,咱们院子里没有金疮药,咱怎么救治这两个丫头啊?”
“那可怎么办啊?要不我再去求求二夫人,从二夫人那里讨些金疮药来吧!”
“二夫人在二房光站着夫人的名分,也不能当家做主,咱去了,不但见不到二夫人,恐怕还会给二夫人找麻烦啊!”
“那可怎么办啊?我不能看着早春和早秋就这样等死啊!”
珊瑚姨娘是清凉院的主子,她的院子里只有早婆子和早春、早秋三个下人。
珊瑚姨娘是三老爷的妾氏,因为相貌姣好,之前还算是得宠。后来,秦姨娘送给了三老爷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妾,名叫莲子。
莲子出身勾栏之地,最会讨男人欢心,是以十分得宠,迷的三老爷神魂颠倒,想把三房的掌家之权交给莲子。
三夫人见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怒火中烧,有气儿撒不出去,便到失宠的珊瑚姨娘的清凉院撒气,鸡蛋里挑骨头的找个错处,惩治了珊瑚的两个丫鬟。
珊瑚二十几岁,容貌较好,有个女儿,在张家排行十二娘,今年才七岁。
早婆子三十几岁,容貌平常,她是清凉院的粗使婆子,穿戴普通,十分的爽利。
珊瑚姨娘和早婆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早春和早秋搀扶到了房间里,此时,这两个丫头已经人事不省高烧不退了。
早婆子道:“姨娘,这样下去可不行,奴婢还是出去想想办法吧!哪怕找些退烧的汤药来,也能先保住这两个丫头的性命啊!”
“那就有劳你了!”
“姨娘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姨娘得宠时,对我们这些奴才也是极好的啊!”
“今日不同往日,你们还能待我如初,总该我说声对不住你们!若不是我往日得宠,三夫人也不会来找我们的晦气。”
此时,吓得不停在哭的十二娘止住哭声,抽噎着说:“你们刚刚没听见那婆子说嘛,母亲要让清凉院的主仆禁足,你们想出去想办法,你们出的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