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道:“今天有什么事发生,你们谁来说一说?若是这些事与紫苑有关,我们也好做好应对的准备!”
大兮道:“我来说!我来说!”
大兮将早上清凉院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中午西苑发生的事情。
“那两个看守清凉院的婆子先是咬定了受莲子姨娘指使,后来事情闹到了三老爷那里,那两个姨娘却反口了,咬定了他们所作所为,皆是受三夫人指使。现在啊,西苑因为此事已经闹翻天了。”
牧牧嗤之以鼻道:“这两个婆子还真是聪明,知道罪不可恕,最后豁出死去,为三夫人铲除了莲子这个祸害,换取了家人免遭株连!”
大兮不解道:“她们已经投靠了莲子姨娘,有莲子姨娘保着她们,她们怎么会死呢?”
牧牧分析道:“这两个婆子既可以反复第一次,就可以反复第二次,是以,她们并未真的投诚莲子姨娘,他们什么时候反口,全靠三夫人的指点。三老爷宠爱莲子姨娘,是以,他的心,自然偏向于莲子姨娘。如此,三夫人岂会善罢甘休,定会将此事闹到家主那里去。”
小兮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三夫人将事情闹到家主那里去,家主那里还有秦姨娘呢,而莲子姨娘是秦姨娘的人,秦姨娘自然向着莲子姨娘说话,是以,莲子姨娘怎么保不住自己呢?”
“你们忽略了两点,其一,莲子姨娘是秦姨娘的人没错,但是,秦姨娘在事情尚未明了之前,绝不会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这是明哲保身。莲子姨娘没有了,还可以有莲花姨娘。但是,秦姨娘若是力保莲子姨娘,家主对秦姨娘结党营私的阴谋反感了,她可是再没有机会了;其二,此中出现了谋害小姐的事,是以,张家定会要死这件事,对这件事绝不会罢手!三夫人的娘家有权有势,莲子姨娘不过是勾栏之地的女人,你们说,张家处理这件事,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阿经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张家要惩戒的不是真正作恶的人,而是杀鸡给猴看,惩戒莲子姨娘给三夫人和三夫人的娘间看。三夫人若是再起了谋害小姐和少爷的心思,张家绝不会再手软!”
阿纪道:“既如此,这件事便不简单了。张家定会将此事的真相告知三夫人的娘家,并且为了保护三夫人,还会找个替死鬼顶罪,这个人便是莲子姨娘。如此,张家既除掉了三老爷的宠妾,为三夫人扫清后宅的女人,也能在三夫人的娘家在张家面前买个好,三夫人的娘家便在张家面前便有了短处。”
牧牧道:“阿经阿纪说的对,这就是张家的算盘。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阵子,牧牧用耳朵听着,用脑子分析着,发现这些人除了芒芒、大兮小兮,余下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很有想法,根本不像是奴才能够说出来的话,是以,牧牧对这些人的来历更感兴趣了。
芒芒道:“小姐,这件事,我们紫苑会被牵连吗?”
牧牧胸有成竹道:“这件事虽然因为紫苑的人与看守婆子起冲突而引起,但是,此事与紫苑没有关系,我们不会受到牵连。”
牧牧如此笃定,也是因为张家人把利益看得极重,是以,他们既然注重利益,就会想方设法的把紫苑在这件事情中摘出去。
不过世间万事变化多端,牧牧想了想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阿经阿纪,你们是我们院子里唯一的男人,保护紫苑的职责你们义不容辞,是以,紫苑若是因此受到牵连,你们要提早想好应对之策,别让我们女人家到无能为力时哭鼻子。”
大家闻言哈哈大笑。
阿经阿纪则摸着脑袋难免羞涩,他们刚刚分析事件冒进了,此事被小姐盯上了。
阿之婆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大显神通的时候到了,可别的在小姐用人之时认怂了。”
阿无婆道:“否则,老娘可没功夫给你们做鞋子和衣服穿。”
厨一娘和厨二娘也表示,阿经阿纪若是没有法子应对紫苑的危机,日后就不给他们做好吃的。
“哈哈哈……”
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牧牧说了会子话乏了,连着咳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极为疲倦,便让大家继续聊天,自己让芒芒搀扶着回房歇着去了。
小姐的身体重要,奴才也是懂事,各自回到自己的差事上,尽量保持着安静,让体弱多病的主子好好的休息。
牧牧回到房间,喝了点水,便在芒芒的服侍下躺在床榻上休息。牧牧叮嘱芒芒,她睡觉就是在养病,任何人不得打扰。
芒芒跟着小姐在张家居住,只有小姐才是她的依靠,是以,她绝对会严格执行小姐的命令。
牧牧稍做休息,便隐身空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紫苑,飞身跳跃,少许功夫,便到了与张府毗邻的大宅子“山水间”。
山水间的占地面积和装饰皆不如张家富丽堂皇,但是,山水间占据了天时地利,后院里便是一个小瀑布,小溪潺潺,纵贯了整个宅院,乃是真正依山傍水的好居所。
山水间之前的主人忍痛割爱的卖了这所宅子,也是因为这里一到夏季,蚊虫鼠蚁太多,偶尔还有无毒蛇和毒蛇出没。
王匡买这座宅子的时候,考虑到九奶奶手里有驱蚊包,针对这些自然环境产生的蚊蝇鼠蚁,九奶奶还不放在眼里,是以,不加考虑就买下了这座宅子。
这座宅子的所有家具摆设都没动,许多家具都是梨花木、红木和楠木打造,极为珍贵。尤其是在宅院的装饰上,原来的主人更是花了心思和金钱,若非万不得已,不堪蚊虫蛇蚁的侵扰,人家也不愿低价卖了几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