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传来女子柔弱的声音,“不用请示了,一天一百两银子太贵了,我们住不起啊!这样吧,五天一百两银子,我们还能接受,也能让我的丫鬟好生的养病,还请大嫂周旋周旋。”车厢里伸出白皙的手,手里的铜钱太多,还掉地下两个,“这些铜钱,算是小妇人给大嫂个跑路钱!”
妇人见钱眼开,毫不客气地接过铜钱,“行!我可以去问问,不过价钱我可不能做主!”
妇人脚步轻快的离开,不多时,变回来了,说是可以,一百两银子住五天,不过要先交银子。
女子想了想,道:“大嫂,您看这样行么,我们先付五十两银子的房钱,我们离开时,再付五十两银子。总之我们在你们的地界里,人吃马喂的,也不能逃跑了不是?”
“行!这件事我们能做主!你拿银子吧!”反正你们来得容易走的难,想离开,可没那么容易。
车厢里递出了一锭银子,五十两没有错。
几个妇人见到一锭银子,争抢着看,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几个妇人离开了,看热闹的人却没离开,几个小混混小无赖还在这里打转呢!
这几个妇人穿戴不算好,但是在村子的整体经济实力来说,她们的穿戴,算是华丽了。
牧牧掐着嗓子说:“小马哥,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马车夫像是得了圣旨,兴奋地说:“奴才遵命!”
牧牧、柴扉、花蝴蝶相视一笑,这村子啊,怕是要搞独立为王的把戏了。
在福国的土地上,这村村镇镇的若是都自立为王的关起门来过日子,不让旁的人进进出出,国将不国也啊!
福九等人逐一的跳下马车,就在福九跳下马车的那一瞬间,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姑娘的眼睛便看直了,这尘世间啊,怎地有长得真么好看的男人啊!
虽然王匡和福小七长得也都是惊世美颜,但是呢,王匡少了福九的邪魅,福小七少了福九的稳重,乍看起来,还是福九的俊美超群,惊天动地啊!
“小翠,我们走!”姑娘嘴角含笑,眼中有了算计,她可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只要她看上了,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叫人盯紧了,这些人既然来了,就别想再离开!”
这姑娘有野心啊!
她不但看上了福九,也看上了王匡和福小七,一着急,那几个俊美的马车夫,她也可以填充后宅。
小姐的穿戴华丽,便是在笔筒县,她这穿戴也算得上是高贵了。小姐穿戴的好,长得却稀松平常,整体气质,遇美人扯不上半点关系。
“是,小姐!”小翠对小姐毕恭毕敬,对旁人狗仗人势,对身边的小混子们说:“一群狗东西,把人看好了,否则小心你们的皮!”
小翠长得还说得过去,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丑,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看样子是纵欲过度的呈现。
一群狗东西不敢违背小姐的命令,还不敢违抗小翠的命令吗?皆是装作没听见的不以为然,反正没人去搭茬。
小翠并不气恼,只是冷冷地说:“你们可以不听我的话,不过没关系,你们大概还记得,不听我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小翠说完,追上了小姐的脚步。
余下小混子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我呸!千人骑的玩意,猖狂个什么?”
“行了,你别吵了!这话到了她的耳朵里,村口拴着的那条‘狗’就该换成你了!”
“她在小姐跟前得势,咱不要去招惹她!”
“就是啊!咱们快乐快乐嘴儿无碍的,大不了咱也逃走闯江湖去!可是啊,咱还有家人在呢!咱走了,家里人可咋办啊!”
几个人沉默,谁也没说话。
最为沉默的人,应该是最初骂小翠的小伙子,因为她被小翠选定,今晚去服侍小翠,一想到小翠那恶心人的放浪,小伙子就恶心的想吐。
这小伙子想吐,被小姐看上的几个男人却心情好的很,说说笑笑的说话聊天。
此时,那几个妇人又回来,问问牧牧等人是否需要帮助,说是帮助,其实是帮着她们的主子盯梢来了,因为这几个人,谁也不能离开。
牧牧见到那能当家做主的妇人,便主动打招呼说:“这位大嫂怎么称呼?”
“村里人都叫我张老三家里的,你就叫我张大嫂吧!”
“张大嫂,刚刚我们看过房间了,有点乱啊!您看能不能找人给我们清理一下,做做卫生,我们给钱!”
牧牧在荷包里掏出了一把铜钱,道:劳烦张大嫂费费心,给安排安排,要不然真的没法住人啊!
所谓见钱眼开,张大嫂拿过钱,就对看热闹的几个妇人说:“你们几个过来!”
几个妇人和村民不敢怠慢地走过来,听候吩咐,“你们把这院子和房间打扫一下,收拾干净点!记住,管好你们的嘴,否则,你们就把村口拴着的‘狗’给换回来!”
村民闻言,战战兢兢,不敢反抗,乖乖地收拾院子和屋子去了。
这些村民如此畏惧,又何必来看热闹呢?这还不是被村里的里正逼的吗?
村里的里正做了两手准备,其一,如果查清这些人只是没有背景的过客,便人财兼得;其二,如果这支队伍有背景,那么,这群人便该来来,该走走,不能让他们发现村子的秘密,故而,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此时正是中午,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马车夫小马哥便对张大嫂说:“大嫂,我们在村子里买些米面可好?这都中午了,大家都饿了!”
“没问题!”张大嫂痛快地答应,“我们村子里呢,有米有面,也有土豆、大白菜、红薯、各种佐料,张屠夫的家里还有肉,不过这些食材,都要在别人的家中去买,价格要高些。”
“大嫂,能把食材买来就行,需要我跟着你去吗?”
“你们就在院子里呆着吧,别乱跑!”
“为什么啊?我怕张大嫂子辛苦啊!”
“我都不怕辛苦,你怕啥?”张大嫂极为防备地说,“我们村子啊,地广人稀,你们别的出去了,迷路了啊!”
“哦!那就辛苦大嫂了!”小马哥把需要买食材的银子交给张大嫂,有凑近了些,低声说,“大嫂,你能不能帮我找个郎中来,我女人那病拖不得了!”
张大嫂对小马哥从未放弃警惕,分析着小马哥说的每一句话,想了想说:“我们村子倒是有个郎中,不过他经常出诊,他在不在家我不敢肯定。我去他家看看,回头给你消息!”
“辛苦大嫂了!”
“倒也不辛苦,不过是跑跑腿的事!对了,你女人是啥毛病啊?”
“我女人染了风寒!”小马哥故作恼怒地说,“不瞒你说,我们随行的那个婆子太恶毒,总想把我女人丢下,这次我女人要是养不好病,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你家主子做主,他也答应把你女人丢下嘛?”
“我们都是做奴才的,奴才的生死,主子哪里会真的在意啊!队伍少个累赘,少个负担,主子也会从她的利益考虑,我们也没办法!”
“兄弟,你也别着急,我去郎中家里看看,回头我给你个信儿。”
张大嫂拿着银子走了,心里还分析着小马哥的话,不知不觉便走远了。
这些村民干活倒是爽利,几间屋子,很快就收拾完了。
他们充当着聋子哑巴,对牧牧等人说的话装作听不见看不见,不会搭话,更不会主动的搭话,干完活,像是做了贼似的便走了。
“娘子,这个村子有古怪啊!”福九抱着牧牧的小蛮腰说,“你看,我们还未进村子,就被人给盯上了,不但不让进村子,就是从村子通过都不行。”
牧牧也疑点重重,道:“何止如此啊!你没见那些收拾屋子的村民们,他们干活倒是爽利,却不敢正眼看我们,极其畏惧与我们说话,他们在怕什么呢?”
“暗卫已经去查探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福九真是神预言,说话间,暗卫来报。
“主子,这个村子很大,人口很多,人物关系极为复杂。村子里有几座大宅子,形成一片区域,那里很富有,也有功夫高深的暗卫防守,我们的功夫与之不分伯仲,不敢贸然行动。还有,村西口有颗树,那里……”
暗卫说道此处噤声了,不是不想说,是因为声音哽咽了,想说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