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寒冷昨晚执勤,此时正在睡觉呢,否则,牧牧就找他们谈谈了,大概会说:“咱不说干一行爱一行,至少也应该有也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吧……”之类的话。
春夏秋冬四只蝴蝶正在外间屋帮着收拾东西,她们看见牧牧,就像老鼠见到猫,齐齐地福身行礼,不敢正眼看牧牧。
“哎呦,几位姐姐,忙着呢?”牧牧讨人嫌的打招呼,看着几人的眼神意味深长,把几个女人看的毛骨悚然,双腿打颤,牧牧见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里屋,花蝴蝶怒吼道:“还不快滚!找打啊!”
“姑姑,您别急嘛,我滚!我滚!哈哈哈……”
“你个妖精!”
“我是妖精,姑姑您就是妖精的姑姑,您就是这么骂自己的吗?哈哈哈……”
牧牧欠揍的声音渐行渐远,花蝴蝶则气得哭笑不得,这小妮子啊,她咋这么坏呢!
牧牧回到宅子,队伍惶惶不安的心便恢复正常,牧牧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牧牧回到空间,累得不行。
她昨晚翻山越岭的去找福九,先是把福九折腾的半死,后来福九又把她折腾得半死。
大半夜,她还要担心谷底山庄的事,保持着跟牧游聊天,掌握谷底山庄的动态。
天蒙蒙亮,她又要腰酸腿疼翻越千山万水的回来,真是累啊!
牧牧打开电脑,并未看见牧游的留言,而是在网络上了解到谷底山庄已解除危机。
“睡觉!”牧牧换好睡衣,扑到床上睡觉。
队伍要在此处停留,人吃马喂的消耗极大,队伍要补充补给,花蝴蝶便命人去附近的镇子上采购货物了。
春夏秋冬四只蝴蝶嘀嘀咕咕,随后,春碟奓着胆子说:“主子,我们想去镇上玩玩!”
花蝴蝶不悦道:“天儿没那么冷的,你们出去干啥?好好回屋呆着去!”
“主子……”
花蝴蝶凝眉,神色阴沉,吓得春碟心惊胆战,不敢再说话。
花蝴蝶转身时瞟一眼,看见春碟的裙摆扯开了,虽然用针线缝补了,但还是很明显。
“你的衣服怎么了?”
春碟把裙摆往旁边拽了拽,低声道:“昨天捡柴坏破了,无碍的!”
“伤到没有?”
“没!”
花蝴蝶再看看其他几只蝴蝶,衣服上都有划破的地方,都经过缝补。
春夏秋冬四只蝴蝶既要服侍花婆子,还要服侍小主子们,实在辛苦,可是她们并无怨言。
花蝴蝶道:“你们不是有换洗的衣服吗?怎地总穿着这一身啊!”
春碟道:“干活时难免划破衣服,不如就可着这身衣服造了。”
花蝴蝶不愿她们出去,外面刮风,天又冷,出去也是遭罪。
不过,她们也都是姑娘,爱玩爱美是天性,总不拘着让她们出去玩玩,倒也憋坏了。
花蝴蝶把宅子里的事交代好,亲自赶着马车,带上两名侍卫,对春夏秋冬四只蝴蝶说:“外面冷,你们挨冻了,可不能哭鼻子啊!”
四只蝴蝶相视而笑,蝴蝶飞似的上了马车。
侍卫主动驾车,让花蝴蝶上车棚里去。
马车卷起黄土,伴着风沙,逐渐远去。
马车里传来了女人们的欢声笑语,让寒冷的冬天也有了温度,侍卫赶马车也轻快了很多。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时间不长,马车就到了离着村庄最近的镇子。
镇子并不大,也不算富足,只有两家布庄,没有成衣铺子,更没有像样酒楼饭庄。
春碟走在花蝴蝶的身边低声说:“主子,这镇子有点穷啊!”
花婆子没说话,事实上,她跟四只蝴蝶的话并不多,她想给四只蝴蝶自由,可是四只蝴蝶不愿离开她。
这镇子的确萧条的很,可能是天寒地冻的原因,行人稀少,偶尔看见三两个人,也是衣裳褴褛,行色匆匆。
花婆子在布庄看看,布料大多是粗不了,颜色也不鲜亮,就没给四只蝴蝶买。
“这镇子怎么给人很压抑的感觉啊!”秋碟胆子小,抱紧花蝴蝶的胳膊四处张望,“主子,咱买完东西快走吧!奴才感觉很压抑,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花蝴蝶知道秋碟胆子小,便让春碟跟她走。
春碟心思活泛,主意多。
当初扳倒秦姨娘,春碟功不可没。
这镇子属于药石县管辖,阿纪是药石县的县令,镇子如此贫困,不好管理,花蝴蝶真是替阿纪捏把汗啊!
此时,侍卫赶着马车过来了,“姑姑,咱需要补充的粮食没买到。”
花蝴蝶疑惑道:“没买到粮食?为什么啊?”
“我们买的粮食太多,米店没有那么多的粮食。”
花蝴蝶心里藏着心事,忧心忡忡地说:“那就回去吧!”
花蝴蝶担心阿纪年纪轻轻地治理不好药石县。
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阿纪在这贫穷险恶之地做官,孤军奋战,无助无援,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花蝴蝶决定将药石县的现状告诉牧牧,让牧牧给阿纪加派人手才是。
花蝴蝶正想着事情,四只蝴蝶已经上马车,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呼救声和男人女人的叫骂声。
“救命啊……救命啊……”
花蝴蝶转头看去,不远处的巷子里跑出来一个衣裳凌乱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衣不遮体,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有狠狠捆绑的痕迹,严寒里,她冻得瑟瑟发抖,蜷缩着,腿脚不听使唤。
随即,巷子里追出来两个人,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女人彪悍壮实,眼看着就要追上步履蹒跚的女人了。
彪悍女人手里拿着掸子,追上女人,将其按倒在地,掸子狠命的往女人身上打,“贱人,我让你跑,我让你跑,我看你还敢跑吗?”
魁梧男人朝着女人的肚子踹了两脚,嘴里骂骂咧咧的,随后薅着女人的头发就给拖走了。
“真是可怜啊!”路过的两个百姓说,“她爹娘也真够狠的,为了几两银子,就把姑娘卖了,卖到他家,也算着女子倒霉了,命苦啊!”
花蝴蝶见有人议论此事,便道:“两位小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两人见是陌生人,也不答话,转身就走。
花蝴蝶从荷包里拿出了两串铜钱扔过去,道“就是好奇,还请朋友解惑!”
二人捡到钱,眼前金光闪闪,看看四下无人,对花婆子使个眼色,示意背后说话。
花婆子还没上马车呢,便随着二人进入背人的巷子,经过交谈,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人说了事情原委,便把铜钱揣在怀里,像是捡到宝贝似的跑了。
事情是这样的,彪悍女人和魁梧男人是夫妻关系,男人是这个镇子的镇长,人称瞪眼霸,二人在这镇子上是恶霸,不是形容词的恶霸,而是实际意义上的恶霸,抢男霸女,无恶不作。
被打的女人是瞪眼霸朋友的临终托孤。
朋友将家产倾囊相送,也将年幼的孩子托付给瞪眼霸照顾。
瞪眼霸那时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市井混子,人人夸他豪情壮志,义薄云天,否则人家也不会在弥留之际临终托孤。
瞪眼霸接手了朋友的财产,从贫穷走向富裕,但并未善待朋友的遗孤。
这姑娘身子还没长成,就被瞪眼霸糟蹋了。
瞪眼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跟狐朋狗友聊天时,时常炫耀那感觉有多好。
那些狐朋狗友心痒得很,经过商议,给了瞪眼霸钱,就可以去糟蹋那尚未长成的孩子,从此那孩子便成了瞪眼霸赚钱的工具。
孩子长大后,便存了逃跑的心思,三番两次的逃跑,都被那家人给抓回来,之后对她的管控更加严厉。
那两人也曾拿钱去看过那女人,说是那对儿无恶不作的夫妻为了招揽客人,还做出了更加令人发指的事。
花蝴蝶闻言,就想去救那女人,左右想想,还是决定将此事禀告主子。
毕竟瞪眼霸是这个镇子的镇长,花蝴蝶救人一时,不如救不了一世,倘若想救人,必须除掉作恶之人。
花蝴蝶上马车,四只蝴蝶已经吓得抱团取暖了,她们曾经的过往,正在有人经历。
花蝴蝶知道她们害怕,不想现在训斥她们,便道:“这件事我会禀告主子,主子自有论断!”
秋碟泪眼汪汪地看着花蝴蝶,泫然欲泣道:“主子,求求您别再赶我们走了,除了您,谁还能真心待我们呢?”
春碟道:“主子要是赶我们走,不如杀了我们,好死也比或者受罪好!”
花蝴蝶不耐烦地说:“我何时说过赶走你们了?我就算让你们走,也会给你们找到好出路,不会让……”
花蝴蝶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四只蝴蝶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四只蝴蝶嫣然成了惊弓之鸟,接下来的话,她终究是没说出口。
马车来时欢声笑语,回去时沉闷异常,寒风呼啸中,马车终于回到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