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高声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埋锅造饭,不能让死老鼠倒胃口,于是乎,全体总动员清扫老鼠。
至于那些穷凶极恶的村民,牧牧理也不理,问也不问,因为这样的机会她想留给阿纪。
阿经阿纪是有为青年,他们需要机遇扬名立万,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村民哪里来的老鼠,老鼠为什么会攻击牧牧的队伍,这都是未解之谜。
是以,牧牧派出暗卫通知阿经,随时准备支援阿纪。
阿纪新官上任,人生地不熟,磨难颇多啊! 冬天的天气顽劣且无情,刚刚还是暖阳高照,此时却是乌云遮日。
太阳隐退,呼啸的寒风席卷着黄沙迎面扑来,似是利刃,吹得人脸疼。
狂风大作,牧牧的队伍安营扎寨成了泡影, 面对自然界的喜怒无常,人类的能力很是苍白。
此地不能说荒无人烟,附近就有荒芜的村落。
牧牧查看过,村庄里没有人,连只流浪狗都没有。
牧牧率领队伍迎风而上,进入村庄。
那些穷凶极恶的村民却惶恐至极,说那村子里闹鬼,已经枉死很多人了。
牧牧和牧游被动的跨时代互换灵魂,并且拥有共同的随身空间,这样的事,科学不能解释,片面地说,牧牧就是鬼,鬼是不怕鬼的。
村庄衰草枯杨,房舍的布局没有规则,七零八落,随遇而建。
房舍里尘土覆盖,门窗破旧不堪,蜘蛛网结满屋梁。
“房屋是土质较好的土坯房,很坚固,居住没有问题。”
牧牧相中了座大院子,从土坯房里出来,如是说。
队伍便安排在了此处。
院子分前宅后宅,女眷全部安排在后宅的正屋,东西厢房安排了暗卫和侍卫,余下侍卫则安排在前宅。
院子里的柴草历经风雨摧残,已腐朽成渣。
冬日不生火会冻死人的啊,于是乎,众人拾柴柴火焰高。
所谓术业有专攻,不多时,寒冰寒冷两兄弟便砍下许多树枝。
砍柴是山里汉子必备的技能,让身负武功的侍卫们望尘莫及。
随行的婆子们打扫房间,清扫蛛网,点上炉灶。炉灶非常好用,土炕很快就热乎了,有潮起,也有暖意。
灶上的铁锅早已锈迹斑斑的露底了。
牧牧便让婆子们接着烧火,不能当铁锅用,那就取暖用好了。
房舍里的家具摆设皆俱在,柜子里还有破旧的衣裳,水缸里已经没有水,水瓢在缸盖上倒扣着,摸一下,全是土。
牧牧把寒冰寒冷找来,派给他们四名侍卫,让他们去附近寻找水源。
曾经有人居住的地方,也会有水源。
既然寒冰寒冷是出来历练的,那就先历练户外生存的技能吧!
寒冰、柴扉、绿萝三人自己的事情也要自己做。
平日里,虽然牧牧很疼爱妹妹们,但是疼爱不等于溺爱。
姑娘们出来历练,就要有个历练的样子。
牧牧希望她们自己照顾自己,而不是把生活假手于人。
“需要帮忙吗?”淑媛忙活完了自己和爹娘的事,便出来帮忙了。
牧牧道:“你若闲来无事,便去灶上帮忙吧!”
淑媛对牧牧的话言听计从,福身告退。
“姐姐,我终于弄好了,我好累啊!”
绿萝收拾完房间,立即求抱抱,脏兮兮的样子很可爱。
牧牧便抱抱她,夸奖她恨乖,“绿萝乖,去洗洗手脸,稍后就有好吃的了!”
“真的吗?”
“真的啊!”
牧牧将一块糖放到绿萝粉嘟嘟的嘴巴里,绿萝是个小吃货,有好吃的就不磨人。
随行队伍有一辆水车,遇到水源便加水,暂时用水还不是问题。
牧牧让姑娘们把房间装饰一下,反正队伍里的物件齐全,只要不怕辛苦,生活便可丰富多彩。
于是乎,防雨布用来遮挡门窗,青纱帐慢用来装饰,梳妆台擦洗干净,摆上了胭脂水粉,便有了闺房的模样。
牧牧很满意姑娘们的劳动成果,道:“我们是为了生活而赶路,也不能为了赶路而忘记生活。”
三个丫头围着牧牧求抱抱,牧牧便给三人熊抱,奖励她们认真对待生活。
牧牧不过比寒冰和柴扉大两岁,但是在寒冰和柴扉面前,牧牧更像是妈妈。
牧牧言近意远道:“老鼠攻击队伍不是小事,这件事需要调查,也需要有个结果。是以,队伍免不了要停留几天。往后几天,你们住在自己布置的房间里,你们会感谢自己今天付出的劳动。”
绿萝干活意犹未尽,道:“姐姐,我们现在做什么啊!”
牧牧拿出了几个纱巾,将姑娘们的脑袋给蒙上,又披上了厚厚的披肩,戴上手套,道:“你们出去捡柴火吧,别走出这个院子。”
姑娘们高高兴兴的去捡柴,寒风吹来,有了纱巾的遮挡,风沙不打脸,也不眯眼。
过了许久,寒冰寒冷等人回来了。
他们在村西头找到了水井,水井里有水,但是辘轳头、支架、井绳、水斗都老化了不能用。
寒冰寒冷倒是手艺人,加之队伍带的工具齐全,在他们的巧手下,水井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
浮水很脏,有些冰碴,打出了好多水,井水才可以使用。
不得不说,寒冰寒冷甚至是寒梅的户外生存能力都很强,多加历练,必定成才。
天近黄昏的时候,阿纪带着人赶来了。
牧牧猜的没错,阿纪新官上任,在县衙受排挤,他带来的人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
好在不久后,阿经也带着人马来支援阿纪,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阿经阿纪远道而来,牧牧的队伍已经为他们准备了晚饭,主仆相聚,相谈甚欢。
审案的事,牧牧不打算插手,因为阿经阿纪需要历练,需要成长,
五天后,阿经阿纪交上了满意的答卷。
这些村民饲养老鼠,用的是专用的食物,村民有人负责将食物投放在行路人的身上,再放出饲养的饥饿的老鼠。
老鼠不是攻击人类,而是人类的身上有老鼠的食物。
行路人被老鼠攻击,村民趁乱打劫行路人的财务。村民安全撤离后,老鼠会循着食物回到饲养地。
村民就是用这样的办法,肆无忌惮地打劫行路人,百试百灵,没想到栽到了牧牧的手里。
阿经阿纪破案有功,满载而归,仕途的路上,他们给自己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牧牧和花蝴蝶送走了阿经阿纪,牧牧语重心长地对花蝴蝶说:“姑姑,日后不管怎样,都不要让陌生人混进咱的队伍,任何理由,任何方式,都不可以。我希望您能以此为戒,下不为例。”
牧牧已经看过村民的供词,他们之所以能够轻松的将老鼠的食物投放在队伍人员的身上,是因为有醉汉借助撒酒疯,混入到了队伍里。
花蝴蝶没说话,只是蹙眉。
牧牧分析花蝴蝶的神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拍拍花蝴蝶的肩膀说:“姑姑,我错怪您了!您让寒冰寒冷到我房里来,也叫上寒梅、柴扉和绿萝。”
牧牧知道,队伍的人对花蝴蝶的命令言听计从,这是规矩。
在这队伍里,唯一不懂规矩也不守规矩的人,只有寒冰寒冷兄弟。
花婆子被主子误会,也不觉得委屈,说到底,身为队伍的领头人,她对寒冰寒冷的自作主张,有管教不严之责。
时间不长,寒冰寒冷、寒梅、柴扉和绿萝便来到了牧牧的屋里。
因为是听训,花蝴蝶也让春夏秋冬四只蝴蝶也来长长见识;淑媛得知消息,也不请自来,牧牧小小的房间便拥挤起来。
牧牧怒道:“寒冰寒冷,你们可知错!”
寒冰寒冷原以为牧牧会夸奖他们,因为这几天,所有人都在夸奖他们吃苦耐劳能干活。
寒冰奓着胆子说:“主……主子,我们我们怎么了?”
牧牧最讨厌这种人,他们愚蠢的行为让别人陷入险境,却不自知。
“我问你们兄弟,当初那个醉汉为什么会进入我们的队伍?”
“原来是这件事啊!”寒冰不以为意道,“他喝醉了,行事鲁莽,我们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啊!这条路我们可以走,人家也可以走,我们就没拦他。”
“糊涂!”牧牧怒不可遏,怒道,“这条路那么宽,他为何要在我们的队伍里通过?”
“他……他不是喝醉了吗?酒令智昏,我们干啥跟他计较?”
“你们不跟他计较很有理吗?她若是趁着醉酒,钻进姑娘们的马车怎么办?岂不是坏了姑娘们的名节?他若是身揣迷药存了害死我们的心思怎么办?”
寒冰没说话,认为主子大题小做。
寒冷对牧牧天马行空的设想很不满意,不屑道:“主子,您也说是若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若是啊!”
“那你们可知老鼠为什么会攻击队伍吗?”
寒冷觉着主子貌似是在针对他们兄弟,老鼠攻击队伍确实可恶,可是,这和他们兄弟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