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是王妃给的,不是王老先生给的啊!”
“王妃凭啥给你那么多钱?”
张氏的男人摆活着手里的铜钱,一个一个的数着,越输越欢喜,看着自己的婆娘,却欢喜不起来,嫌弃道:“娘,你管这贱人的钱是怎么来的干啥?反正她把钱拿回来,还不是给你儿子我花吗?”
张是的婆婆坐回到炕上,对她的宝贝儿子说:“儿子啊,这贱人啊,你就得敲打着,要不她就要造反了!”
“娘你放心吧!这贱人让我敲打的老实着呢!”
“她光老实还不行,你还得让她听话。”
“娘,你咋不相信呢!这贱人,让我收拾的服服帖帖,她干不听话,我就打到她听话!”
张氏的婆婆也不过是三四十岁的女人,人称刘媒婆。
她有两个儿子,张氏的丈夫是长子——耗子、次子二耗子。
刘家为什么给儿子取耗子的名字呢?因为耗子不劳而获偷着吃啊!
“我也罚了,去歇着了,教训这贱人的事就交给你了!”刘媒婆嫌弃的瞪了张氏一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只不会下蛋的鸡,不能给我生儿生娃,你就是我们刘家的罪人!”
刘媒婆回到屋里,听见了耗子屋里传来张氏的惨叫声,才安心的熄灯了。
“孩子们的事,你总管啥?”刘媒婆的丈夫小心翼翼地说,“村子里住进来一个王妃,你就不能消停些吗?”
“你个窝囊废,老娘想干啥,还要你同意不成?你多啥嘴?”
“我……我就是说说!”
“你说也不行?我让你多嘴!”
刘媒婆摸着黑,给自家男人几个耳光。
翌日,张氏照常来上工,还是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若是细看,就可以看到她脸上巴掌印和眼睛红肿的痕迹。
宅院的正堂,牧牧和王老先生聊天,聊来聊去,就聊到了王老先生的金丝楠木。
“王先生,您这些金丝楠木的家具……”
王老先生没等牧牧说完,便道:“你若喜欢,这些家具就送给你吧!”
“这可不行啊!这金丝楠木可金贵着呢!”
“再贵重的身外之物,也没有性命值钱!你救了我一条命,我送给你的却是身外之物,无碍的!”
“这金丝楠木来源是……”
“我儿子守在边关——南境,这是他托人给我送来的!”
“南境!”牧牧自言自语。
牧牧又和老先生说了会子话,两个人说说笑笑,重新决定了宅院的名字——“南林远斋”。
牧牧命人去制作牌匾。
王老先生又带着牧牧去了自己的藏书阁,遗憾地说:“好些藏书都被抢走了。”遗憾过后,王老先生又自我安慰道,“说是藏书,也算不上是什么藏书,不过是自我喜好罢了!”
牧牧道:“自我喜好的藏书,便是最为珍贵的藏书。我会尽力,把那些藏书给您找回来!”
“会不会很麻烦啊!”
“不会太麻烦!能不能找到,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会尽力!”
两人走出了藏书阁,前面便到了樱桃养伤的地方。
王老先生自觉止步,微微躬身道:“王妃,老夫还有些事做,就此告辞了!”
牧牧回礼,便去看樱桃了。
樱桃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四肢着地时间长了,站起来时,胳膊腿的还会很痛。
“感觉怎样了?”牧牧关心地说,“身上的伤还疼吗?”
樱桃的伤,大多是冻伤,余下被打的伤痕也很多,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樱桃想给牧牧见礼,被牧牧给制止了。
花蝴蝶道:“这孩子的冻伤严重些,还要多调养几日。余下的伤,调养几日也就康复了。”
花蝴蝶又给樱桃检查了身体,发现她身体恢复的很好,也很欣慰。
牧牧道:“樱桃,我让张氏来跟你作伴,让她来照顾你好吗?”
“张氏?”樱桃听闻张氏,脑袋嗡嗡的,一个可怜女人的形象,就出现在樱桃的脑海里,不由得问了一句,“哪个张氏啊!”
牧牧想了想,道:“好像是耗子媳妇!”
“是不是张大嫂子把张氏介绍来的?”
“对啊!”
樱桃的脸色明显不好,没有了刚刚的喜形于色,声音暗沉道:“张氏也是个苦命人!”
牧牧和花蝴蝶对视一眼,很是疑惑,道:“你说说看!”
樱桃毫不隐藏的说出了张氏的事,“张氏是张大嫂子没出五服的堂妹……”
张氏的娘亲早亡,爹爹也不务正业,是个烂酒鬼,几个哥哥也嫌弃张氏事赔钱货,对她非打即骂!
张氏八岁就被爹爹卖给刘媒婆家当童养媳,到了婆家也是挨打受骂,吃不跑穿不暖,还要去下地干活,伺候着一家子吃喝。
张氏十四岁就和耗子成亲了,成亲三年,也没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氏因为没有孩子,成了刘媒婆打骂她的理由。
有一次,二耗子酒醉归来,借着酒劲,爬上了张氏的床。刘媒婆不但不责怪自己的儿子胡作非为,反倒是打骂张氏勾引小叔子。
二耗子得了便宜,哪里还能收的住手,隔三差五,就去祸害张氏。
刘媒婆看见就当没看见,反正张氏有孩子了,也是她家的种。
张氏也是人,经不住兄弟俩的祸害,有次经不住祸害,就跑了出来,大伙才知道她的遭遇。
张氏给刘媒婆丢脸了,刘媒婆就往死里打张氏,直到把张氏打得不敢反抗了,才肯放过张氏。
花蝴蝶怒道:“张氏的娘家就不管张氏吗?”
张氏的娘家更乱,几个哥哥都娶了媳妇,整日里吵吵闹闹的不消停,谁还管已经卖出去的张氏啊!不提也罢!
牧牧道:“也就是说,张氏是被亲爹卖给刘媒婆的?”
“是!而且是死契奴!就是说张氏被刘媒婆打死了,也不过是打死个奴才而已!”
牧牧捏着下巴沉思,稍许,便道:“春碟,你把张氏叫来!”
春碟也是在愤怒状态,气哄哄的,就去找张氏了。
张氏见到牧牧就跪下了,吓得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樱桃说:“她这是害怕自己做错事了,你把她哄回去!她这么回去,刘媒婆非打死她不可!”
花湖得不容分说,就脱了张氏的衣服,身上被打的痕迹就显露出来了。
四只蝴蝶给张氏上药,嘴里念叨着,这些伤痕带在身上,这得多疼啊!
正是因为四只蝴蝶知道这伤痕有多疼,才会感同身受的同情张氏!
张氏虽说是个媳妇子,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女给孩子而已。
柴扉从心里,有一万个不舒服,张氏的经历,和柴扉何其的相似啊!
柴扉忧心忡忡地说:“姐姐,我们走了,张氏怎么办?她还会无休无止的被刘媒婆打。刘媒婆不按时他的婆婆,还是她的主子啊!”
牧牧道:“你想张氏今后怎样有怎样的生活,你和四只蝴蝶就去安排这件事!”
“姐姐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做吗?”
“对!”
柴扉和四只蝴蝶叨咕叨咕的好一阵子,最后有了主意,几个人笑嘻嘻的极为神秘,却不知她们的小心思早就被牧牧和花蝴蝶看穿了。
柴扉拉着张氏的手说:“张家姐姐,我们想帮助你脱离苦海,不过啊,你可能要受点委屈!”
张氏与这些人不熟,乍一听,人家要帮助自己脱离苦海,就好像听说,明天的太阳能从西边出来一样,压根没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