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拉着三个年幼的小女娃,跪在地上,哀求地说:“小姑姑,我的妹妹和堂妹,她们年龄还小,是我娘和婶母口中的赔钱货!她们摊上无良的父母,未来的命运如何,尚未可知!侄儿只请罪小姑姑能收留她们些时日,待我有能力抚养她们时,在将她们接过来抚养!小姑姑,您也不想几个妹妹重复您的人生吧!只要小姑姑收留几个妹妹,他日,侄儿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会报答小姑姑今日的收留之恩!”
可心想起自己的遭遇,就是真的想收留自己的三个侄女。
可心的爹爹不是人,哥哥嫂嫂不是人,因为与他们不做人事。可是他们的罪行,不能牵扯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啊!
可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如何帮衬自己三个可怜的侄女呢?
此时,可心的大嫂子见状,拽起来自己的儿子,就像暴打一顿,这孩子啊,小小的年纪,就想造反不成?
可心的大嫂子还想把这三个赔钱货卖了呢!
现在可好,她的儿子想把这三个赔钱货托管出去,这不是断了他的财路吗?
“你干什么?你不能打孩子啊!”王老先生刚说了一句话,想要阻止可心的大嫂子,可心的大嫂子便解开衣服,袒胸露背的冲向王老先生,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你个老鳏夫,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他娘的强抢民女,欲行不轨,该当何罪?”
王老先生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王老先生是古道热肠之人,但是若是为了管人家的家事,弄个晚节不保的名声,也得不偿失!
说到底!
成王妃还在这里,这里还轮不上他强出头。
张大嫂子曾经跟牧牧说过,可心娘家这几个嫂子,各个的不是东西。
不久前,这几个女人还把村里的媳妇子绑走,绑到了自己的家里,供自己的男人享用……那媳妇子从张家出来时,整个人被折磨的都脱相了。
之后,这几个女人还在人前炫耀此事!
此行此举,真是天怒人怨,罪不可恕啊!
可心的侄子见到娘亲的举动,居然无动于衷。
事实上,不是他无动于衷,而是他认为,他的娘亲应该死去,这是他的娘亲罪有应得。
他的娘亲究竟做了多少缺德事,亏心的事,祸害人的事,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很!
他的娘亲就算这辈子死了,下辈子再活一世,千刀万剐,也抵不上她今生犯下的罪行。
人之所以是人,便是有理智有思想的人。
生而为人,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但是他的娘亲,把不该做的事都做了,她不管受到什么惩罚,都不能抵消他的罪行。
“堂哥哥……”小女孩扑倒小男孩的身上,吓得浑身颤抖,抖如筛糠,“堂哥哥救我……”
牧牧是什么人啊?
牧牧看到眼前这一幕,看见小男孩眼中的无边的仇恨,看见小女孩的惊悚,大致就知道了,张家的这位大嫂子,曾经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
就在此时此刻,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八九岁的小男孩,突然间起身,在大家的猝不及防中,在侍卫的腰间抽出了寒光闪闪的长剑,刺向了自己的娘亲。
他的娘亲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男孩,眼中满是恨意,嘶吼道:“小畜生,你竟然敢弑母?早知今日,那天,老娘就该弄死你!”
小男孩咬牙切齿,压低声音说道:“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看见你和爹爹做了天怒人怨的事吗……你们罪恶至此,毫无人性,畜生不如,罪不可恕,你们早就该死,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弥补你们的罪恶!”
小男孩的声音很低,许多话,已经低到了几不可闻,旁人根本也听不到。
或许,因为小男孩压制着的愤怒和理智,她的声声控诉,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到。
作为武功超越常人的牧牧和花蝴蝶对视一眼,因为她们听得到!
故而,牧牧和花蝴蝶认为,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即便是千刀万剐,都不能为她的罪行赎罪!
小男孩抽出了宝剑,带着鲜血的宝剑,宝剑滴滴答答地流着血,看着自己即将咽气的娘亲说:“我杀了你!也毁了我自己!我用我的生命,为你保住了生命中最后的尊严!或许你不在乎被人看见你的身子,但是我在乎,毕竟你是我的生身母亲!”
小男孩的娘亲死了,被自己年近八九岁的孩子杀了,她死不瞑目啊!
她死不瞑目,或许是因为她生来就是恶人,恶事尚未做尽,就这么死了,心不甘,情不愿吧!
小男孩转身,眼中的怒火和杀意都要流出来了,看向自己的几个婶婶,声音沙哑嘶吼,根本没有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童真,嘶吼道:“你们还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