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被救回府
看着完颜珺一行人要离开,元阮阮的心里要着急死了,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做任何的动作。就在她以为要无望的时候,身旁的没藏吉兴一个站不稳,踩碎了一根枯树枝。
这样微弱的声音,在这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她不由的喜出望外,看向了外边。
果然,原本打算转身离开的完颜珺一行人,在听到这个之后,便立刻驻足在了原地。而完颜珺更是循着声音的方向,直直的向他们藏匿的地方走去。
看着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的完颜珺,她又忍不住的回忆起当年来,一如当年的步伐那样铿锵。
等到完颜珺来到他们藏身的地方,伸出手来把眼前遮蔽的树枝给移开,眼前的一幕,可比方才的要震撼多了。
这是一个仅仅容得下两个人的狭窄通道,想必是山体震裂的时候有了豁口。在这个里面,此刻元阮阮被没藏吉兴搂在了胸前,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的模样,更是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更别说是发现什么异常了。
看着站在自己跟前动也不动的完颜珺,她就知道肯定是想左了。于是乎,她拼命的转动着眼珠,嘴里努力的呼喊着,希望他能够发现自己的异常。
“少将军。”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她的声音,突然恢复了正常。
而身后的没藏吉兴,也抱着她从那里边走了出来,一脸高兴的说着,“诶呀,原来是少将军吧,我们还以为是贼人找来了呢,吓得要死。”
看着完颜珺黯淡下来的眼神,张了张嘴,她终究是没有解释了出来。
有什么可说的呢,毕竟,自己也没有想过在和他再续前缘。若是就这样误会了下去,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这样想着,她的脸色便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看着出来之后还一直抱着元阮阮的没藏吉兴,他上前一步,拦在了跟前,“没藏王子,现如今,已经安全了。若是这样出去,恐不成体统吧。”
只是没藏吉兴并没有附和,反而一脸为难的说着,“哦,是这样的嘛,不过,这几日,一直都是这样出行的呢。想来,六公主也不会在意的吧。”
此刻洞中,只余他们三人,清风等人,更是有眼色的早就走了出去。
夹在中间的她,即便是不选择没藏吉兴,也只能选择完颜珺。好容易和他拉开了些关系,还是不要在纠葛了。
于是她开口说着,“就不劳烦少将军了,这一路来,一直叨扰没藏王子,在多叨扰一阵,想来没藏吉兴也不会在意的吧。”
“为美人效劳,自当心甘情愿。”说完,得意的瞟了一眼完颜珺,便迈着步子走了出去,留下完颜珺一人,石化在原地。
果然,在没藏吉兴抱着元阮阮出来的时候,外边等候着的清风等人,均是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二人。
随后,便看着一脸黑的完颜珺从里边走了出来。
清风缩着脖子上前一步问道,“少将军,方才,没藏王子已经和六公主出来了。”
这话,倒也说的委婉,毕竟方才那副场景,可不是简单的出来了可以形容的啊。
“嗯,走吧。”
许是伤口还不够深,他快步走到两人身后。跟在后边,一言不发,看着两个人叠合在一起的背影,感觉难受极了。
走在前边的没藏吉兴,兴致很是高昂,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仍旧不耽误他一边抱着元阮阮,一边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往完颜珺的心口扎刀子。
“阮阮,这几日的时光,可谓是我毕生最幸福的岁月了。就这样过去了,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呢。”
她翻着白眼,不想理会。
不过,着丝毫不影响没藏吉兴的心情,他继续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说起来,我们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林嫂他们家感谢一番。当初,他们一直以为我们是夫妻呢。若是知晓了我们二人的身份,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呢、”
一直跟随在身后的完颜珺,拳头握了又握,不一会儿,便有鲜血渗了出来。
而前边的没藏吉兴似乎对此都无知无觉,还一个人的在那里高谈阔论着,“阮阮,到时候皇上给我们赐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以我们西夏的最高礼仪来迎娶你,不会让你受丝毫的委屈。”
听着没藏吉兴的话越来越没有边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没藏王子多虑了,你我之间,还谈不上什么赐婚不赐婚的。”
“啊?你们庆国,不是最注重这个了吗?你我二人一同失踪多日,同屋而眠,和夫妻无二般。你若是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你放心,若你随我嫁了过去,我便只有你一人。”然后,生怕元阮阮不相信似的,在那里赌咒发誓表达着自己所谓的真心。
说完,还向后看了一眼,给了完颜珺一个挑衅的眼神。
忍耐多时的完颜珺,此刻在也忍不住了,张口说着,“恐怕,你们不能去那位林嫂家致谢了。”
“为什么?”这到勾起了元阮阮的兴趣来了。
“因为,就在昨日,林家村,百余口人,尽数覆灭,不留一人。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林嫂是谁,但是想来,应该也是在这些人之中吧。”他看着元阮阮,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残忍。
果然,原本对此并无波澜的元阮阮,在听到这个之后,不自觉的,已经泪流满面。
她想起来那几日热情照顾着自己的林嫂,又想起来那皮肤黝黑但是一脸淳朴的林大牛。甚至于,她在门口的时候,还看到了外边奔跑玩闹的孩童。
现如今,因为自己,这些人,居然都被残忍的杀害了。
沉默半晌,她抬起头,看向了没藏吉兴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结局。”
犹豫着,最终,他还是说了实话,“是的,谋害皇室血脉,这样的罪行,不论在哪里,都是罪无可恕的。若是我,即便是有蛛丝马迹,也会处理不留祸患的。”
听完之后,她忍不住在心中自嘲。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太过于单纯了,连这些都想不明白。若是早知道的话,他们二人,就该一早离开那里,这样,或许还能给他们留有一线生机。
看着元阮阮自责的样子,身后跟着的完颜珺有些后悔。刚才是自己冲动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心想要说些什么补救,但是话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候,不远处迎来了陆清临一行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顶临时搭建好的轿子。
看着被没藏吉兴抱在怀中的人,陆清临的眉头微不可觉的皱了一下,随后便又恢复了正常,一脸关切的走上前来,“阮阮,可算是找到你了,这些日子,定是吃了不少苦吧。看你,都瘦了。”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元阮阮,看着突然出现的陆清临,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的脸颊都凹陷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不堪的样子。
“没什么的,多亏了没藏王子护佑,我很好。”哑着嗓子,带着哭腔说道。
“嗯,那就好。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说着,还不忘瞪了一眼没藏吉兴,仿佛若是她点头,便会上去为她出气的样子。
不过,倒是让他失望了,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在听到这个问话之后,更加宣泄了出来,“清临哥哥,我想,去看望一下林家村的村民。”
听到这个,他才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于是耐着性子劝说着,“你放心,他们是不会白死的,我和少将军,已经将这件惨案上报给了皇上,到时候,定会彻查,给他们一个公道。至于亲自去看,就大可不必了,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可是,”她还想挣扎着。
百余口人命啊,不过是因为自己借宿过几日,就这样消失了,这样的罪孽,她承受不来。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放心,我们定会把他们好生安葬的。若是在横生枝节出来,在牵扯出什么其他的事端来,到时候,就更加难办了。”毕竟那些人的死状极其凄惨,一个个的焦如黑炭,他怕元阮阮会承受不住。
“是啊,陆公子说的对。若是真的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揪出幕后黑手替他们找回公道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身后的完颜珺也跟着附和。
看他们一个两个的都阻止自己,她也知道,去看一眼,也并不能做什么。也对,血债是要血偿的,只有给他们一个交代,才能有脸去面见他们的英灵。
强忍下泪水,坚定了决心,她开口说着,“好,那就用鲜血,来慰藉他们的在天之灵吧。”
看着这样的元阮阮,第一次的,完颜珺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不同的地方。之前的元阮阮,是柔软的,现在的她,仿佛要竖起全身的刚刺了。
将军府。
当看到被抬进府的元阮阮,元娇苓惊呆了。她没有想过,在自己这边多方努力之下,居然还是让她平安归来了,一时之间,有些方寸大乱。
旁边的春桃,看出来了元娇苓的异常,连忙出声提醒着,“四公主,眼下,还是要稳住阵脚才是。”
“说的容易,你看到她刚才看本宫的眼神了嘛,明显的,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怪她六神无主了,实在是元阮阮刚才看她的样子,仿佛恶鬼一般让人心惊。
“知道与否的,我们都要去确认一下。再者说来,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她一介孤女,难不成,还能和皇后娘娘做对吗?”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慌乱中的元娇苓。是了,尽管在受宠爱,但是没有母族作为依靠,依旧不过是在风中飘零的杂草罢了。
被点醒之后,她立马来了精神,一改之前的萎靡,重新抖擞起精神来,往元阮阮的碧霞轩走去。
到了地方,才知道为什么当初进来的时候,是一顶软轿抬进来的。原来,是二人在逃亡的路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腿受伤了,以至于到现在,也只是恢复了一点感觉而已,更别说能够站立行走了。
看着躺在床上,和一个废人一人的元阮阮,她忍不住的看向了一旁的少将军,心中暗暗发笑。虽然没有把人除掉,但是这样的结果,也不失为一个良机。
一个失去双腿的残疾公主,在加上和西夏的王子在外纠葛多日。这样的人,如何能够配得上完颜珺。
似乎是太过于高兴了,以至于她的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四公主,似乎很高兴?”刚进来的陆清临,开口问道。
今日一早,震惊朝野,王太师出门上朝的时候,门口齐刷刷的陈列了上百具尸首。那样的场面,直接把王太师给吓的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而早朝的时候,以将军府为首的,又挑起头来要求彻查六公主与没藏王子失踪一事,并且,直指此事和太师府有关。
迫于无奈,丞相府这边,因着完颜珺的上报,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附和了。
此刻,在见四公主,陆清临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什么好话了。
被这样一问,神游的四公主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暗暗责怪自己的失态,随后又转变了一副面孔,期期艾艾的样子,捏着帕子,时不时的抹着眼泪道,“陆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六皇妹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看到她如今这个样子,作为长姐,本宫如何能够高兴的起来,恨不能感同身受,才能好受些。”
“是嘛,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治愈一时半会儿的可能见不到什么成效,但是感同身受,还是很容易的。就是要让四公主辛苦些了,毕竟,这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挨过去的啊。”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没藏吉兴突然开口说着。
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却透露着认真,仿佛只要四公主点头,他不介意代劳一样。
这话,让她无法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