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商议对策,朝堂反水
哼,往日里说的好听,什么只求自保。当初自己让她把穆家交出来是对的。唯一做错的,就是当初心软,没有强硬的逼迫。
要不然,如今她哪里有银钱能够拉拢将军府和丞相府。哼,靠公主府的那点月银嘛,搞笑。想来她那残破的身子,也就完颜珺那个傻子喜欢了。
这样想着,眼神中,便掩饰不住的鄙夷。
随后便一副不容商议的态度对莫桑说着,“如今母后不在宫中,若是朕在用强,把母后从皇姐府中接出来,到时候,朕与母后的母子情分,就更要浅薄了。等事态平稳了,朕就算是想为先生说话,也是有心无力了,还是就此作罢吧。如今,还望先生想一个应对之法了。”
这话,倒也算是有理有据了。
被说服之后,莫桑略微一思索,便有了想法,“既然要验证,那便一同验证吧。”
“愿闻其详。”元帝的眼睛亮了。
“如今,正如皇上所言,这滴血验亲,也是有利有弊的。既然这是对方的阴谋,我们自然也是不能让她得逞。若是强硬拒绝,倒显得我们心虚。若是符合了,指不定事后还有什么等着我们。若是想把这件事情揭过,还是要他们自己提出来才好。”
“先生的意思是?”元帝开心了。
“就说太后如今身体欠安,为正皇室血脉,和长公主,滴血验亲。如此,也不会伤及太后凤体,也算是间接的验明身份。”
“若是皇姐同意了呢?”元帝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在他看来,对方的招数,应该就是在滴血验亲的时候。若是自己同意了,不论对方是皇姐还是母后,那么都是走进了对方的陷阱。
“当然不会。”对于元帝的疑问,莫桑很是肯定的摇头否决。随后解释着,“若是在下料想的不错,长公主那边,怕是想用我们对付世子的法子,来对付皇上。和太后的验证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验证之后。若是一致,便不惜搭上太后的清誉,造谣太后与他人有染。若是在过程中动了手脚,那更可以说是太后遭人蒙骗。可是,若是与长公主验证,便没有了这些后顾之忧。”
听到这里,元帝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大声笑着,嘴里说着,“好!好!好!那便依照先生所言。有先生相助,朕坚信,一切,都是指日可待的。”
对于这样的夸赞,莫桑没有在接话了。如同来时那般,很是恭顺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也不溜须拍马。
就在第二日的朝堂上,昨日还让着手准备的元帝,此刻,居然反悔了。而这反悔的原因,却是让人无法拒绝。
“众位爱卿的好意,朕昨日下朝,便和母后详说了一番。只是,刚说完,便惹得母后震怒。顿时,便引发了旧疾,经过太医诊治,要好生休养。因此,这滴血验亲一事,怕是要往后拖延了。不过,对于这件事情,母后也书写一份诏书,对此,也很是愧疚。”说完,上首的元帝,还适时的摆出了一副母子情深的表情来。
似乎是担心太后的凤体,也是在感动母后对自己的担忧。
元帝伤怀的空档,陆丞相与完颜烈二人私下对视了一眼。随后陆丞相站出来,“启禀皇上,太后凤体违和,我等,本不该再次提及。只是,此事事关皇上的清誉,却也是马虎不得啊。”
本以为元帝又会拒绝,却没想到,这次却一口答应了下来,“这倒好办,母后凤体违和,自然是不该多加打扰。这世上,如今也不只是母后一人和朕有血缘关系。想来,一母同胞的皇姐,自然也是可以验证的。只是,皇姐身子柔弱,倒是要为难皇姐,为朕,来验明正身了。”
长公主?
这倒是他们所没有考虑到的。
还不等他们说什么,那边元帝就继续说着,“事情既然已经定下了,那便早些安排下来吧。若是可以,那就定在三日后吧。到时候,在臣民面前,滴血验亲。”
这番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霸气。
无奈,完颜烈还想说什么,却都被陆丞相给摇头制止了。
刚一退朝,躲避过耳目之后,陆清临和完颜珺,便难得的再次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长公主府。
说来也巧,刚到门口,便看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对方。陆清临也就罢了,毕竟如今的他,倒也是是想开了许多。但是完颜珺就不同了,旁人他不知道,但是陆清临,还是知道的。
当初最年轻的丞相,也算是风靡了整个国都的少女。这不,阮阮重生再来一世,就差点被这个人的表象所迷惑了。
实际上,内里却糟污不堪。
陆清临也不瞎,刚打了个照面,便感受了那种无法忽视的敌意。
二人站在门口,谁也不说,互相看着对方。
到底,还是完颜珺先沉不住气,率先开口,略带嘲讽的语气说着,“怎的,如今,这陆大公子,也出山了。在下还以为,家中享乐,让陆公子迷了眼,丢失本性了呢。”
被怼,陆清临也不生气,只是上前一步,好心提醒着,“嗯,在下有一个友人,不巧,前些时日,刚从西夏送来了书信。说他们新上任的王,已经平叛了朝中的一些叛乱,如今,已经启程往京都赶了。”
话到半截,似乎又想起来什么,补充着,“哦,对了,这封书信,是前些日子收到的。想来,若是西夏王轻装上阵,日夜兼程的话,想来,不日便可抵达京都。你说,若是那最年轻的西夏王,来求娶长公主,我们的皇上,是否会允诺呢?”
说完,便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率先走了进去。留下完颜珺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逐渐阴冷。
好容易压下心中的不快,还未进入花厅,便听到里边传来的欢声笑语。听动静,想来是陆清临说了什么,惹的元阮阮笑的如此爽朗。
不由的有些妒忌,似乎,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般开心的笑声了。
又调整了一下思绪,这才抬脚踏入。而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还是在那里说个不停。
他生气了!
于是,咳嗽一声,便又上前几步,停在两人中间,看向元阮阮,随后伸出手,轻抚掉头上落叶。然后又从一旁的石凳上拿起披风,随后细致的系好,嘴里叮嘱着,“虽说已经快夏日了,但是还是要仔细着,切莫着凉了。到时若是病了,你就算是撒娇躲赖,我也定不会放过你,让你喝一碗浓浓的药汁,来长长记性。”
说着,还伸出食指来,亲昵的点了一下元阮阮的额头。
虽说是责怪着的,但是,却半分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听出来。反而,更像是对孩童的照料。那股子细致劲儿,可谓刻在了骨子里。
不得不说,就这幅模样,可是把元阮阮给惊了个里焦外嫩。一瞬间站在原地,任由完颜珺动作,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不过,一旁的陆清临倒是先笑开了。这一笑,二人这稍显萎靡的气氛,便一下子挥撒开来。
元阮阮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条件反射的后退了几步。
这一后退,更是惹的陆清临笑的越发大声了。
闻声,元阮阮有些尴尬的抬起头,看向完颜珺,歉意的说着,“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罢了。”说完,便在陆清临的笑意中,上前了一步,主动牵起了完颜珺的手。
刹那间,局势发生了逆转。本笑的欢快的陆清临,顿时僵硬了表情。而一旁脸臭的完颜珺,也瞬间笑开了眉眼。
那模样,看着幸福极了。
短暂的惊讶之后,到底是陆清临,很快,便恢复了脸色。也不复刚才的调笑模样,也不打算过问这动作的缘由。
直奔主题的说着,“阮阮,如今,元帝打算在三日后,和你一起,滴血验亲。无论结果如何,怕是你,到时候也会陷入这场风波。”
毕竟,虽说她名义上是庆帝的女儿。但是亲近的人都知晓,她,不过是南诏王的女儿罢了。若是真的论起来,她比元麟,更是没有资格。
不论三日后的滴血验亲结果如何,世人所相信的,不过是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罢了。在大众眼中,继位人的血统是否纯正,才不会去在意。真正让百姓所顾虑的,不过是在位者,能否为他们这些生活在尘埃里的百姓,谋取些福利罢了。
不过,本是一条算计元帝的计策,如今就这样被化解,还是难免心有不甘。不过,除非这个时候,太后能亲自出面,揭露元帝的所作所为。什么懿旨,什么凤体违和,终究都是心虚的幌子罢了。
而一个人之所以心虚,那往往便是因为有问题。而一旦有了这个认知,那不论结果如何,都会带着疑问的。
不过,这事,现在也只能是想想了。毕竟,这件事情母后现在还不知道。若是捅过去,怕是得不到想要的效果也就算了。到时候若是在怕他们姐弟二人争斗,想着息事宁人,在起了反效果,那可就真的更坏了。
无奈,也只能是另外想办法了。
就在他们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散步的迶翎,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简单的询问了前因后果之后,让人失望的是,也是果断的摇了摇头,“你母后那边,是不要费力气了。说到底,她的心中,不光是对你有所亏欠,对那个孩子,也同样的。如今,她能够独善其身已是不易,若是在参与到你们的斗争,那无异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尽管还是有些失望,但是元阮阮却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把母后从宫中带出来之后,她事后便想了想这个事情。
与其说那日是她主动的把人强迫带出来,还不如说,是母后半推半就的跟随呢。想来,也是厌倦了这般勾心斗角的生活吧。
既然这样,她做女儿的,也就不应该在去勉强了。
不过,迶翎倒也不是没有带来好消息。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元阮阮又有了些希望。
“这件事情,索性也不过是在朝堂上议论了一番罢了。元帝这样说,也是打着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想法。所以,时候找个人,提一下,便也就过去了。族长那边,这次也是铁了心,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了。所以,私底下,也找人接触了那位世子。不知道许了什么好处,接手了他底下的人马。”说完,迶翎看向元阮阮,肯定的说着,“所以,若是时机成熟,或许,届时会交战,也说不定。”
“交战?”忍不住的,她问了出来。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来尸横遍野的场景。那画面,充满了血腥气,哀嚎声,狼烟四起,百姓流离,焦土千里。
她是想活,但是却没有想过,因为自己,让百姓颠沛流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样的话,她宁愿还是自己死去。
于是,便很是坚定的拒绝着,“舅舅,这件事情,还望舅舅和族长商议一番,且不可因为阮阮,引起战事。若要这样,届时,阮阮情愿一死、”
“阮阮你疯了!”完颜珺着急的喊了出来。
摆了摆手,她给了完颜珺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才说着,“舅舅,我与皇弟之间,不过是家事罢了。家事而已,何须扯上天下百姓作陪。他们只是想要普普通通的活着,和我们一样。若是踩踏着他们的尸首,便是活着,阮阮日后,也会终日惶恐不安的。”
迶翎皱眉,有些不赞同这样的妇人之仁,“他想杀你,若是没有少将军护佑,怕是你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丢掉了性命。再者说来,江山更迭,哪里有不流血牺牲的情况。为了大业,少部分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对于这个观点,元阮阮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再次拒绝道,“什么大业,什么家国天下。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我也是这样,族长也是这样。他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不该为了我们的斗争,去牺牲自己只有一次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