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救人,勇闯南诏王府
看着众人手忙脚乱的把邝松兰给搀扶下去,一旁的元阮阮走上前说着,声音里带着细不可闻的脆弱,“许大夫,本宫乃当朝六公主,如若你医治好少将军,本宫许你家财万贯,良田万顷。但是,如若少将军出了些许的差池,别怪本宫让你全家来陪葬。”
这一刻,她才是那个市井所传的刁蛮六公主。
按理说,此刻她应该恨不得完颜珺毒发了才好。但是,她还是狠不下心来。方才等待的时候,她才终于忆起完颜珺的伤是什么时候受的了。
就在贵方楼的时候,刺客趁着陆清临不备就要偷袭,当时自己无奈,只能拼死自己覆了上去,妄图能挡住那一击。
但是,料想到的疼痛却一直没有到来。她抬起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完颜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从那之后,就感觉他的身子有些迟钝,好几次都是堪堪躲过。
在那个时候,如若不是他的话,恐怕,现如今躺在里边生死未卜的,就是自己了。
听着元阮阮威胁的话,许大夫的腿不由的抖了抖。别人说出来可能有几分恐吓之意,但是面前的人可是六公主啊,那个能治小儿夜啼的六公主,这话,想来是不会吓吓他们就完事了。
不过,这毒,他是真的没有把握啊,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他颤颤巍巍的抱起双拳说着,“还望六公主赎罪,草民医术有限,确实没有把握根治。不过,传言毒医谷的长老药清现如今在南诏王的府上。想必,如若他出手的话,那么少将军定然可以安然无恙。”
“此话当真?”终于,她的眼中燃气了希望的火焰。
“当真。”
“好,那在本宫回来,少将军的命,就握在你的手里了。”说完,便急匆匆的往外走着,一刻都不敢耽误。
看着元阮阮的样子,一旁的陆清临也赶忙跟了上去,拉住她说道,“我陪你去,少将军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放心。”
“好。”看着陆清临的脸,她不由的有些安心。
南诏王府。
此刻,南诏王正在和丁酉下棋。
面对着下人的禀报,他还是在不紧不慢的研究着,并没有任何回答之意。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从厅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脸焦急的元阮阮就和陆清临闯了进来。
看着一派悠闲自得的南诏王,元阮阮此刻的心中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愤恨。
此刻在上首坐着的,虽然一脸病容,但是却依旧不掩风华的,就是她的亲生父王。
不过,此刻也不是高兴的时候,想着命悬一线的完颜珺,她只好俯身请求道,“皇叔,打扰了,是阮阮无礼,扰了皇叔雅兴。但是此刻,阮阮真的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相求,所以才鲁莽闯了进来,还望皇叔恕罪。”
听完这些,南诏王还是专注着手中的棋子,对于元阮阮方才说的那一番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南诏王的样子,她心急如焚。心知他脾气古怪,从未有过接触,也是一筹莫展。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陆清临也开口请求着,“拜见王爷,陆清临这厢有礼了。世人皆知南诏王心存仁义,此番生死关头,还望王爷能够施以援手。”
听到这个,坐在那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头也不抬的问着,“陆丞相的儿子,倒是好口才啊。只是不知此番前来,是有何事相求啊?”
“传言毒医谷的药清长老此刻在王爷府上,现下完颜少将军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还请王爷开恩,救少将军一命。”说完,躬身低头,一副恳求的样子。
半晌,就在元阮阮心底愈发着急的时候,南诏王终于发话了,“既然是救人一命的事情,那本王自然不会推诿。来人啊,派人去请药清长老,助少将军一力。”
听到这个,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顾不上南诏王对自己的态度了,忙不迭的感激着,“多谢皇叔。”
说完,便跟着小厮想要一起去寻。
看到这个,陆清临也抬脚就想跟着前去,不过,还未踏出门厅,就听到南诏王说着,“陆公子胸怀天下,何以藏匿其中,当真是惹人生憾啊。”
说着,便煞有其事的叹息了一下,方才听闻那完颜珺濒临死亡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听到这个,他不得不驻足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赔笑着说道,“王爷严重了,清临不过是一浪荡子罢了,哪里当得起胸怀天下四个字,着实让清临惶恐啊。”
看着陆清临的模样,他也不勉强,摆手说着,“陆公子当真是谦虚啊,既如此,那本王也不在多说什么了。等你想清楚的那一天,可来找本王。”
“多谢王爷抬爱,那清临就先告退了。”
得到南诏王的首肯之后,才有些发寒的退了下去。
看来,父亲的安排,出现意外了。
看着人都走后,丁酉才问道,“王爷为何要让那药清长老出手帮忙,若是那完颜珺出事了,那将军府就不足为惧。即便是之前和庆帝联盟,但是如若少了这个联系,那么他们之间的联盟,势必也会土崩瓦解。”
“嗯,先生说的是。但是,光是让他们分崩离析还是不够的,本王要的,是那完颜烈归属于本王。现如今他儿子命悬一线,本王这个救命之恩不论完颜烈是否相报,在庆帝那边,终究都是埋下了怀疑的祸根,到时候,就不是他想不站队,就能够明哲保身的了了。”
经过南诏王这么一分析,丁酉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如若不是这幅病躯,那南诏王,当真是有经世之才啊。
可惜,可惜。
再说将军府这边。
等元阮阮带着药清长老过来的时候,门口等候的众人都是一脸喜色,就连方才她出去时候已经昏迷过去的将军夫人,此刻也在门口苍白着一张脸等候着。
看着人来,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了,言辞恳切的说着,“药清长老,我儿子,就拜托长老了。”
“将军夫人严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夫自当会尽力而为的。”
“好好好。”说完,便忙不迭的把人给迎了进去。
随后,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众人期盼许久的药清长老也终于走了出来。
“长老,我儿如何了?”
“将军还请放心,此刻,少将军已无大碍。不过,少将军此毒,霸道至极,尽管已经做了祛毒处理,但是还有少许的毒素残留在了心脉,当下,还缺一味灵药,才能够彻底根除。”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旁的元阮阮着急的问道,“敢问长老,这味灵药是什么,我们定当寻来。”
“诶,说来,此药也是十分难得,就在京都附近的不二山,不过,相传此山有猛兽出没,十分凶险。是以,就连当地的农夫,也不敢轻易上山去。”说完,药清长老便不再说话了。
办法,他出了,至于谁去做,是否能做到,就不在他的考量中了。
听完药清长老的话,大家都有些沉默。
是了,就连当地的好手也不敢轻易上山,他们,又如何能去做到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出人意料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定会去采来的,还请长老告知,那味药的特质,这样,也便于我们寻找。”
“阮阮,你疯了不成。那不二山除了有,猛兽,山林毒瘴也是不容小觑。你一介弱女子,又哪里能够受得了这番苦楚呢。你安心在京都待着,这药,我替你寻来便是。”
看到这一幕,邝松兰觉得碍眼极了,她舍命去救下的人,此刻,居然就在他的床前和别人这般拉拉扯扯,如若不是庆帝袒护。此番作为,就该从皇家玉蝶中除名,当真是不配为一国公主。
“好了,你我就不要在争论了,长老,还望您告知这味药的特质。”那着急的模样,真的是一刻都不敢耽误。
“好,这味药就是地心火芝,长相和灵芝相似,不过由于生长之地靠近于地心,所以全身都似熔岩般通红。届时,你们看到这味要需要连根摘下,并且在两个时辰内返回,这样,才不失了药性。少将军的命,我只能拖延七日。七日过后若是没有这味药引,恐怕少将军,往后便和常人无异了。”
听到这个,元阮阮忍不住摇晃了一下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
和常人无异,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完颜珺来说,那可真的是还不如要了他的命啊。
她知道,这一身武功,他是坚持了多少个春去冬来,也苦修于每个日夜清晨,这才有了这一身的本领。
如若没有了的话,她想不到到时候对于完颜珺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思及此,她坚定的说着,“如此,就有劳药清长老了。”
说完,福了一个身子,便利落的转身,打算前往。
还未走出去,便感受到了自己的身子被人阻拦。
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一脸担忧的陆清临,他破天荒的拉着自己的衣袖,一脸坚决的说着,“我知晓劝不动你,但是有一点,让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你也不许去。若是你出现了什么差池,我想他宁愿自己武功尽失也不会同意你去冒险的。”
看了一眼床榻上还昏迷不醒的完颜珺,又看了一眼陆清临,她最终还是点下了头,“好,那这一路,就有劳清临哥哥照料了。”
“六公主不可,此事老臣会找人去办,您是金枝玉叶,哪里能去那种地方冒险。”眼看着两人就要出发,醒过来的完颜烈赶忙上前来阻拦。
别管他儿子是为了什么而到如此地步,但是那六公主,终究还是皇家血脉,被庆帝捧在心尖上的人。
如若真的为了自己儿子寻药出了什么差池,想必到时候庆帝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将军言重了,少将军乃是为了保护本宫,所以才遭奸人暗害。更何况,少将军身负保家卫国之责,若是为了阮阮就失去了武功,那么不光是父皇,就连天下子民也不会同意的。”这话,可谓说的是大义凛然了。
“公主的心情老臣能够明白,只是,这不二山当真不能去啊。”在他看来,万一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他也难逃其咎啊。
“大将军无需多言,本宫去意已决,届时,我必定会带着地心火芝归来。”
看着六公主那坚定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在劝,也没有什么结果了,思虑再三,他才开口说着,“清风,你也跟着,一路务必保护好六公主,如若有什么差池,以六公主的安危为重。”
说完,便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话,是把完颜珺的安危置于身外了。
他完颜家即便再对国家社稷有功,但是在这绝对的血统面前,他们总归是一介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罢了。
看着大将军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不过,时间紧迫,眼下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了。
看着元阮阮一行人离开,沉默许久的邝松兰走上前,揽着完颜烈问道,“夫君,你说,他们能成功带回来药引吗?”
“或许吧,眼下,就祈祷我们珺儿福大命大,能够撑过这一劫。不然,那就是他福薄,是我们完颜家福薄,注定,只能走到今天了。”
说完,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一个家族的兴衰,下一代,是至关重要的因素。武将家族,若是手无缚鸡之力,即便博览群书,熟读兵法,无法上阵杀敌,那么,最多,也不过是做个账内的军师在背后出谋划策罢了。
至于别的,那是无望了啊。
听到完颜烈的话,邝松兰的脸更加惨白了几分,望向了门口,眼中的怨毒更甚。
并未察觉到这一幕的完颜烈招手着,“走吧,我们去看看珺儿,时间还未到,一切,可能都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