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啊,朕怎么看这字不像是你的?”
玉瑶心下一惊:“皇阿玛许久没查皇儿的功课了,许是忘记了吧。”
“朕还没说完呢,玉瑶急什么啊。这字像是你四哥的,是璟儿写的吧。”
“没有没有,是玉瑶自己写的。”
皇上笑了笑道:“齐昊啊,欺君之罪按律如何啊?”
“禀皇上,欺君之罪按律当斩。公主虽然不动用国法,但要请家法。”
“啊,皇阿玛,女儿招了,女儿全招了。是女儿找四哥写的。”
“你们可以啊,现在都敢欺君了。”
“皇儿知错。”
“算了,再罚你抄诗词也是无用的。”
“那皇阿玛是饶恕皇儿了?”
“谁说的?欺君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就这样过去了呢?”
皇上和昕璐早就知道了,宫里面全是皇上的眼线,更何况就在永寿宫里,皇上怎么会不知情。
昨晚齐昊就进同心殿禀报了玉瑶去找了四阿哥和六阿哥这件事了。
“这样吧,河南地区大旱,朕虽早已经派发了赈灾银两,但是支撑了这么久也不见有很大的成效,那朕就罚你俩去河南体察民情。”
这哪儿是罚啊,分明是赏嘛,这就是明罚暗赏。
“谢皇阿玛,谢皇阿玛。”
宫里的孩子多是没有办法出宫的,所以对宫外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罚在哪里,事情根本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准备了一个星期后,皇上就把璟儿和玉瑶放出宫去。明面上说只是派了敏易暗中保护,其实皇上派了一支队伍暗中保护,自己的孩子肯定要保证万全才行。
“皇上,这样行么?会不会太危险了,在那里不比在宫里啊。”
“朕觉得已经很安全了,要不就不是什么体察民情而是光观去了。”
“但是臣妾觉得还是不安全。”
“朕让稷儿也去,朕也会派禁军保护稷儿的。毕竟是太子,朕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如果稷儿和璟儿他们汇合了,那一切都好办了。”
皇上做事总有自己分寸的,昕璐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了,便点头赞同了。
随后,皇上也把稷儿放去了河南,作为太子总是要历练一下的,也不能一无所知。
河南干旱两年余载,朝廷一直派发赈灾粮,可是上报难民的数量是越来越多,都说山高皇帝远的,皇上又如何知道真正的情况。
“四哥,这儿的难民有好多啊。”玉瑶从小在宫里长大,遇到什么难事都有皇阿玛和皇额娘解决,见到这样的情况不免害怕起来。
“我们问问情况吧,回去还要上报给皇阿玛呢。”
璟儿找了个坐靠在角落里的一个老人家问道:“你是哪里人氏?”
那老人白发苍苍,面色难看的很,从上到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我……我是河南开封人氏。”
璟儿和玉瑶这还不到河南的境内,离河南边界至少还有五十余里,怎么难民都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会这样?朝廷不是派发了赈灾银两么?”
“看你是外地的吧,你可不知道啊我们的县老儿他私吞朝廷的赈灾粮。我们的房子也说要圈地,所以我们这些灾民啊全都被赶了出来。外地有亲戚的还能周转一会儿,没有的就要看运气。我们从河南走到这里,有些人挨不住就饿死在半路了,我啊就不知道还能走多久。”
玉瑶顾不得再了解太多灾情,赶紧把随身带的水和粮食都分了一点儿给他。
看他吃喝的差不多了,玉瑶才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告啊?”
“告?往哪儿告去,一个小知县哪儿来的胆量,肯定是有上面的人撑腰呗。”
“你不告又怎么知道呢?”
“我们不是没告过,不瞒你们说我家中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去找知府大人告,没想到知府给大儿子安了一个什么诬告的罪名就被打死了。二儿子不服拿了点儿盘缠去找巡抚大人告,结果还是被打残废了,在回来的路上就死了。你说,我找谁告去啊。”
璟儿是真的没有想到吏治会是这样的,赈灾粮层层剥削,根本就到不了老百姓的手上。
“四哥,我们怎么办?”
玉瑶出来一向都是不知所措的,只能向璟儿讨要个主意。
“我们先到河南境内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吧。”
以当前看确实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主意了。
除了一辆马车,就剩璟儿和玉瑶在车里了。
这辆马车进了河南境内却显得格外的突兀。河南境内的灾民比璟儿预料的多了两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