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花厅,余云苓拉了秦时笙坐在清净的地方说着话,时不时也会提到周围的这些贵女们,严晓妍细细的在一旁听着,心底暗暗记着周围人的身份,而一旁的蒋婉却是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虽想走吧,却找不到由头,也不知朝哪个方向才能碰到自己想见的人。
正在这时,秦时笙耳畔响起了严晓妍颇为柔软的声音。
“笙妹妹,那位姑娘是谁?”
余云苓秦时笙一起顺着严晓妍目光看去,只见一身穿火红罗裙,一身装扮堪为艳压群芳的少女,由人群簇拥着走进来,高昂着下颌,唇角得意的飞扬,有着种不容忽视的张扬之美。
余云苓的神色有些说不上来,倒是秦时笙,唇瓣微微一勾,轻巧吐出一句来。
“兰阳郡主独女邵怡宁。”
严晓妍微微思忖了一番,随即热络的与余云苓攀谈道。
“那便是县主的堂妹了。”
余云苓笑容淡淡的微微应声,并未将话题延下去,顿时将严晓妍攀谈之心给浇灭了。
秦时笙在一旁唇瓣微扬,要怪只怪严晓妍这是第一次赴宴,不知个中关系,旁人不知道她却清楚,邵怡宁这个九江王府的外孙女可与余云苓这个亲孙女关系不好。
原因不过是余云苓不喜邵怡宁靠着九江王府张扬跋扈,而邵怡宁则嫉妒余云苓这个嫡亲孙女罢了。
不过片刻人群再次热闹起来,闻声看去,一个身穿绛紫宫裙高高挽着发髻,神情略显冷傲的少女由女使搀扶着穿花度柳而来。
顿时间,花厅中许多少女已是热络的上前去迎接,那少女的神色却始终淡淡的,这原本众星捧月的邵怡宁骤然被众人忽视,一转头,不掩愤恨看着身后款款而来的人。
秦时笙偏头瞧见头疼的余云苓不由轻笑出声,她可是知道余云苓头疼的是什么。
这京城里有名的两大对头算是聚在一起了。
只见那宫装少女与邵怡宁擦肩而过时身形一顿,自下而上极随性扫了邵怡宁一眼,随即不掩嘲讽的道了一句。
“方才远处一见,我还以为是大白天的点了一盏红灯笼呢。”
这话一说出口,当即便有少女憋不住的轻笑出声,邵怡宁一听,立即就要发作。
余云苓眼看不对,忙上前去,秦时笙瞧了也紧随其后,同余云苓一起给那位少女行了一礼。
“郡主。”
少女冷淡的转头,扫了秦时笙二人一眼,这才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祖母方才还在念叨着呢,若是郡主来了,便要特请到里间去说说话呢。”
余云苓与邵怡宁不一样,到底是九江王的嫡孙女,因而清湘郡主还是要给余云苓几分面子的,微微点了点头道。
“有劳县主了。”
余云苓秦时笙交换了下眼神,便引着清湘郡主杜妤嫣去了里间。
邵怡宁的俏脸含怒的立在那,周围满是巴结她的少女在劝慰着,秦时笙摇摇头,转身朝人少地去,一旁的严晓妍才压低声音问道。
“方才那又是哪位郡主?”
秦时笙偏头看了眼等待答案的严晓妍,再一扫人在这儿,心不在这儿的蒋婉。
哪个有成算,哪一个没成算,一眼便能瞧得出来了,所以秦时笙倒也认真的与严晓妍讲了。
“方才那是当今长安大长公主独女清湘郡主。”
严晓妍一听,当即就明白了,长安大长公主是先帝亲姐姐,如此这位清湘郡主的身份足见贵重了。
秦时笙也只佯装未察桌上你来我往的明争暗斗,自顾自优雅的用筷箸夹了自己喜欢的,恰在这时,她抬头对上了个少女温柔的笑眸。
秦时笙回之一笑后,她的脑海清晰的记着,眼前这个温柔有礼的少女是丁阁老嫡长孙女,写得一手好丹青,是世人口中京城第一才女丁华岚。
秦时笙对这少女不怎么熟悉,不过她的祖父丁阁老,秦时笙却是很清楚,既是一只狡诈的老狐狸,也是个狠绝的阴谋政客。
因着此,秦时笙对这位丁华岚也不由抱着几分疏离的态度。
好不容易用完了宴席,余云苓作为东道主,却不能只与秦时笙说体己话,因而余云苓便被郡主唤去前厅招待女眷,秦时笙寻了处亭子图个清静。
秦时初还不愿与秦时笙一道,秦时笙懒怠应付,便由着她去了,严晓妍随秦时笙在亭中说了会话,也起身去寻方便。
秦时笙淡淡睨了眼严晓妍走远的身影,略微思忖了片刻,将目光收了回来赏着园中的景致。
……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王府这才正式开宴,秦时笙因着身份的缘故,坐在离九江王妃,世子夫人最近的那桌,而秦时澜她们则分去另一桌。
在秦时初那嫉恨的目光中,这秦时笙格外淡然自若,只一扫自己所在的这一桌,也不由的与身旁的余云苓一样感到头疼。
只说清湘郡主与邵怡宁分在了这同一桌便注定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