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初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惊呆了屋内的众人,元氏这才回过神来向婆子们呵斥着。
“你们是死人吗,还傻楞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拉住!”
而向来重视家风教养的老太太此刻面色已是铁青。
反倒是秦时初,却是还不解气两眼死死寻着,嘴中喃喃不语。
“剪刀呢?”
婆子们一听,惊得魂儿都没了忙去拉秦时初,可秦时初到底也是国公府的姑娘,婆子们自然也不敢下了死劲儿去拉。
拉拉扯扯间,秦时初从婆子们手中挣身出来,眸中一闪,将发间的金簪一把拽下,拿起地上的缎子下了死力的往缎子上划,沾满尘土的缎子瞬间被划成数片,上面攒着的珠子散了一地。
“反了反了。”
元氏气急了,在一旁直念叨,老太太脸色已是极为不好的,如同疾风骤雨前氤氲的雾霭,抬手就将案上的茶盏拿起来淬在地上。
哐啷一声巨响,屋内顿时一片死寂,就是闹着的秦时初也被吓得僵了身子醒神过来。
“还不把人拉起来,要等着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动手?”
老太太虽威严,却从未在人前发过脾气,婆子们一瞧忙上去扶了秦时初和秦时歆两个姑娘站起来,秦时初被惊得身子有些发抖,而一旁秦时歆却是嘤嘤的低泣。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姑娘。”
老太太起身,面色沉然的看了一眼柳氏头也不回地走了。
向来好面子的柳氏何曾这样被老太太当众斥过,此刻这般被当众拂了脸面又气又急,手指着秦时初浑身颤抖。
“关到祠堂后面的省吾房去,好好的跪一夜,谁都不许求情!”
罚跪省吾房,从来是犯了极大的错才去的,秦时初的身子一软,如今母亲竟然让自己去那阴冷可怖的地方罚跪?
秦时初抖着身子,登时死死地盯住秦时歆。
“都是你,都是你,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我得不到的东西,死你也别想得到!”
咣当一声,秦时初气愤至极,也不管手里攥的是什么,只狠狠的朝秦时歆砸去,在众人倒吸冷气中那枚金簪擦过秦时歆的下颌,落在了地上顿时血珠渗了出来。
秦时歆感受到簪子划过的刺痛懵然拿手一抹,却是满手鲜红,就吓得当即晕了过去,顾氏哭喊着。
方才老太太被气走,楚氏邹氏林氏就带着姑娘离开了,所以现在屋内只剩下二房四房的。
元氏身子一僵当即呵斥。
“还不拉出去,都是死的?”
婆子们被吼声一震再也顾不得忙上前将秦时初狠狠钳住,又使了十足的劲儿把人给拽了出去。
顾氏顾不得规矩,惊白了脸,同丫鬟急扶着秦时歆下去了。
好好的亲人重逢,却是闹到了这般地步元氏无力地坐下,她越想越后悔当初不应该让老二娶柳氏。
看今天秦时初那副可怕的嘴脸就知道平日里四房被二房肯定也是欺压的已久。
元氏明白自个儿只是妾,以往老国公在时自己还能端架子,如今这国公府可是大房说了算,大房又尚了郡主一房都金尊玉贵着呢。
元氏一时间头疼得厉害,但她顾不上自己,赶忙让女使扶着自己去芙蔚园看受伤的秦时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