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得心下烦躁,索性不睡了,将窗台的蜡烛剪短了芯,“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皇上自从绮兰禁足后,对我越来越疏远。绮兰又还在翠佛堂中思过,见不到一面,调查的事情一直也无进展。华容公主此次和亲也是击中了我这个做额娘的心,我的清儿若以后也离我远嫁,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怕是也无半点欢愉了。内心愁绪翻涌,烦躁不安。在厅内来回踱步。听到我的脚步声,秋雯守夜在门外,进来殿内。
“小主?”
“嗯,我有些睡不着,没事儿,你下去休息吧,今儿不用守夜。”
“小主,怎么了?”秋雯关切地问。
“嗯,有些郁结焦躁,难以入眠”
“奴婢给小主熬一碗安神汤来?”
“不用了,我出去透口气儿。”
“小主,现下已经是子时了!此时出去怕是要冻着了,奴婢给您准备氅袄,穿厚实点出门。哦,还有灯笼。说着便自顾自去找这些东西。
等她找出来后,我穿戴完,将她手里的灯笼接过来手握紧对她说:“你休息吧,不要跟过来,我想一个人走走,很快就回来!
“小主!天黑路滑,奴婢陪您一起吧!”
“不了,秋雯,你就放心吧,我就在门口前面走一走。”
秋雯点点头,眼中仍是些许担忧。我没有再多说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来到宫门外,月光皎洁,给大地洒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深秋的夜晚空气格外清新夹杂些许冷冽。提着灯笼往前走着,遇到来来往往的侍卫在巡逻。
不知不觉走至千鲤池旁的亭子里,便想戏子坐一番,不曾想却发现一侧柱子下面却靠着一个人。我往后退一步,张口正要叫出口却被来人用手捂住口,然后在我耳边说道:小主莫要喊,是微臣吴容若,我有些错愕又有些惊喜点点头,他方才松手,立马在我面前跪下道:“微臣该死,不知小主到来,方才不礼之举,实在冒犯!请小主责罚!”
借着月光我方看清他俊秀的面庞,黑了也瘦了,他一袭军装英姿挺拔,四周的黑暗中,却看得清容若哥哥嘴角有一道浅浅的短小的伤疤,他双眸犹如星辰,彷佛可以照亮人心,给予希望,给人以无限美好想象。
“容若哥……哥,吴将军,你回来了?”
刚脱口而出的称呼被理智拉回现实,忙改口道。
“嗯,微臣参见小主,小主吉祥!”
“吴将军,免礼,咱们是旧相识,不必见外。”
“小主,怎么会这么晚到这里来?”
“我出来走走,透透气!”
“嗯,微臣正好有个私事想问问小主,不知小主可否告知?”
“我知道,你是要问绮兰姐姐的事情吧?”我心领神会道。
“嗯,我妹妹她怎么样了?小主幼年便与我们兄妹熟识,知道我妹妹的脾气秉性,她断不会为了争宠去做这些事情。”
“嗯,现在四下无人,吴将军,我实话和你说,我也不相信,姐姐是被冤枉的,只是我如今没有查出是谁做的,所以也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解救姐姐。”
“我现下经常在外征战,无法在京城久留,回来便听母亲哭诉此事,立马进宫请求皇上召见,将此事和皇上陈情,请求皇上放了我的妹妹。”
“吴将军怕是还未睡便赶来了吧?”
“嗯,微臣不打紧”
“连日奔波劳累,刚刚是在亭子下睡着了吗?”
“是,微臣失礼了!”
“此事还未查清是何人所为,且皇上太后为保皇家颜面,一心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你贸贸然去进言求情,恐怕不仅救不出姐姐,还可能会连累吴氏一族。
他略沉吟片刻道:“小主说的是,是微臣疏忽了。”
我笑笑道:“将军不必自责,关心则乱。我与绮兰姐姐从小到大的情谊。也必不会叫她含冤。只是需要些时日摸索调查,等找到罪魁祸首,自然将姐姐救出来。”
他点点头道:“是!微臣替全家谢谢小主,夜已深,微臣护送小主回宫”
我摇摇头道:“不用,我一个人悄悄出来,也悄悄回去,只当从来没遇见过将军,免得闲言碎语,横生枝节。”
“是,微臣恭送小主”
回到储秀宫,我也哈气连天,脱完衣服倒床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