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将床底的老鼠都打扫出来后,发现每个老鼠身上都有红点子,想着太医院的这个药竟这样厉害。赶紧将老鼠带去扔掉了。
天气愈发冷了,我们将自己做好的冬衣穿了好几件在身上。因为内务府给的材质不是很暖和,都是些之前各宫用旧的冬衣,我们拿来裁裁改改,有的要两件的棉缝一件,穿在身上显得我们十分臃肿。没有足够的炭火,暮婵她们就在平时捡了些干枝用来做取暖用。
这日,丽嫔差人给我送了些银碳和银钱,让我保重自身。一时感动不已,这宫中其实也是有温暖的。碧潇去膳房取完吃食来后,跟我们说道:“小主,奴婢今日听到一则消息,皇后娘娘被太后斥责了。我在绣花听她如此说,不禁抬头道:“哦?可知是因为何事?”
“听小太监和小宫女在膳房灶下那边说嘴,说是皇后治下不严,有个御花园侍弄花草的小宫女趁机爬上龙床,竟被封为答应了。太后大为不悦,还特地在侍奉第二天去送了避子汤。”
“哦,六宫女人这么多,皇后娘娘统领后宫,事无巨细,但总有疏漏,事情好控制,人却最不好控制。”
“嗯,奴婢也觉得这个也不算什么事情吧,之前画翠不也做过吗?怎么太后这次如此生气,竟还斥责皇后了。”
“画翠虽是包衣,但也是正经人家出身的,想必那个御花园小宫女出身估计不是很好,太后怕玷污皇家名声。”
“嗯,不过皇后最近也是不顺了,之前秋游后听说宸嫔和淑妃接连小产,皇上十分恼怒,怪罪皇后未能照顾好后宫,照顾好皇嗣,使得皇上烦心不已。”
“嗯,皇后虽是后宫之主,可是爬的越高,责任越大。皇后为人仁厚和善,未必能全部应付的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半日时光便也过去了。梁卫却突然来了,告诉我绮兰的事情有进展了。我想着那件事也许是皇上没有注意过量服食丹药的缘故,没想到真的是被人所害。皇上的丹药被人加了一味药,那个药效便是让皇上更为耗损自身的药,只可惜现在下药的人或者说被指使的人也已经死无对证了,因为那个下药的太监已经在绮兰被禁足后三天就失足落入井底。好一个失足,好一个死无对证。梁卫告诉我现在线索也断了,无法查了。我吩咐他继续留意着,如果还有什么线索再来告诉我。他点点头。
我现在也身陷囹圄,而且线索也断了,更加无法救她,一时失意不已。窗外的树叶也枯黄了,被北风一片一片的吹落在地,使人更觉萧索。
第二日刚睡醒,暮婵给我端洗脸水洗脸,被碧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小主,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
“哦?皇后娘娘怎么了?”
“皇后突发重疾,在床上起不来,似乎。。听说奄奄一息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皇后虽平日和我无更多来往,但是在我初入宫时对我也算不错。在我被冷落时也肯在皇上面前帮我说说话,使我觉得这巨大而冰冷的紫禁城有温度。皇上虽降了位份,但是并未真正禁足,一般我都是在宫中不出去,现下皇后病危,想着还是要去一趟,以感念她的知遇之恩。
来到景仁宫,许久没来了,竟是比以前暗淡了几分,似乎预示着什么。看着跪了一地的妃嫔和太医,大感不妙。来到皇后床前,跪地请安,见皇后脸上煞白,捂着胸口,表情痛苦而扭曲,像一个即将归去的老者,与往日的尊贵体面毫无干系,皇上也在皇后床边,许久未见我,看到我来时,脸也怔了一怔,很快收敛了神色道:“朕难道养你们这群太医是来混的吗?没一个有用的,简直是饭桶。”
太医们听到皇上如此动怒,额头的汗早已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口中念念有词道:“微臣该死,皇上恕罪,微臣该死。。。”
太医院首把完脉出来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本身是有先天疾患在身,只要控制好情绪,不食辛辣冷食,不受刺激,是断断不会如此的。”
“哦?你是什么意思?皇后平日修德自持,严于律己,从不贪纵,怎会突然这样”
“微臣也不知,或者。。。或者皇后娘娘是否有受到刺激。微臣把脉皇后娘娘的脉象十分沉。”
“格日乐姑你来说”皇后身边的一个姑姑立马战战兢兢的抬头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不曾受什么刺激,这两日待妃嫔请完安后就说有点累,便去睡觉了,并没有不妥。”
“是吗?看来朕是不知这后宫中竟有欺君罔上的人了!”皇上将手中的珠串往地上一砸,刹那间珠线断裂,珠子砸到太医和宫女的身上,众人皆是惧怕不已,连连磕头求罪。
格日乐姑却不卑不亢道:“皇上息怒,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是皇上不信,可任意处罚奴婢。”
皇上估计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刻敢这么说话,便道:“朕知你跟着皇后娘娘已久,是个忠心的,只是景仁宫中若是有知情不报者,那就要看自己有几条命来了。”
一旁默默不语的皇贵妃开口道:“皇上息怒,注意自己的身子,如今皇后娘娘突发重病,想来也是一直以来的顽疾,可能诱发或者自己到了年岁发作了。当下好好治病要紧,先让太医们都商量个对策来才是重要的,臣妾们奉皇后慈恩,此时安排嫔妃轮流过来侍疾,便是报答了。”
皇上听完点头道:“朕一时给气糊涂了,你说的对,你们今日定要确定一个治疗的对策来,否则通通给朕滚去慎刑司。”太医们吓得大气不敢出,纷纷磕头谢恩。转头向皇贵妃道:“现在皇后出了这个事情,你先替皇后协理六宫,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千头万绪,你要好好整顿治理,免去朕和皇后的烦忧。”
皇贵妃行礼道:“是,臣妾必当竭尽全力。”说完皇上便离开景仁宫去往养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