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撕咬
一直知道谢行舟小时候难,没想到这样难。
她决定对他更好一些。
于是,谢行舟晚上从县学回来时,书桌上放着一沓大小的皮毛。帽子,围脖,手套和护膝都有。
都是她精心裁剪后,一针一线缝起来的送给他的,充满对冬日寒冷的敬意。
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送他东西,他拿起手套试戴一下,严丝合缝,只是太热了,烧的慌。
刚想褪下来时,江文樱来了,抓着他的手仔细看。
“嗯,满合适的,暖和不?”
谢行舟:“……暖和,很暖和。”
江文樱高兴了:“那就好,不枉费我缝一下午。天气已经冷了,明天起路上都要戴着好吗,小心冻着。”
她不是认真的……吧?
才十月底,哪里就用得上皮毛了。
见她一本正经,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艰难的答应下来,好!
江文樱丝毫没觉得做了过犹不及的事,以为自己终于像个贤惠的女朋友了,自我感动挺久。
“走,吃晚饭啦,有你爱吃的羊肉炖萝卜。吃完全身就暖和了。”
谢行舟看向她,穿着一件杏色薄袄,面色红润健康,并没有被冻着的迹象。
所以,她为什么一口一个别冻着,一个一个暖和了?
是觉得他冷?
她都不冷,他冷个什么冷?
他火力旺盛的很。比她旺盛多了。
她不懂,他恨不得立马让她懂。
他说,走,吃饭。
饭吃完,谢行舟洗碗时,外面有人敲门。
是怪人萧老头。进门就背着手在院子里左看右看,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江文樱惊讶道:“萧伯父,你怎么来了?”
明天是去萧家的日子,她打算明天去的。这个点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老头翻白眼:“自然是有事。不然谁没事坐车吃灰,不够累的。”
她和萧老头生不起气,等他道明来意。
萧老头四处看了看,问:“姓谢的呢?”
“洗碗,需要去叫吗?”
萧老头大眼珠子在江文樱脸上转了三圈,对她竖起大拇指,敢叫男人做家务,你是这个。
她呵呵。
男人没手还是没脚,怎么就不能做家务了?
萧老头跟她对着呵呵。
不贤惠点,日后有你受的。
谢行舟出来,萧老头一改在她面前的欠揍样,像个慈祥的长辈。
江文樱暗骂:老绿茶。
萧老头扫了眼谢行舟的手,才温和的跟他说:
“老头子想要橙子皮,新鲜橙子皮。你们开价,所有的都给老头子。”
沉香,橙子皮。
江文樱忽然问:“老头儿不会是做香料的吧?”
萧老头老怀大慰,总算看出来了。
萧伯父我的香,世人难求。
早说过你们两口子笨,守着金山讨饭吃,不懂得跟老头子做生意。倒腾香料,比你们现在苦哈哈的忙,赚的多的多。
确实笨,没看出邋里邋遢的人,竟然是个和香大师。
江文樱知道他是个有秘密的人,他们一直心照不宣不去猜不去问,没想到会被几个橙子暴露出来。
她说:“橙子皮给你就是,不用买,它对你有用,对我们无用。”
其实是有用的,可以做果胶。萧老头比较急,先给他用。
老头子嘴欠,对他们是极好的,每次去好吃好喝的供应,还免费让他们种反季节菜。
如今菜长势良好,再过一个月就能上市了。她将在冬季赚一大笔钱,为明年的种田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萧老头满意了:“我派个人在附近,你们吃完一个,让他快马加鞭给我送去,一刻都不要耽误。”
若不是冬天除了柚子没其他水果,若不是谢行舟偏爱橙子,江文樱恨不得让萧老头把两筐橙子全带走,吃完橙子立马送皮什么的,像是神经病。
萧老头把家里所有橙子皮收集起来。事情办完,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边走还边念叨。
“明年多种些橙子,老头子帮你们卖,多少都能卖出去。真是叫人操心,金大腿不知道抱,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一年到头没赚到二两银。”
念的江文樱开始怀疑人生,下意识转头去看谢行舟。
他们离的很近,转头时正对着他侧脸。大部分人,往近看,就不耐看了。但他不一样,脸色的毛孔都看不见,五官过分好看的让人有疏离感。
她盯着他侧脸看,把想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谢行舟耳尖迅速变成粉红色,很好咬的样子,她不停的咽口水。
他喉结上下滚动,终于忍不住掐着她的细腰把她抵在墙上。
哑着声音问她:“阿樱可想尝尝?”
“想……啊……”
她忽然腾空而起,他把她提到半空中,胳膊固定在她大腿处,让她高出他一截。
江文樱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把腿缠到他的腰上。
他扶稳她,把粉红的左耳露到她嘴边:“给你尝。”
江文樱凑过去含进嘴里,用舌头轻轻尝一下,还没细品味道,感觉抱着她的人轻颤起来。
她害怕了,迅速吐出来。他却把右耳递过来,固执的要求她一视同仁。
她只好错着牙齿轻轻咬他。
他难受,极难受,全身叫嚣,血脉喷张,急需做点什么。
张口便反咬回去,辗转在她下巴和喉咙处留下无数牙印。
这次换她难受了,手紧紧抓在他外衣上,仰起天鹅颈,发出阵阵呜咽。
她一发出声音,他就克制不住的加重啃咬的力度,要把她拆吃入腹……
十月底的夜晚,北风带着冷空气,把地上的一切都结上白色的霜。普园院墙上靠着的男女却半点不觉得冷,凶狠的撕咬着对方,直到很晚很晚。
谢行舟率先结束的游戏,他丢下江文樱落荒而逃,匆匆把自己关进浴室,放出冷水不停冲洗自己,为自己降温。脖子以上却没洗,要留着她的口水和印记过夜。
江文樱在墙上靠了很久,腿没那么软了之后,才慢慢走回自己房间躺下。把手放在脖子上,回味刚才的感受。
他狠起来忒吓人,她……好喜欢。
夜里,一个在里屋,一个在外屋,分别做了相似的疯狂的梦。
第二天起来后,都不敢直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