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橙子爸爸
庄子铺子到手后,江文樱忙到飞起。
铺子从前卖香料,店铺装修典雅气派,常年熏香让墙壁和大柱都沾染了香气。柜台和陈列柜为上好的橡木打制,又结实又美观。
琢磨几天后,还是决定卖糖水。香料确实暴利,又有萧老头提供高端货源,想继续开很容易。可她对香料一窍不通,贸然进入必定心慌,还不如做熟悉的东西。
她找人拆掉原有的柜子,把柜台挪位置,组成一个椭圆形,放置到离大门口一米处。剩余位置全部打成卡座。墙壁用米黄色棉布包起来,棉布上看似随意,实则有序的画着卡通水果。
招牌依然为有间糖水,谢行舟大气磅礴的字旁堆着哈哈哈笑的各种水果,奇奇怪怪,可可爱爱,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
此次资金充足,她还专门定做了卡通水果图案的釉下彩餐具。把可爱进行到底。
铺子冬季主打的是小吊梨汤。
大鸭梨,话梅,银耳,冰糖,莲子一起,被小火慢炖一个多时辰,爽滑,清甜润喉,尤其适合寒冷干燥的秋冬。
反季节种植的黄瓜苦瓜已经成熟,糖水铺另外加了两种昂贵的饮品,苦瓜汁和黄瓜汁。
榨汁机是没有的,用舂筒代替。舂碎后再滤出来,效果是一样的。
除了高价的小吊梨汤,黄瓜汁和苦瓜汁。夏日销售之王冰粉,杏仁豆腐,蜂蜜柚子茶也都在销售名单里。
铺子装修时,谢长安,蒋四婶和白大婶在后院苦练厨艺,务必让新品不出半分差错。
糖水老铺九月底到期之后,他们三人被分配回商队,给方圆帮忙,日日围着灶台转。
做完板栗酱做核桃油,做完核桃油做橘子罐头橘子酱,做完橘子酱做柚子茶,虽说收入可观,可不如在铺子里自在。
他们天生爱说话爱显摆,从前没有舞台也就罢了,尝试过就不想下台了。
这次糖水铺重新开张,他们比主家更兴奋,更积极。走路带着风,脸色带着笑,并且表示不需要男人来帮忙,他们三个人就能把铺子做起来。
江文樱真就把装修的验收工作,开业前的宣传准备工作全部交给店长谢长安,副店长白大婶和齐四婶。让他们放手去干,她开业那一天再来。
做生意大半年时间里,跟着他们走到现在的每一个人都有进步,可进步最明显的还是几个女性。他们之前不曾有过机会,当机会真正来临时,就狠狠的抓住了。
她不介意给他们更大的舞台和空间。
如今谢二丫是最核心的点心师傅,手下六个徒弟。
黄青苗是有盐黄油组的组长,比丈夫江文业权利更大些。
谢长安掌管有间糖水。
蒋四婶和白大婶不仅是糖水铺的得力干将,更是宣传口的能人。
方圆独自挑起了农产品深加工那一摊子。
没有一个怂货,不曾有一人掉队。
未来时间里,江文樱将会给他们更大更好的舞台,让他们尽情绽放。
铺子暂时脱手之后,江文樱找人把新庄子和橙园之间的界限拆除,合并成一个大橙园。
在有小溪流经过的一大块平地上,搭了几十个单独的牛棚,找人各地搜罗水牛,尤其是母牛来喂养。
他们事业发展的每一步,都离不开牛奶。只有把奶源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能持续前进。
此地地势平坦,草木茂盛。溪水经过时,形成七八个直径一深七八十公分,直径三四米的泥坑。吃的住的泡澡的都有了,是养水牛的理想之地。
李玉珍在庄子上十几年,知道谁会干活不偷懒,带着江文樱到官府买下高家四房下人。有家姓赵的就专门来养牛。
高家的这个庄子,从前是用来种木材的。一水的红豆杉,不过大的都被砍光了,剩下的最大才两三年树龄,要想收获,至少得等五十年,是高家为子孙后代攒的本钱。
江文樱看树和树之间距离为两米多,干脆让人把红豆杉全部挖出来,移栽到一起。红豆杉长势慢,这么小的树苗,中间间隔三十厘米就够了。过几年大了再移栽出去。省得浪费资源。
一百多亩的红豆杉,移栽后才占地二三十亩,剩下七八十亩地给她利用。
她把搜索来的百合种了一片,把扦插好的茶树和油茶树种上一片,最后还剩下五十亩地没东西种。她让人继续搜罗橘子树,柚子树和香橼树,到时候种到这里。
未来的几十年里,橙园将是最大的橙子育种基地。
为全天下输送橙子苗和橙子。
她要做橙子爸爸。
江文樱在庄子这边忙碌时,就在李玉珍屋子里住下了。
自己建的小木屋冬暖夏凉,李玉珍做的一手好菜,每天翻着花样做给她吃,晚上还搂着她睡,让她再也没有半夜冻醒过。
若不是普园有个备考的男朋友,她恨不得过完冬天再回去。
她一走就是七天,谢行舟独自一个人留在普园。
不能随时看见她,亲近她。早起没有她准备好的衣裳,晚上回来没有她留的灯,温的饭。火塘里没有火,家里没有热乎气。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他习惯了江文樱,就再也不想过回从前的生活。
他的想念一天比一天强烈,睡得一天比一天晚。到后来时,他仿佛又回到她买了普园,准备一个人搬走的时候。他时时担心一个错眼她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她忙,她把铺子庄子的事情都扛在肩上,让他专心备考。他帮不上忙就算了,让她天天顶着风雪两边跑的事,他不会做。他自己也没办法跑,庄子上住不下他。
只能忍着自己的想念,慢慢熬。
熬着熬着,又对自己生了怨气。怨恨自己丢了十九年的习惯,离了她不能活。
好在第七天的时候,她回来了。
他夜里归家,看到屋里暖黄的灯光,烟囱里的热气时,险些落下泪来。
疾步走进屋里,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正静静的坐在火边,笑意吟吟的看着他,轻言细语。
“谨之,你回来了,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