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假扮丫鬟 深入虎穴
于尚璟在收到三公子醒过来的消息时,马不停蹄地往将军府赶。
自从他自立门户搬进这将军府以来,为三公子寻了多少名医都没有听到一点好消息,如今来了个小丫头就给治好了。
李兰心真是上天派给他的幸运女神。
想着,于尚璟的脚步已经迈进了三公子房内。
“尚意!”
三公子听到了于尚璟的呼唤,从床上坐起来,“二哥。”
这声流畅的“二哥”让于尚璟鼻尖酸楚,“不咳嗽了?”
三公子摇头,微笑,“我听赵管家说了,是府上的女郎中救了我。”
兰心带着莺宝救治三公子时,三公子早已昏了过去。
“嗯!你大病初愈,还需好生调养,别贪凉,赶紧躺下。”
三公子顺从地躺好,盖上被褥。
“二哥,那以后我是不是应该管兰心叫娘子。”
赵管家站立在一旁,被三公子的话震惊得两眼像个能照明的灯笼。
“赵管家,你先下去吧。”于尚璟将赵管家支走。
赵管家没办法听到秘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但将军之命不可违抗,他可没有多余的脑袋留着偷听。
三公子看着赵管家将房门带上,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于尚璟,“二哥可曾记得,皇上下过圣旨,凡将我的肺痨治愈者,男子官爵加身,女子便可嫁与我为妻。未来将军夫人的妯娌呀,多少女郎中为了圣旨中的荣华富贵上门来看诊,可惜都无功而返。”
于尚璟眉心紧蹙,三年前皇上确实下过这样一道圣旨。
“虽说皇上下了圣旨,但此事还得看兰心姑娘的意愿。在她未明确心意之前,切莫唐突了姑娘。”
“我知道了,二哥。”于尚意往门口看了看。
于尚璟会意,知道他在找兰心,心里蓦地竟有些难受,然而语气却依旧冷清,“赵管家,去请兰心姑娘过来。”
赵管家在门外远远地答应一声,就去了三思阁。
这丫头去哪了?从按察使司府出来之后,因为太挂念尚意,竟丝毫没留意她去了何处。
尚意醒来这么大的事,她作为郎中竟不露面?
正觉得奇怪时,赵管家急匆匆来报:兰心姑娘,不见了!
据门房说,将军进府时只有几个随从跟着,并未见着兰心姑娘进府。
她这是从半路就离开了。
去了何处,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正好,赶上秦子夜派人回来禀报。
回来的侍卫一见到将军,便跪在地上禀报:“养蜘蛛蛊的人家找到了,秦大人请将军过去。”
……
兰心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在莺宝成功救治三公子后,她就知道三公子离痊愈不远了。
故而在将军赶回府的路上,她擅自离开,径直去了紫阳街。
红娘情蛊的狠毒她是见识过的,巷子里那个自尽男子的惨痛画面她历历在目。
作为解蛊一派的传人,她绝对不能容忍心狠手辣的红娘继续为非作歹,必须要早日将她擒拿住。
到达紫阳街的时候,她远远看见秦子夜带着两个人在街头探查。
她一个人独身惯了,想着秦子夜在东边街道探查,她便去了西头。
沿着蜘蛛丝的痕迹一直往前走,在最西头的一家裁缝店停下了脚步。
只见裁缝铺屋檐上布满厚厚一层蜘蛛丝,与别家不同的是,蜘蛛丝是从屋内牵扯过来的,除了蜘蛛丝,其他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家店的生意极好,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明明地理位置不佳,却有如此多的客人,这就说明,要么是这家裁缝店的师傅手艺超好,要么就是另有乾坤。
这家店很可疑!
兰心想着,便跟着一对看起来十分富态的中年夫妇进到店里,进店后,马上就有伙计过来招呼,“快进来看看,杭州刚进来的丝绸,特别顺滑,二位随便挑挑。”
兰心穿的是她从武溪镇带来的衣裳,一副乡野丫头的典型打扮,这让伙计把她当成了贵夫人的丫鬟。
兰心顺势跟着富太太选布料,尽量不引起伙计和其他人的注意。
在贵夫人挑好布料进里间去量尺寸,贵老爷又坐着喝茶时,兰心趁机抓住伙计问,“你们家掌柜的呢?”
伙计疑惑地看着她,从她进来开始伙计就觉得不对劲,贵夫人要选料子她不伺候着,现在贵夫人进去量尺寸她又在外面东张西望,于是也不做答反而质问她,“你是刚才那位夫人的丫鬟?你家夫人进去量尺寸你不应该跟着去伺候吗,却在这儿问掌柜的做甚?”
“哦……我家夫人说你们的料子很好,师傅手艺也很好,她想着要给家里的少爷小姐们一人订几身,让我跟掌柜的谈谈。”兰心专门挑伙计爱听的说,说完之后又想起那个正在喝茶的老爷,便又解释道,“你看我家老爷,他是个闲惯了的主,向来不操心这些事。承蒙夫人厚爱,我对花钱的事多少能做些主的。”
伙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老爷,他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子了,这些个贵老爷贵夫人府上的事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什么夫人的贴身丫鬟就是老爷的通房,什么第六七八少爷的生母就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看这丫头长得挺好看,花钱的事还能做主,她应该就是老爷的通房。对,准没跑儿!
想到这儿,伙计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地对兰心说,“姑娘,掌柜的正在内院算账,您先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
兰心寻掌柜的是为了看看他的面相,如今听闻掌柜的在内院,她正好能进去看看,一举两得!
于是赶忙拦住伙计,悄声说道:“等等!我家老爷心疼钱,夫人特地交待了花钱要避着老爷,免得他心疼,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嘛!”
伙计听罢点点头,“明白……那小的领你去找掌柜的。”
正当二人要进内院时,门外又进来几位客人,其他伙计招呼不过来,这个伙计只好让兰心自己进内院。
原本贴身丫鬟这个身份就是假的,她正担心进去以后如何应对时,伙计却让她自己进去,这倒省了她继续撒慌了。
进到内院,蜘蛛丝几乎布满整个房顶,在厚厚的蛛丝间,兰心发现了几只小蜘蛛在爬行。
果然是这里!
……
贵夫人量好尺寸从里间出来,正当伙计乐呵着可以接笔大单时,贵老爷却只付了一件衣裳的银两。
伙计大跌眼镜,正想过去询问时,却见掌柜的从大门外走进来,一进来就跟这对贵老爷夫人打招呼。
“老爷?您何时出去的,您不是一直在内院算账吗?”
掌柜的正在跟客人说话,伙计没来由地过来打断,竟还问起他的去向,如此没有规矩反了不成?
“老爷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
伙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想起进了内院的小丫头,便解释道,“掌柜的莫生气,方才这位夫人的丫鬟说要订大批丝绸,我便指引她进内院寻您,谁成想掌柜的你却从外面回来了。”
“我今日出门未曾带过丫鬟。”贵夫人疑惑地看着伙计,不知道他为何会把不相干的人认成是她的丫鬟。
“那……那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的小丫头是谁?”伙计的惊讶不逊于贵夫人。
“这人我们不认识呀!”贵老爷也加入了否定的队伍。
“不好!”掌柜的大喊一声,急匆匆就往内院跑去。
方才看到街上多了好些陌生面孔,都在抬头查看屋檐,联想起这个不知身份的小丫头,他预感到有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