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得护着她
寒峭于她如姐如母。
有寒峭在,墨钥不知少受了多少欺压。
上辈子她为了成就自己和慕容鄞的姻缘,只是看着寒峭生生被金夫人打死在自己眼前。这辈子,她无论如何都要护好寒峭!
不大的嘉玥居内,黑压压地站了一院子的人,个个盛气凌人。
墨钥脸上堆虚伪的笑,双眸十分敏锐地捕捉着院中的信息。
她快速扫了一眼金夫人。
正座上的女人眉眼凌厉,身着黄栌色锦袍,周身散发着皇族的骄纵气息。她是国公爷墨棣死了师家夫人之后娶得续弦,更是当朝的郡主娘娘,金璇金夫人。
墨钥保持着以往恭谨的姿态。
“墨钥给大娘子请安。”
上辈子金夫人嫉妒墨钥挡了她自己亲生女儿墨婳的太子妃之路,便在她出嫁东宫的那天生生打死了寒峭!
在墨钥入主东宫之后,金夫人还与周小娘和她所生的墨笺联起手来加害墨钥,把她害的惨死东宫!
“大姑娘真是演的一出好戏,早就已经撕破脸了,明明心里恨透了我这个继母,居然还能在我面前装的恭顺。我觉得倒是大可不必了?!”
金夫人把茶杯重重地撂在桌面上,没给墨钥一个好脸色。
“母亲纡尊降贵特来我嘉玥居看探望女儿,又何出此言呢?”墨钥似笑非笑道。
这小贱蹄子今天活过来了?连她的话也敢接?
金夫人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拳头上,她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把桌面上的茶盏往地上一扫,碎瓷片蹭过墨钥的手背,带出了一道血痕。
“来人,给我把寒峭抓起来!”
果然不出墨钥所料,金夫人厉声命令道。
墨钥知道,金夫人是准备用寒峭来威逼墨钥让位太子妃,如果威胁不成便会随便找个由头打死她,也算削去墨钥的左膀右臂,顺便再恶心她一把。
眼瞧着金璇手底下的几个嬷嬷要上前拿人。
“你们谁敢?!”
墨钥伸出一只手,麻利地把寒峭护在身后。
几个嬷嬷面面相觑,一是震惊,二是也实在不敢对国公府的嫡生大女儿真的动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死丫头你们不敢抓,难道一个婢女也不敢抓吗?!来人!给我把这个婢女拿下,拖到院子里给我打!”
金璇疾言厉色,恨不得将下面的两人生吞活剥了。
“敢问大娘子凭什么要打死女儿身边的一等贴身女使?”
墨钥怒红了眼眶,却也不敢直接同金氏来硬的。一个自小死了母亲不受父亲宠爱的小姐,凭什么敢同天皇贵胄主家管事的大娘子公开叫板?
“我处置一个下人如今也能被大姑娘约束管制了?我既是墨家当家做主的大娘子,我想打死谁,就能打死谁!”
金璇给身旁的卢妈妈使了个眼色,几个壮妇上前硬生生地拖走了寒峭,把她绑在了院中实施杖刑的案板上。
墨钥根本拉扯不过那几个积年的老妇。
“大娘子若是无理无据打死了寒峭,您就不怕外界传您一个欺压奴仆,草菅人命的名声吗?想必您自是不怕被传出恶人的名声,只不过若是连累了皇家的名声,那就不是您能担待的了!未来太子妃的贴身侍婢若是被抬着出了我们墨家的大门,您觉得天下人会怎么想?!”
“你!你居然敢威胁我?”金夫人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简直不忍直视。
“你们真当我是瞎的不成?!”她抄起手边的名册,丢到了墨钥的脸上。
“寒峭这个小贱婢私下里为你和太子殿下牵线搭桥,挑唆你私会外男。看看这本册子吧!你们何时何地说了些什么做了什么上面都有记录。是否拉扯,是否亲昵可都记着呢!像这种挑唆主子败坏我墨家家风的婢女,合该打死!”
她怒斥道。
“如不是看在你已被皇帝哥哥赐婚的份儿上,我今儿非得把你一块打死!”
金璇拍桌。
这本册子…
“姑娘,寒峭没有。”
“我知道。”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本胡编乱造的记录墨钥行踪的话本,导致寒峭丢了一条命,也成了墨钥这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墨钥还被人贴了一个“浪荡”的标签。
“就凭一个不知哪个下九流的人写的一本话本便能给我和寒峭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墨钥反问。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金夫人根本不听墨钥的辩解。
“给我打!”
声罢,院中的棍奴开始行刑,一板子又一板子重重落在寒峭瘦弱的身上。
“不可以!不能打!”
墨钥慌忙跑向院中,趁着棍奴举板子的间隙,扑在了寒峭的身上。
棍奴手中板子不停,一下一下的板子交错打在墨钥的骨肉上。
“姑娘快躲开…只要您能同太子殿下长相厮守…死了寒峭一个不怕的。”寒峭嘴唇泛白,已经有血色殷了出来。
跟慕容鄞长相厮守?他也配?
墨钥挨了几下板子,金夫人也没有要棍奴停手的意思。
“请大娘子停手!”
嘉玥居的大门跑进了一个穿着玫色衣裳的女子。她浓妆淡抹,整个人看着还像往日般清新温婉。一面跑着,然后拨开了墨钥身边的棍奴们,自己还装腔作势地护在墨钥的身上。
“请大娘子三思。纵然大姐姐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丢了我们墨家的脸面,那您也不能打死咱们墨家的长房嫡女!若是爹爹回来了,看他还会不会饶过你!”
一张小嘴巧言善辩,墨笺矫揉造作地洒了几滴眼泪,棍奴们见她这般,一个个都不敢再动手。
“你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妓生出来的贱婢!你也配来管我?!还真是上了天了?”
金夫人一手重重拍在案牍上,发出一声巨响。
墨笺同她生母周小娘是墨家最下贱的身份,却霸占着墨棣最多的宠爱。
周小娘,周戚戚原是京城的名妓,被墨棣一眼相中赎身回来才成了府里的小娘。这周小娘颇有手段,仗着墨棣的宠爱且数十年不衰,所以她生下的女儿自然也是盛宠。
墨笺仗着墨棣的偏爱,自然也敢来这里同金夫人叫嚣。
“给我打!凡是护着寒峭的,都给我打!我倒要看看,这墨家的内宅到底谁做主!”
这十多年,金夫人便一直把墨笺母女二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