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返宫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被她看到了……
宛儿只得抬起头,“回公主殿下,是皇后娘娘将奴婢派到东宫,侍候太子殿下的。”
“什么?你……你侍候我太子哥哥……”季灵萱翻了她一阵白眼,不过这样也行,刚好她不待见这个女的,就让太子哥哥狠狠地处罚她一通。
思及此,季灵萱又走到季煜宁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太子哥哥,我不喜欢她,你快处罚她替我出气!”
季煜宁听罢,眸子沉了沉,“灵萱,你不喜欢她,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欢她。”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似乎都在仔细咀嚼着他方才的话。
季灵萱正是年少天真,说话也肆无忌惮,直接道:“太子哥哥,你什么意思?莫非……你喜欢她??”
……
这话说得,让季煜宁和宛儿都陷入尴尬,尤其是宛儿,那涨红的小脸似要滴出血来。
可能是他方才表达的不够准确,季煜宁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她,我并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她,就无缘由地处罚她,明白了吗?”
“那你就是袒护她!”季灵萱哼了一声便气呼呼地走了,真是邪了门了,母后和太子哥哥都偏袒这个采女。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慢慢收拾那个乔宛儿……
灵萱公主走后,季煜宁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嘴皮子功夫也就半斤对八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都退下吧。”
“是……”
宛儿和吴达安互相不服气地看了一眼,继而退了出去。
常青殿
季灵萱越想越来气,她几经打听,得知乔宛儿和一个名叫楚菱玉的采女,有着不小的过节,便去掖庭找了苏钰姑姑。
苏钰得知七公主要见楚菱玉,就派云依去内侍司打听,最终在牢里将她带了出来。
“这个采女本公主要了!回头会向母后禀报的。”季灵萱见楚菱玉生得不错,留在身边做侍女也好。
云依和苏钰互看了一眼,她二人也不知,为何七公主会突然来寻楚菱玉呢?
但七公主身份尊贵,她们也不好说什么,便让楚菱玉跟着她走了。
路上,楚菱玉还处于迷茫中,甚至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她并不认识这位公主,也不知她为何会救自己出来。
到了常青殿,季灵萱告诉了她,她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乔宛儿……
楚菱玉顿时明白了,提起乔宛儿,她便愤恨,当即跪拜在地,“公主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婢愿为殿下鞍前马后。”
“起来吧,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季灵萱睨了她一眼,“就是不知,你和她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回殿下,奴婢是渠州人氏,乔宛儿的父亲乃渠州通判,他受人贿赂,冤死了我爹……娘亲一柔若女子,不会手艺,养不住我,这才无奈将我送进宫……”
回想起往事,楚菱玉的双眸又蒙上一层水雾,心酸,痛楚,止不住的涌出。
“所以,你就处心积聚要陷她于不义,结果未遂,你反倒被关进牢里。”季灵萱算是听明白了。
“奴婢不才。”楚菱玉低下头,手渐渐收紧,不过,她可以借助灵萱公主的手对付乔宛儿了。
思及此,她嘴角微微勾起,乔宛儿,你没想到我又重返宫道了吧,这次,新仇旧恨一起报……
“只是如今,乔宛儿在太子哥哥那里,她最会巧言令色,只怕太子哥哥被她迷惑了去!”季灵萱拍了下案几。
楚菱玉见状,扶了扶她的肩膀,“殿下稍安勿躁。”
季灵萱鄙疑地瞥了一眼那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楚菱玉,你如今是本公主的侍婢,规矩自是要有,本公主身娇躯贵玉叶金枝,是你能随随便便想碰就能碰的吗?”
楚菱玉的手颤了一下,迅速从她的肩上缩回来,低下头,“对不起殿下,奴婢逾越了。”
季灵萱拍了拍肩头,就像刚刚被楚菱玉摸脏似的,“你也犯不着委屈,本公主养尊处优就是这个性子,以后你要待在本公主身边,要适应的远不止这些。”
楚菱玉卑躬屈膝,“奴婢晓得,日后定忠于公主,拼搏效力以报殿下的恩典。”看来这七公主也绝非等闲之辈,日后出言行事要谨慎小心才是。
夜晚
季煜宁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便起身握起剑,披了件外衣到院里。
月光轻洒,万籁俱寂,他练起前几日刘太保教给他的剑术,剑身灵活地穿梭在夜风中,发出“咻咻”的声音。
乔宛儿到新地方的第一个夜晚总会睡不着,她听到院里有声响,便悄悄起身。
闻声而去,她看到是太子殿下在练剑。
只见季煜宁潇洒地舞出一朵朵剑花,在柔柔的月光中显得那么耀眼,而他的身影也越发英姿飒爽。
宛儿躲在长春藤后静静地看着,恐怕发出一点儿声响,她总觉得太子殿下身上有股迷人的气息,她不愿破坏眼前这份美好。
季煜宁的双眸掠过长春藤,嘴角一勾,剑尖扫起地上的一块小碎石向长春藤飞去,准准地打在了她的头上。
“啊!”宛儿吃痛叫了出来,身子也因受了惊吓向后倒去,最后失去重心一下跌坐在地上。
再抬起头时,只见一道剑光飞过,长剑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她顿时屏起呼吸,心怦怦直跳。
“已经宵禁了,谁准许你出来的?”季煜宁的声音透着清冷,握着剑的手亦没有放下。
宛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回殿下,奴婢……只是听闻有响动,所以出来看看……”
俗话说,刀剑无眼,她生怕太子殿下手一滑,就了结了她。
“看看?你明明看了很久!”她的一举一动,季煜宁都清楚。
“是这样的,太子殿下您剑法了得,又英姿飒爽的,奴婢一时看呆了去,脑子里只有您了,便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就,就……”宛儿也编不下去了。
听她这般溜须拍马,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季煜宁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只是,很快他又一脸严肃,“那你就在这儿跪到天明,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