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奚长宁落水
果然,那还在犹豫的一人也终于被说动了。
迅速回头检查了一番门锁,便立刻扭身去禀报姜曹。
另一人则跟着月檀跑去救“她”。
她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四下看了看,也没见有人前来,这才终于从假山壁后现身。
书房门被锁了起来,她并不意外。
只是前世自己幽魂一缕,能穿墙,今生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了,自然无法再行此事。
虽说不比前世方便,但她却晓得,此锁同外头的普通锁并不一样,此乃姜曹特意打造的机括锁。
锁身为铁,锁扣解开的方式却并非钥匙,而是方法。
只有清楚此锁中机括之人,才能得知的方法。
她不清楚此锁的机括玄机,但,她看过姜曹如何开锁。
于是,她回忆着前世里所见。
学着姜曹的做法,一面扣动锁环,一面在锁身背后摸索着。
直到发现锁身后的一小枚暗凸,她便用力一按。
只听锁“咔嗒”一声,开了。
她不由一笑,做孤魂野鬼的那些时日,当真还是有用的。
入门后,她也未曾细细打量书房内陈设,径直就走到书案后的木柜之前。
她也算来这儿许多次了,自然清楚这里头的摆件儿几何,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里头的东西都放在何处。
她伸手,踮起脚想去攀书柜顶部的一处书格,却又碰不到。
往上蹦了一蹦也是无用,她便将椅子搬了过来,站在上头这才刚刚好。
书格里摆着一套书卷,她将书卷取下,又探手去摸,这才寻摸到一个盒子。
将盒子取出,见锁扣上是一梅花纹刻印,同大门的锁一样,此锁也是特制。
于是,她用开门锁同样的方式打开了盒盖。
见里头放着的,正是一叠子信纸。
她将信纸拿了出来,没来得及看,就赶紧揣进了怀里,再把盒子和椅子物归原处。
待细心地将自己踩过的椅子用手帕给擦了擦后,她这才脚不停歇地离开书房。
扣好门锁又用手帕擦了锁上被动过的痕迹,她这才赶紧跑去后院另一处小荷池,纵身一跃。
此时姜曹刚接到禀报,说是长宁郡主落水,也没来得及细想,赶忙就吩咐人一道前去。
月檀带着家奴晃悠了好大圈,却并未来到什么水池边。
方才明明那般焦急的月檀,如今却像是带着人绕路,这难免让家奴疑惑。
“姑娘你这是?”
月檀不知这姜府究竟是和布局,自然找不到路。
本也是带着人拖延,这会儿却当真迷路,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就在这时,却听远处传来扑腾的声音。
月檀闻声一愣,心下明白过来,当即就朝那水声所传之处奔去。
奚长宁会泅水,但为装出自己不会的样子,这才假意使劲扑腾。
顺带还把声响弄得更大,也好叫人听得更加清楚。
果不其然,就见月檀朝自己这出跑了来。
那家奴紧跟其后,瞧见当真有人落水,也是一慌。
正想跳下水救人,却又想到自己是个男子,若是不小心碰了这长宁郡主,可不得被砍了头。
着急之下,姜曹带着人也已经循声赶来。
见奚长宁当真落水,正扑腾着,立刻就让身边随同前来会泅水的婆子嬷嬷下去相救。
奚长宁这会儿正扑腾地欢,见有人下水了,便立刻装作体力不支,就要昏倒。
那婆子倒也尽力,连忙将其救了上来。
落水的是长宁郡主,就算姜家再不待见,也不敢让她在众人皆知的情形下发生意外。
这安顿厢房、请来大夫前前后后的一顿折腾,就连姜太夫人的寿宴都给停了。
直到两个时辰后,她才从床榻之上假装苏醒。
守在她身边的依旧还是月檀,姜家的一众内眷都候在门外。
见她终于醒了,月檀也是松了口气,随即扶着她坐起身,“郡主您没事吧。”
她一笑,“当然。”
月檀一撇嘴,颇又些委屈,“虽说知道您会水,可瞧见您在水里扑腾,奴婢还真怕您出什么事,况且如今春寒,水里可冻得慌。”
那水的确挺冷,她扑腾了那么一会儿,都有些受不住,好在她身子骨实则不弱,这才能支撑。
当即笑着对月檀道:“我的好檀儿,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恐怕你的好郡主真得见阎王了。”
月檀闻言立刻嗔怪地一扭头。
她便拉着月檀的手问:“东西呢。”
因为有月檀在,所以为她更衣便不会有旁人,藏在怀里的信纸就被月檀收了起来。
月檀这才又扭回头,将已经打湿的信纸从自己怀里又给取了出来。
虽说信纸已经打湿,但好在字迹并未模糊。
可她查看之时,却忽然一愣。
再翻看了几页,脸色陡然一变。
月檀在旁看着,不由疑惑,“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她眉头紧锁,望着信纸上的字,陷入沉思。
这上头所写的,并非姜家与沂王密谋之要事,而是姜家这些年来的人脉联络。
那,姜家和沂王的密信呢?
她分明记得是在所寻之处,怎么会变?
姜曹此刻已经回到书房,只余下家中内眷候在厢房外,等奚长宁转醒。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奚长宁落水地蹊跷。
前来禀报之人是书房外的家奴,先前着急之下并未多想,这会儿折腾得差不多了,才叫他心生疑惑。
依家奴所言,奚长宁落水距离他带人赶到已过去好几柱香的时间。
若奚长宁不会水,难道不早就溺水而亡?
缘何,还能等到他带人相救?
由于实在觉得此事过于蹊跷离谱,他这才不由担心书房处已经有人来过。
检查了门锁,并未有人动过,书房的窗户只要房中无人便会紧闭。
开锁进门,他又环顾四周,更不见有何痕迹。
待来到书柜前,他抬手将顶部书格的书取下,又在里头摸了摸。
拿出云纹扣锁之木盒,打开查看,里头与密函不见少,这才松了口气。
转头又放回木盒,这才离开。
此时已然耽搁近黄昏,除了姜太夫人已经回了自己院子,姜家内眷众人都在奚长宁的厢房门口守着,水墨娘子桃柏儿也在其内。
“这么久了,这长宁郡主还未醒,莫不是身子极弱,这便香消玉殒了?”
蓦地,众人里忽有一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