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许是老天都在帮她,她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巡逻队,成功溜出了军营,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往前。
待她停下时,那偌大的营区早已变得星星点点,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清清,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她再一次踏上了一个人的旅程,若是之前,她定是不敢的,可在寻找严云清路上,她才意识到,原来严云清教她的那些东西,早已深深刻在脑海。
她,夜施然早已不再是之前那个软弱之人,她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
次日,天还未亮
“将军,不好了将军。”
严云清瞬间清醒,拿起一旁的衣裳便往外走去。
“怎么回事?”
“公、公主不见了!”
严云清顿时急了,快步朝夜施然的营帐跑去,可营帐内哪儿还有夜施然的影子。
一旁的士兵从枕头下翻出一封信件:“将军,有封信。”
后者一把将其夺过。
‘清清,我知道你想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以前,你总是冲在最前面,这一次,就交给我吧。对了,你的毒,会有人给你解的。——家人,夜施然。’
“将军,要不要派人去追?”
严云清手指拂过字迹,信上的笔墨已然干透,看样子她昨夜就已经离开:“来不及了。”
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前,奋笔写下书信,不等墨迹干涸,就已放入信封:“快马加鞭,将其送入北境,切记,交于严昀衡。”
“是。”
希望,不会太迟。
看着手中的信件,严云清眉头紧蹙,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得知消息的方圆几人也赶了过来,却瞧见握着信件发呆的严云清。
“将军终究还是错付了。”方圆摇头感叹,随后抬步上前劝说道:“将军,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应以天下为重,感情一事不可强求。”
严云清抬眸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哎,将军我话还没说完呢。”
方圆刚准备跟上,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将他按住:“寸、寸副将。”
“公主于将军而言,乃是至亲之人,并非什么男女之情。”
“当然不是男女之情,将军是女子。”
寸曹顿时皱眉,看向他的眼神尽是嫌弃,他当真是疯了,才会同他解释。
看着寸曹离开的背影,方圆一脸茫然:“不是,他那是什么眼神?”
“至亲之人,还不明白吗?”一旁的卜生看不下去了。
“至亲之人,没错啊,同床共枕不就是至亲之人吗?”
卜生也不想再同他废话,也抬步离开了。
方圆看向身旁的百里问道:“难道不对吗?”
百里:“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啊?猪?这和猪又有什么关系?”
百里摆了摆手,朝前走去,留下方圆一人愣在原地。
“猪啊,蠢死的啊!”
而此时有一队人马正往他们所在的军营赶来,队伍的正中央有一富丽堂皇的马车,被众人团团护着。
马车内,一位身着深紫色长袍的男子正襟危坐,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其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紫色的衣衫映得脸色格外苍白。
“王爷,再有一个时辰便到南域关了。”
下一刻,男子睫毛微颤,缓缓睁眼,那黑棕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再快些。”
“可您的身子。”
“无碍。”清冷的声音再次从马车内传来。
马鞭落下的声音愈加频繁,整个队伍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营帐内
“将军,皇上派来的监军到了。”
“什么?监军?什么时候的事?”一旁的方圆眉头紧皱,若说军中之人最厌恶的人,那便是监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直属于皇帝管辖。
仗着权力,甚至打着皇上的旗子,胡乱指挥。他还记得,当年的将军年轻气盛,因为监军随意改变部署,导致三万将士命陨,一怒之下,将其处死。皇上震怒,将其发配边疆三载。
“两日前。”严云清早就猜到京中会派人前来,只是没想到动作竟这般快。
“可是因为曦和公主之事?那也不该是监军才对。”
百里诧异,若是为了接曦和公主回京,也应当是金甲卫才是。
前来禀报的士兵抬眸看了一眼严云清,小心翼翼道:“的确不是因为曦和公主,属下听说将军孤闯蛮族一事早已传遍京城,他们说……”
“说什么了,吞吞吐吐的。”
“说将军与蛮族勾结,意图谋反,皇上这才……”士兵低头,不敢看向几人。
“放他娘的狗屁,哪个狗东西说的?是不是何磐那狗东西?早知如此,当初老子就该打死他。他不就是仗着背后有皇后和吏部尚书撑腰,才敢这么放肆。”方圆怒道。
“如今说这么多又有何意义?他们既然怀疑,就算是假,也会被他们生生说成真的。”
“我就是替将军感到不值,整整十载,将军为守边关安宁,数次出征,建功无数,只因险胜一场,被罢免职位。如今击退蛮族,又怀疑将军谋反。呵,果真如那蛮族王上所言,昏庸!”
“方圆!”寸曹出声制止,可此时的方圆正在气头上,哪儿拦得住。
“我们将军赤胆忠心,乃忠良之后,若想造反,这天下,早就易主了。”
“方圆,慎言!”寸曹冷声呵斥。
方圆这才住口,莫说以前,就算眼下,严家若想造反,有多少人追随,哪还轮得着他们姓夜的。
“可说完了,说完了便同我迎接监军。”严云清起身道。
众人心中虽有气,可也知晓轻重,最终还是跟了去。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来此的监军竟是逍遥王。
其实,不仅他们没想到,就连当朝皇帝也没想到,从不过问朝中之事的夜墨初竟自荐前往,这让皇帝感叹不已,他的初儿终于长大了。
殊不知,夜墨初之所以前来,只为一人。
“末将参见王爷。”
夜墨初看着众将士中唯一站立行礼的人,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严将军不必多礼,先皇说过,严家后裔无需向任何人行礼,严将军可莫要让本王难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