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邵玉龙听说有位蒙着面的姑娘完美的避开了他们设的陷阱,上山找到他们的哨岗,指名道姓的要见他。
“她可有自报家门?”
传话的小弟摇摇头,“只是她带的随从长得白白净净的,跟个小白脸似的,但武功不俗。小的跟他交手,一招就被他打趴下了。”
邵玉龙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样的大家小姐,而她却能准确的知道自己的名讳,看来来者不善啊。
“大当家的,你见不见这位姑娘啊?”
传话的小弟说话时咧了咧嘴,刚才被那小白脸打了一拳的嘴角现在还隐隐作痛,他奶奶的,要是大当家不见,那个小白脸会不会又给老子一拳?
“小的看那位姑娘还带来了一坛酒,要不大当家的还是见一见?”
“一坛酒?”邵玉龙立马吩咐道,“来者是客,你就把她带到义和堂来!”
邵玉龙嗜酒如命,奈何他的妻子现在怀着孕,闻不得酒味,就让小的把酒全部给藏了起来。邵玉龙虽然是个五大三粗,却是一个怕媳妇儿的主,这都小半年了没碰过酒,他都快忘了酒是啥味了。
邵玉龙想得好,这坛酒送来后,他就先打上一壶藏起来,然后再把酒坛封好上交给媳妇。神不知,鬼不觉的,以后慢慢的品。
沈澜之带着玲珑和飞白进了寨子,很快被领到了邵玉龙的面前。
邵玉龙看着沈澜之双手空空,又往她身后的丫鬟和随从望去,眉心一蹙,老子的酒呢?
玲珑见到邵玉龙打量的眼神如此露骨,对他的印象非常糟糕,“休得无礼!”
邵玉龙眼一横,“你们算老几?敢来老子这里叫嚣!”
“你信不信老子让人把你们绑了喂狗!”
沈澜之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摘下面纱后,淡定从容的看向邵玉龙,“邵当家,咱们聊聊?”
邵玉龙转头对上她的视线,明明这个姑娘弱不禁风的样子,邵玉龙却突然觉得自己矮了她一截。
邵玉龙认真了起来,他在自己平时坐的虎皮椅上坐下,手放在椅子把手上木雕狮子头上,霸气横秋的看着沈澜之,“我义和堂的规矩,来这儿的人都得挨十棍子才能坐下。姑娘,你是自个儿受着还是让人代劳啊?”
沈澜之:“那今儿这规矩就得改改了。”
义和堂的小弟们听了立马嚷嚷了起来,“是不是想打架?”说着他们就要撩膀子,只是被飞白一瞥,小弟们就噤了声。
刚才飞白的露的那两手,已经足够让他们畏惧了。
对付他这样的人,还得请大当家和当家夫人的护卫来对付才行。
“姑娘好大的口气啊!”邵玉龙嗤笑了一声,“你凭什么改我这儿的规矩!”
邵玉龙瞥了飞白一眼,“就算你的护卫武功再高,一人也难敌四手,姑娘你话说的太满,当心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邵当家,先别动怒,”沈澜之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侵略性,“我今儿来找你,是想和你谈一笔买卖。”
“买卖?”邵玉龙觉得好笑,“姑娘,你怕不是走错了地方?”
“这里的山脚下是恶人谷,我们黑风寨住的也都是恶人。你跟我们谈买卖?”
邵玉龙狂笑了两声,“我们的买卖就是杀抢掠夺。姑娘身上这身行头看起来也值不少银子,苍蝇再小也是肉,我们黑风寨不挑的。”
飞白气得不行,正想上前撕烂邵玉龙的嘴时,沈澜之抬手把他给拦了下来,她抬眸看向邵玉龙,“邵当家,既然我能单枪匹马的过来,就说明我对这笔买卖成竹在胸。邵当家不妨听听再下定论。”
邵玉龙想了想,便没出声,算是给了沈澜之一个开口的机会。
沈澜之嘴角一翘,“买卖很简单,你们为我所用,我护你们周全。”
“呵!”邵玉龙简直快笑掉了大牙,“就凭你?”
沈澜之:“凭我。”
“你是哪儿来的千金小姐不自量力,不知死活,想要当我们一群土匪的头头,我看你是找死!”
邵玉龙拔出刀直接劈向沈澜之,只见沈澜之一只手拦住飞白,一只手拦着玲珑,然后抬头盯着邵玉龙,刀刃在离她脸只有一公分的地方时,她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
“胆子够大。”
邵玉龙收回了刀,然后回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姑娘姓甚名谁?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家小姐姓沈,是太傅之女沈澜之。”
玲珑话刚说了一半,沈澜之就接话道,“邵当家,虽然我现在的身份对你们没有什么裨益,但我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内,恶人谷这片山头会成为我的私有物。我允许你们在这里农耕狩猎,安家过日子。并且,不会有官兵来逮捕你们。”
“当然了…”沈澜之立马提要求道,“虽然你们抢劫的几乎都是富人,可毕竟抢劫不是一件好事,以后你们不许干了。”
“沈姑娘说的倒是好,可是我们放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不过,偏偏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作?我们是傻的吗?”邵玉龙嘲笑着沈澜之的天真,“况且,就你一太傅之女,无权无势,有什么你能力护我们周全?就算我们心血来潮图省事想找人庇护,找王爷公主的,不比找你强?”
被人看轻,沈澜之也不恼,“邵当家想要找别人,大可以去试试。你们这群盘居在恶人谷山上的土匪恶名在外,看看哪家王爷公主会像我一样能跟你坐下来谈。”
邵玉龙嘴角抽了抽,他自然清楚皇家的人心高气傲,从骨子里就觉得这群恶名在外的土匪不配和他们坐在一起。“就算是这样,也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骑在老子头上的。”
“听闻令夫人是岭南转运使齐不休大人之女齐妹姝。”
沈澜之的话音刚落,邵玉龙的刀又架在了沈澜之的脖子上,这次他眼里带着杀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刀拿下去!”沈澜之瞥了一眼架在自己颈子上的刀,“一般两次把刀对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见明天的太阳。”
“但念在我们还不太熟悉的份上,这次我可以饶了你。”沈澜之无所畏惧的看着邵玉龙,明明邵玉龙那是那个拿着刀的人,但迎上了沈澜之的目光,邵玉龙反而觉得自己的颈子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似的。
邵玉龙收回了刀,霸气不足的威胁道,“你要是敢打我媳妇儿的主意,我黑风寨会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