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股沁入心脾的清凉,还有一丝清甜。干涸的嘴唇被滋润着,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喂!你醒啦?动不动就死过去,吓唬谁呢?”雪澈把喂了一半的水放到地上,又从一旁的水盆里捞起沐巾,拧干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脸颊,嘟囔道:“我是按你说的处理伤口啊,怎么还是发炎了?你现在身上烫得都能烙饼了,到底该怎么办?”
“挺一挺就过去了。”
“那怎么行?要不我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雪澈说着就转身欲走。
“别!”他微微挣扎了下,若不是被缚在柱子上,他一定会伸手拉住雪澈,他条件发射地挣了下,又疲惫不堪地瘫软回去,“你把我交出去,你家大小姐只会严刑拷打我,来换取她想要的信息。”
雪澈错愕,“你……怎知我就不会严刑拷打你?”
他的眼睛里忽然射出一道光,“我叫沉舟,你不是就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沉舟……”雪澈思索片刻,“不请大夫也行,我就说我的丫头病了,差人去抓些药来。你若想活,就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你不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也不想要我的命?”沉舟诧异。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啊?五弟已经被人劫走了,眼下生死未卜,就算是把你交出去,冲你这嘴硬的样子,也问不出五弟的下落来,说不定,他已经遭遇不测了。”雪澈说这话时,语气有些伤感,但又有些释然。也许风浅真的不在了,她就不会被逼着招上门夫婿,也许她就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了。
“你是说,她劫走了你们家五少爷?”
“她?哦,对,就是你的同伙吧?她既然已经得手了,那你也没什么作用了。”
见沉舟不说话,雪澈道:“你老实待着,我去弄药。这地窖一般没有人来,但是你也不要大喊大叫,如果把人招来的话,我可保不住你的命。”
雪澈虽然这样嘱咐着,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沉舟会叫喊。他现在虚弱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配好药,雪澈吩咐人去熬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想跑到地窖去看看那个沉舟。他受了伤,生着病,还被自己关在地窖里,能挺得住吗?他那样一个灵秀的人,怎么就做了这行呢?
正等着药熬好的雪澈忽然听见一阵骚动,她疾步朝大门口走去,正撞见带着人进来的夏云深。
“大姐姐,你怎么来了?”
“搜刺客。府里所有的院子都要搜,四妹别多心。”夏云深说着,就吩咐人去院子里各处搜查。
“刺客?”雪澈心里一紧,“大姐姐,那刺客不是已经走了吗?还劫走了五弟。”
“刺客恐怕还在咱们府上。”夏云深看了看雪澈,“妹妹别怕,那刺客应该是受了伤,不知道躲在哪里疗伤呢!”
“哦……”雪澈也不敢多问,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小姐,三小姐和六少爷那边都看过了,没有发现。”花弄影前来禀报道。
“这人会在我们府上吗?”夏云深低声问。
“他被我刺伤,肯定逃不远。如果说他出了侯府,一定能跟同伙会合,那咱们就不会收到这样的字条了。”
“宁愿拿风浅来换这个小子,看来不是一般的同伙啊!她笃定咱们抓了人,生怕咱们下手太快,赶紧送了条子来,这二人的关系必然十分亲密。”夏云深分析着,目光落在了那地窖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