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不凡为独孤七夜诊了脉,语带嗔怪地对云破月道:“你这丫头,从哪弄回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云破月道:“这人只是萍水相逢,若师父觉得麻烦,任他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钟离不凡笑道:“你这丫头,故意说反话来激我是不?我是那种怕麻烦的人吗?只不过这人的病能不能治,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呀,是怕给你找麻烦!”
青秀好奇问道:“太爷爷,这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钟离不凡看看云破月,道:“想必你也察觉到了,他的血脉异于常人。这是他们家族的病,也可以说是诅咒。不是我们这些所谓医者,可以拿药来救的。”
“果然是那样的病吗?”云破月半晌无言。
青秀问道:“月姐姐见过这种病?这到底是什么病呀?”
云破月叹息一声,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说。一方面是怕引起不安,另一方面也是不太确定。如今师父既然这么说了,我倒是可以确定了。”她忽然抬头看着钟离不凡,“师父可注意过小九那孩子?”
钟离不凡一怔,“那孩子身体是弱了点,难不成,他也是?”
“我瞧他二人的血脉很是想象,不能完全肯定,有机会师父为他诊脉便知。只是如今这孩子下落不明,八成又被夏云深掳走了。”
“所以,得了这个病会怎么样?”青秀依旧不死心地追问。
“八成应该是活不过二十岁。起初并没有什么症状,不过越是临近这个年纪,犯病的次数就会越多。多半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晕厥,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直到再也醒不过来。”
青秀一惊,她看看那昏迷中的独孤七夜,不由得叹息,“可惜了。”
云破月问道:“师父,您刚刚说他很可能给我添麻烦,难道是这病有破解之法?”
钟离不凡轻声咳嗽,“这个嘛……”
“不妨说来听听,弟子也绝非莽撞之人……”
“你确实不是莽撞之人,可你的心太善。”
钟离不凡越是不说,青秀越是好奇,催促道:“太爷爷,到底是什么方法,您快说吧!您说出来,还有个可行不可行的斟酌,要是不说,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钟离不凡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也罢!据我所知,这种病只有一个方法可解,那就是连心咒。这连心咒必须是一位女子心甘情愿与他种下,方可救他度过死劫。”
“这连心咒既然能救人,也必然有反噬之力,对吗?”
钟离不凡点点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与之种下连心咒的。这位女子首先要是他心仪之人,方可连心。一旦种下,他的命运就会全部交托到这女子的手上。女子的喜怒哀乐皆是他的喜怒哀乐,女子受伤,他也会受伤,女子死他就会死。”
“那这女子岂不是可以操控他的命运?”青秀问。
“话虽如此,但也要付出代价。每到月圆之日,她都必须承受噬心之痛,来代替他原应承受的病痛。”
“噬心之痛……会死吗?”
“只会让人痛不欲生,但不至于要人性命。愿意与他连心之人,必然也是对他有情之人,这痛楚许是甘愿承受的。”
青秀道:“不知道这人可有心上人,若没有,又能否在二十岁之前找到。”
青秀话音刚落,只听见云破月轻声问了句:“你醒了?”
独孤七夜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周遭,不解地问道:“云姑娘,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