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冷眼瞧着,“你做事的确隐蔽,你院子里其他人对春药一事的确不知情。你说你只准备了鹿血酒,就是为了事发后好躲过一劫。你可知我们查出了春晓前日傍晚去了后街,从一老鸨处买了这下作的春药?”
“我怎么知情?如今春晓已死,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老鸨不会是姐姐你收买来诬陷我的吧。”李宝珠嗤笑。
李宝珠特意地笑,如今春晓已死,就算是那老鸨与她对峙她也不怕,毕竟亲自买药的不是她。退一万步来说,她还可以说这全是春晓这个“忠仆”自作主张做的,她毫不知情。
只要她不承认就行……
想到这,李宝珠大声说:“我要见瑞王,我是冤枉的!”
林梦却是换了个话题,“我很好奇,为什么春晓一个丫鬟会写字?那样通顺流畅的遗书,写的真是情真意切。”
那份遗书自然是李宝珠自己写好塞在春晓怀里的。
李宝珠嘴角勾出一笑,呵,林梦你也不过如此。
“王妃娘娘自是不知道,春晓五岁时才买进我李府,她原本识得几个字,我见她聪明机灵,便安排她做我贴身丫鬟,我识字时便让她也在一旁学着。这事在李府不算秘密,翠云苑的其他丫头婆子也知道。”
李宝珠暗自庆幸自己幼时觉得学习辛苦,杨氏请来的严师动辄罚她抄写诗书,而她有时抄累了就偶尔让春晓代抄一两页,后来读书也带着春晓,春晓自然识文断墨。
李宝珠暗道,寻常人家的丫鬟,最多识字以便日常使用,而春晓跟我身旁像个小姐一般实打实学了几年书,如今你就用这条命报答我吧。
“嗯,不错。她前日帮你买春药,出门还在门卫那签字登记了呢。”林梦幽幽说道。
“你……”李宝珠一时忘了否认春药一事,“王府下人出门何时要登记怎么我不知!”
“你一进府就禁足自然不知。你进府那日的阵仗宫里人知道了,皇上生了好大的气,王爷便下令四位妾室的人出门需要登记了。”林梦缓缓开口,“说来,这还是因为你呢。”
李宝珠心下慌乱,林梦这个贱人可千万别想到字迹对比啊,千万别……
林梦自然看出了李宝珠的慌张,依旧开口,“回到正题上。刚刚说到你前晚乘着夜色把春晓引到你卧室,把她杀了,然后把她拖到了冰室。以致昨日春晓一天都见不到人,王爷在审问翠云苑的人,审到夜晚才发现漏了个春晓,搜查翠云苑的各个角落,最后发现她死在了冰室里。”
李宝珠瞪大眼睛,林梦怎么知道!
前晚,李尚法应该只是厌恶她意图勾引,且出现在了书房门前。所以,禁足也只是翠云苑的人不能出苑,外面的人不能进来。但她还是可以享受仆人的服侍的。
但她越想越不安,自己本就不得李尚法喜爱,林梦万一教唆,让李尚法按照偷听军务的罪名处罚她可怎么办,她还不能离开瑞王府!
只是陆舟遥也在场,此事不可能轻轻放下,于是她便只安排春晓当晚服侍她入睡,聊至深夜,趁其不防,正面在她胸前刺上一刀。
春晓当场倒地,伤口留出的血幸好没有染在地面上。
她把春晓拖到了冰室,并且把伪造好的遗书塞到了春晓衣服里。一旦发现春晓的尸体,为查明致命伤,必然会掀动春晓的衣服,这样那份“遗书”就会自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加上她承认鹿血酒是从冰室里拿出来助兴的,自然更能做实,春晓“悔不当初”教唆她意图用鹿血酒勾引。
一旦查到了春药,便说是春晓担心鹿血酒不够,一时迷了心窍,买来了春药。
而她对春晓如此信任喜爱,还让一个半路丫鬟学识字。这些对春晓的“好”,就更能做实春晓因为不忍主子失宠,忠心耿耿为其筹谋。
这些是她前晚冷静下来尽快想出的对策,并且也很顺利,怎么林梦知道了?
李宝珠几乎癫狂。
“你胡说!你没有证据!谁看到我杀人了!”
“春晓的伤口在胸前,切口略平,力道极重,出刀极快,应该是一个身高与她相近,且会功夫的人杀害。你也知道翠云苑上下禁足,既然‘外面的人’进不来,自然是‘里面的人’杀害的。
翠云苑其他人虽不知春药一事,但众人都知道前晚你只留了春晓一人近身服侍。怎么?你想说,翠云苑有第二人会功夫,且这个人是瑞王府不知道的吗?”
“你……你……”李宝珠瞪着眼睛,好像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忍住。
此番落入林梦和小盖子眼中。
林梦的话意味深长,就是想借机炸一下李宝珠。
看来,李宝珠果然有见不得人的事瞒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