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压低声音提醒了皇上一声,回过神来的皇上面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之色,随即立刻正色起来。
清了清嗓子之后,宣布比赛开始。只是没多时,皇上的眼神便再一次控制不住的往那个穿着打扮的清雅简朴的女子身上看去。
此次比赛就是比谁的算盘打的快,算的准,因此,数值格外庞大。
便听魏福高喊:“比赛开始!”
“四万八千一百九十七两七钱三分乘十四万一千九百二十一两三钱…………三十七万九千一百九十九两六钱减二十一万五千三百三十三两五钱四分,得?”
魏福话音刚落,便听宋语初和叶紫檀二人异口同声道:“共,九百八十七万七千三百八十九两四钱三分!”
魏福一边听,一边瞪大了双眼,心中对两位娘娘的珠算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比赛就要分出胜负,于是,第一轮打平之后,又进行了两轮比试。
两位娘娘皆异口同声说出答案,不分胜负。
如此一来,只怕是再来多少道算题都分不出胜负,魏福有些拿不定主意,转身请皇上示下。
皇上思索了片刻,准备宣布此轮比赛打平。
就在这时,叶紫檀突然起身,朝着皇上屈膝行了一礼,柔声说道:“启禀皇上,珠算一赛,妾和宋昭仪不分胜负,若算平手,倒是没了意思!倒不如,比一比心算!不知宋昭仪可敢应战?”
皇上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抬眸看向宋语初,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宋语初眉头微微皱起,心算不是她所擅长的。
看着叶紫檀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若应下定然会输,若不应,又失了面子......
宋语初想了想,最后决定:“回禀皇上,嫔妾不应!既然用算盘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学心算?不是多此一举吗?”
宋语初脸不红心不跳的想:她的身上肩负着的可是皇上的信任,面子什么的,日后再挣吧!而且,她宋语初也不是靠面子混上的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似乎是没想到宋语初会拒绝,叶紫檀愣了一瞬后,冷笑着嘲讽道:“没想到堂堂太师府的嫡女竟是这般胆小如鼠之人!”
宋语初回之一个随你怎么想的表情,就是不接她的茬。
在场的妃嫔除了皇上和韩如雪,都因着宋语初的决定而惊讶。
就连慕青灵和池梦鱼也没想到宋语初竟然是个如此能屈能伸之人,心下不禁对她的倾佩又多了些许。
而皇上虽然面无表情,可眼神里却是一幅早知如此的表情,仿佛一早就知道宋语初不会受这激将之法。
因着宋语初不同意,没办法,这场比赛,便只好算平局。
叶紫檀气的牙痒痒,她本意用心算赢得比赛,说不定还能得到皇上的刮目相看,却不曾想,那宋语初根本不按她想的来。
真真是气煞她也!
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虽然没有赢得比赛,可打成平局之后,无论是谁都还有翻盘的机会。
第二场比赛比的则是——省钱!
此次比赛的规则是,谁能在更短的时间内,省下最多的银子。
皇宫内居住之人两万有余,日常花销便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而担任皇宫“大管家”一职,便要替皇上分忧,在不影响各宫正常工作之的情况下,为皇上节省开支!
皇上为宋语初和叶紫檀留下两日的时间,让她们二人想出如何省钱的办法。
没出半日,叶紫檀便带着自己的“省钱小招数”去到了皇上的面前。
池梦鱼拉着韩如雪去打听叶紫檀的办法去了,而宋语初则拉着慕青灵一起,去往各宫娘娘那里查看情况。
直到时间只剩下最后一炷香时,宋语初才将自己的想法上报。
皇上看着手中两份不一样的手书,陷入了沉思,随即将其中一份丢在了纸篓之中。
宋语初和叶紫檀走了两条完全不相同的道路。
叶紫檀觉着,后宫的宫人那般多,便由他们身上省下些银钱,每个宫人省一点,积少成多,那便是笔可观的收入。
而宋语初则认为,宫人们本身就很辛苦,若再从他们那些微薄的月钱里再行克扣,定然会使得宫人们怨声载道,届时,便不会再有人会尽心尽力的去做活了。
相反那些入宫的妃嫔以及先皇时期的太妃们,她们光是各种换季的衣服、香薰、胭脂水粉就是几百几千宫人们一年的薪水,甚至于更多。
而且,这些衣服、胭脂水粉根本穿不完也使不完,白白扔了,着实可惜。
若是能从各宫的妃嫔身上,将这些浪费的东西减少一些,日积月累,也定会省下不少钱财!
二人的方法一经问世,不论是妃嫔还是宫人们都怨声载道起来。
宫人们倒是不敢如何,那些妃嫔们则各个跑来来仪阁找宋语初要说法。
可宋语初全都闭门不见!
那些妃嫔们见宋语初不出来,便去找皇上,结果皇上也闭门不见,妃嫔们便只好委委屈屈的回到了各自的宫殿。
因着此事,有许多妃嫔从一开始谁当管家都无所谓到纷纷倒戈向叶紫檀。更有甚者,将自己的体己钱偷偷拿去锦绣宫,帮叶紫檀获得胜利。
而宋语初这边,慕青灵等人也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首饰以及各种奖赏统统搬了出来,放到了宋语初的屋外,用她们的行动支持着宋语初。
看着掏空了家底的三人,宋语初既感动又欣慰,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一旁池梦鱼将自己手腕上最后一只上好的玉镯塞到宋语初的手里,而后一脸豪气的道:“宋姐姐,这些够吗?要不要我从家里再拿些来?这种东西我家多的是!”
在某一次夜谈之中,慕青灵等人从池梦鱼的口中得知,她的外公家里是开钱庄的,并且是全国都有分号的那种,不说第一首富,但也是三甲之内!
而她的祖父家中也是世代经商,家底丰厚,她的父母从胎里便定下了娃娃亲,而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后成了婚。
池梦鱼的祖父一心想要让自家有个当官的,而她的父亲果然不失所望,考上了功名。
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七品县令,却也足够让祖父家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