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疑点
骊千歌并没有在意骊梦虞的目光,但是还是回了她一个微笑,随即,骊千歌又看向了此时在一旁的孟清歌,眼光直直的,让孟清歌的身子慢慢的僵硬起来。
“妹妹如今是认定这药是我所下了?”终于!当孟清歌忍不住转身想要对骊千歌说些什么的时候,骊千歌这才开口了。
听到骊千歌的话,孟清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虽然她面对骊千歌有些心虚,但是比起骊千歌不说话,听到骊千歌的话才让她稍微放下了心,毕竟,只有骊千歌开口说话了,她才有应对的措施不是。
“姐姐,我不愿意这样想的!但是我向来不爱出门,这一点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如今,我明明在曦岚苑里,却中了这样的药,又听说姐姐曾经在太医院求过学……”
虽然孟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众人都知道了她的未尽之言。无非就是在说这件事情就是骊千歌所为,而她碍于身份,不能将这件事情明着说出来罢了。
听到孟清歌的话,骊千歌冷冷一笑,随即转过身,看向了张太医,开口说道:“张太医,要是我没有猜错,这遮掩的药应该有一味是十分特殊的药材是吗?”
没等张太医开口,骊千歌直接将那味药说了出来:“是石斛!而且是长在松石树树枝之间的石斛对吗?”
张太医轻轻点了点头,十分谨慎的说道:“确实如此!虽然石斛很常见,但是这样的药材十分珍贵,更何况这石斛是野生野长的,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
“既然是这样珍贵的药材,那么派个人到太医院去查一下卷宗,看看在孟川仪被下药之前或者在这之间的这段日子有何人拿了这石斛用药不就清楚了吗?”
既然张太医已经肯定了骊千歌的说法,现在骊千歌也提出了这样一个可以说毫无破绽的解决办法其余人当然不会反对,骊梦虞更是直接开口让人去太医院查脉案了。
等到前去查脉案的奴才刚一出凉亭,这凉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不远处那扫洒宫女受到掌嘴的“啪啪”声传来,像是打在了人的心上。连阳光仿佛都照射不到这一块地方了!
骊千歌见到孟清歌听到有人去拿脉案时面上并不荒乱,心里便有了计较,或许是这人或者是她背后的人已经有了更好的准备去,并不怕她去查。
更有甚者,是知道即使她去查也不能查出什么,这才如此安定,否则,以孟清歌的心里来看,此时已经显出了原型,哪里敢做出如此淡定从容的表情。
很快,那前去取脉案的奴才便带着太医院太医正到了此处。
因为这后宫嫔妃的脉案不是轻易可以让人看的每一次取出都要让骊梦虞或者太后皇上出具相应的令牌,经过太医正的手才能拿出,其余人哪怕是想看一看,都是要经过及其严密的审查并且记录在案的!
太医正已经是见惯这样场面的人了,虽然地上跪了一干人等,但是他的眼神并没有到处乱看,只是十分严肃的对着骊梦虞行了一礼,随即便把带来的脉案交给了走到他身边的虹卿。
“回娘娘话,微臣已经初步筛选了自上月以来到医药局领了野生松石树石斛的宫殿,一共有三处!”
太医正这边说着,那边骊梦虞已经拿起了虹卿呈上来的脉案,只见那脉案已经十分贴心的将那涉及石斛的内容用彩色的纸条标了出来,骊梦虞翻到了其中一页,正是骊千歌领用的内容。
看到这里,骊梦虞忍不住皱眉望了一眼骊千歌,想要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但是此时的骊千歌正低垂着头,仿佛在十分认真的听着太医正的话,半点没有同骊梦虞的眼神有接触。
而在下方的太医正则是在尽职尽责的继续说道:“一处是太后娘娘的慈宁宫!一处是曦岚苑的孟川仪和荣昭仪,还有一处则是顺昭仪宫里!”
听了太医正的话,众人的眼神忍不住看向了这三人,太后娘娘的宫里用了这石斛当然是不做考虑的,但是这另外三人则是有待考究了!偏偏这另外两人都同骊千歌不对付,看来这下子倒是有意思了!
听了太医正的话,顺昭仪赶紧站了出来向骊梦虞解释道:“皇后娘娘,这件事可同我没什么干系,我用这石斛距今日不过才几日,既然张太医说孟川仪被下药已经一月有余,那么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时间的!”
骊梦虞翻到了顺昭仪的脉案,见到那日子果然如同她所说,距今日不过几日,时间是完全对不上的,之后骊梦虞便又翻到了骊千歌与孟清歌的脉案页。
“但是荣昭仪的领药时间同孟川仪的领药时间极为相近,中间的间隔不过两日,俱是因为脾胃不适引起的!”太医正等顺昭仪的话说完便又接着开口说道。
“这倒是有些蹊跷了!但是既然荣昭仪拿过这药,想必此事一定是荣昭仪做的了!难不成是孟川仪自己给自己下药不成?这也太无稽了吧!”
坐在高位的侯贵妃淡淡的下了这个定论,倒显得一旁的骊梦虞没什么用处了。
只见骊梦虞面上神色不变,仍旧是微微笑着,但是那手上捏着那一页脉案的纸已经有一些被撕裂开来,随即骊梦虞又像是反应了过来,轻轻放开了那脉案,又顺手将她抚平。
“侯贵妃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吧!即使是审问犯人也得给他一点自辩的机会呢!况且这还是后宫妃嫔,怎能就这样妄下定论呢!”
“呵呵!既然皇后娘娘心善,那便让她辩一辩吧!毕竟这可是娘娘的亲妹妹呢,要是出了事,娘娘心里也不好过不是!”
侯贵妃对着骊梦虞笑了一声,那那笑容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成竹在胸似的,让骊梦虞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但是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眼看着骊千歌此时正是处于下风,要是这次骊千歌不能从这次危机中脱身,那么她便要开始物色下一个为她所用的人了!
听了侯贵妃的话,骊千歌也并没有什么激动惶恐的神色露出,脸上仍旧保持着淡定,只见她环视了一眼四周,将周围人的面色都看到了眼里。
有担忧的,有皱眉的,有眼带兴奋的,但是更多的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目光,骊千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好她入宫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报仇!
终于,骊千歌将目光又转回到了太医正的身上,目光直直的注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说道:“太医正!一月之前我去拿药时孟川仪有没有拿过药?”
虽然骊千歌这样看着自己,但是太医正没有一丝心慌,但碍于宫规不敢直视回去,只能半低着头,对着骊千歌行了一礼,说道:“荣昭仪娘娘是第一个拿这药的!之后不过一日孟川仪便来拿了此味药!”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孟川仪为了陷害我,故意同我拿一样的药呢?”
“荣昭仪你这话未免好笑,不过是一次巧合罢了!难不成这石斛就只能你用不成?可别说出来让人笑话了!”
听到了骊千歌的话,一旁的顺昭仪忍不住开口说道,说完又冷冷的看了骊千歌一眼,眼睛里像是含着刀子,要将骊千歌的肉一下一下的刮下来似的。
孟清歌听见骊千歌的话,虽然脸上仍旧苍白,但还是柔柔的开了口,像是被亲近之人误会一样,委屈之色尽显。
“姐姐!那日我真是脾胃不适,才让太医来为我诊脉后开了这药,我是真的不知道姐姐之前也用过的!您误会我了!”
骊千歌并没有看孟清歌在那里装模作样,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不过孟清歌并不在乎,她只要让其他人看见她的委屈,看见骊千歌对她的不屑一顾便好了,至于事情真相如何,又有谁会在意!
“既然这一点不可信,那么我再说一点最大的疑点罢了!太医正,我所领用的石斛是不是流苏石斛?而孟川仪拿的石斛是不是鼓槌石斛?”
太医正给了肯定的答复。
“不都是石斛,这两样有什么不同之处吗?”一旁坐着的一个宫妃好奇的问出声,在她看来,石斛的作用都是健脾温补的,哪里还能分得这样细致。
“原本是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是要是放在这位遮掩药里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流苏石斛相较于性猛一点,要是放到那味药里,极有可能会破坏了那药的药效,让那遮掩之药根本起不了作用!既然大家都知道我精通医理,又怎会在这样一个问题上犯下这样致命的错误呢!”
骊千歌的一席话让侯贵妃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而一旁的孟清歌更是脸色更加无血色了。
“张太医,是这样吗?”骊梦虞听了骊千歌的解释,望向了一旁的张太医,想要从他口中知道最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