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华等人还未回到沈国公府,得封郡主的消息便已经传回来了。
老太爷听此一愣,继而欣慰的点了点头,他一向对沈长明兄妹寄予厚望,虽然知道二人一向卓越优秀,但是郡主这样大的恩赐还是让他有些吃惊。老夫人则高兴地险些落了泪,捧了圣旨开了祠堂,好好地焚香供奉了一番,立刻命人准备了家宴,说是要给沈昭华接风。
安氏站在一旁,紧紧的攥着手,心中恨得不行:老夫人只知道沈昭华出了风头,却丝毫没有听到方才传旨公公说挽姐儿才情了得,得了皇后称赞的事情。
许氏和周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跟着老夫人笑着。
门房上的下人来报,小姐们的马车已经入了忠义街了,老夫人连忙起身,扶着许氏的手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咱们迎迎去。”
周氏落后一步,招来小丫鬟,让她回房叫二小姐出来。
许氏殷勤地说道:“昭姐儿也真是有本事,轻轻松松就得了个郡主,日后可得让宁姐儿好好地跟她学学了。”
老夫人嗔了她一眼:“天家恩赐,哪是轻轻松松就能得了。不过,我看着宁姐儿也很好,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许氏捂着嘴笑了起来:“母亲总是这样,宁姐儿越发的骄纵了。”
老夫人一挑眉,道:“小女儿家,就是该骄纵些。”
安氏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越发的气不过,脱口而出:“昭姐儿不过是有个好出身罢了,安阳郡主是陛下的表妹,陛下自然高看她一眼,我们挽姐儿的诗那可才是真才实学,连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呢。”
许氏听着话,冷笑一声,走在安氏一旁的周氏也是一愣,老夫人老大的不愿意,转头凌厉的看向她,说话也不留情面起来:“老大媳妇儿,别以为我上了年纪,不知道你暗地里做的小动作,你真以为攀上东宫就了不得了,可以踩到我头上了吗!”
安氏脸一白,沈挽华做太子侧妃这件事虽然是她跟德妃私下商量的,但老太爷老夫人其实都清楚。老太爷上了年纪,这几年已不怎么上心朝中之事,他虽心中不快,但念及太子是宽厚之人,沈笠从在朝中无官且又只是个侧妃,便没怎么干预。老太爷不说话老夫人便也不好干预,却心里不大乐意。
周氏和许氏连忙上前安抚老夫人,周氏柔声说道:“母亲息怒,大嫂不是那个意思。”
许氏好整以暇的看着安氏难看的脸,像是开玩笑的说道:“大嫂一向疼爱四姑娘,从不将府中其他姑娘放在眼中,这是看老夫人一个劲的夸五姑娘,吃醋了呢。”
安氏听出她话中的阴阳怪气,抬头瞪向她。老夫人听到这话越发生气了:“吃醋?我看她是巴不得府中人人比不上她女儿!老大媳妇,你出自小门小户,不懂得大宅院中的规矩,我今日给你讲明白了,你若想让挽姐儿踩着府中其他姑娘往上爬,你等我死了吧!”
这话说的极重极难听,老夫人今日也是忍无可忍,自安氏进门,大房便没有几天安生日子。沈笠从丢了官不说,沈长祁更是整日价在外面惹是生非,昨日御史大夫家的二夫人来告,说是沈长祁打了府中二少爷,弄得国公府好大的没脸。
安氏被吓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哆嗦道:“媳妇不敢。”
老夫人此刻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冷哼一声,便拂袖走了。许氏幸灾乐祸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安氏,心中十分畅快,昨日御史大夫家的来告状,让她撞了个正着,看了好大一出好戏。她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周氏拉住,周氏摇了摇头,指了指老夫人道:“快些走吧,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许氏这才嗤笑一声,连忙追老夫人去了。
安氏见众人都走了,这才站起身来,看到下人神色各异的偷偷打量自己,心中不堪,也顾不上去门口,逃也似的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