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笠从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事情,此次徐大人不过是纳妾,并非娶妻,身份之事并非要紧的,还是更看重美貌些。”
安氏道:“大爷不懂我的意思。”
沈笠从蹙眉看向她。
安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上月我去徐府赴宴见到了徐老夫人,徐老夫人提起徐大人的婚事,很是忧愁的样子,说是相看了好几户人家都不满意的样子,大爷今日这件事倒是提醒我了,不如我们帮徐老夫人了解了这桩心愿,日后徐大人官运亨通,对我们挽姐儿坐上皇后之位是大有裨益。”
沈笠从露出为难的表情:“好是好,但是如今京中人家谁愿意把女儿送进徐府,纵然徐府再好,这事也难办啊。”
安氏笑意更盛,平日里柔美的眼睛中散发出灼热的光芒,那光芒中带着畅快与兴奋:“五姑娘如今到了说亲的年纪,不如......”
沈笠从变了脸色,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色道:“荒唐!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让外人知道将女儿嫁到徐府,岂不是让人笑话死!”
安氏站起身,不赞同的说道:“大爷,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徐大人,年纪轻轻就已是兵部侍郎,日后定能官至宰辅,大爷你既是日后天子的岳丈,又是朝中重臣的岳丈,谁还敢瞧你不起。”
沈笠从被说动,缓缓坐了回去,沉思了片刻道:“但是,恐怕母亲和大长公主那里不会答应。”
安氏撇嘴,不甚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五姑娘是我们大房的人,母亲和大长公主毕竟是外人,更何况我们可以先悄悄的去徐府过了庚帖,等事情定下来后再同母亲说,当时候就算母亲反对,也没有办法了。”
安氏说完后,得意地看向沈笠从,恨不得立刻就去徐府,将这桩婚事定下来,沈笠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定决心似的点头道:“你说得对,我锦衣玉食的养她这些年,也到了她回报我的时候了。”
安氏知道她是答应了,嘴角慢慢浮现一抹冷笑。安阳郡主压在她头上这么些年,就算是死了也是阴魂不散,忍了这么久今日总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气。
出身高贵又如何,她就是要让安阳郡主在地底下看着,自己生前最爱的女儿嫁入那虎狼窝一辈子不得挣脱,而自己的女儿坐在那皇后位上母仪天下!她要让沈昭华那个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落入污泥中再也拔不出来。
这世间,只有自己的挽姐儿才配得上荣华富贵,其他人都只能匍匐在挽姐儿的脚下,为奴为婢!
沈笠从十分满意,若是此事成了,不管是对挽姐儿还是国公府都是大有裨益,思及此,看向安氏更是情意脉脉,他将安氏揽进怀中,叹道:“还是你贤惠。”
安氏微笑,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但是在沈笠从看不见的地方却扬起一抹狠毒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