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绘梨探视
“若无事,我就走了。”司武见傅瑶低着头苦思,冷笑了一声,便要抱着剑转身离去。
“等等。”听到司武要走,傅瑶忙抬起头来,笑了一声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帮忙。”说完,傅瑶站起身,与司武平视着,定定的说道。
司武笑了笑,这女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转过头来说道:“我凭什么帮你做这些事?”傅瑶听闻此言,冷然笑了一声,从案几上拿了一个钱袋,扔给司武说道:“不买命,只让你往太医令用的工具里加点东西,这些够吗?”
司武掂了掂钱袋的重量,似乎这样做,他和傅瑶之间的关系就只剩下利益了,见分量不轻,他也就笑了笑说道:“够了。”
傅瑶见司武这样的态度,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身后拿出来一个青瓷瓶扔给司武说道:“这是蒙汗药,你只要把这些药物淬到用于给太子施针的银针之上就行了。”
司武接过瓷瓶,深沉的看了一眼傅瑶,转身消失在了墙头,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宫里最难熬的一夜过去了,春寒料峭,阳光慢慢的从豫章苑的墙头升起,扫开了薄雾,让整个清晨都清明了起来。
许娥坐在窗户洞开的房间里,刘骜已经被抬到了别的房间里,许娥满脸怒气,丁青遥也百思不得其解,在她昏迷的前一刻,她看到了袭击她的人究竟是谁,按理来说,以那个人的武功,若是来杀刘骜,绝不会没有得手,若不是来杀刘骜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茶尾跪在地上,见甚少发怒的许娥如今一脸的怒气,心情微微有些忐忑,抱拳请罪道:“是小人看管不周,还请太子妃降罪。”
许娥也知道怪他没有用,所幸太子无事,便敛了敛心神说道:“昨夜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你给本宫详尽的说说。”
茶尾闻言,低着头将昨夜的情况如实的给许娥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一些许娥不宜知道的,例如,那个家伙已经是不止一次潜入豫章苑,只说他是一个普通的刺客而已。
许娥听闻昨夜的情况那样凶险,听的时候脸色不断的转变,让丁青遥颇为意外,她一直认为许娥是一个优雅得体,被深深庭院所压抑的女人,原来,她也会有多姿多彩的感情,只不过这些情感只对刘骜一个人展现。
说完之后,茶尾便跪在地上,听候许娥的发落,许娥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知道茶尾平日里恪尽职守,未敢松懈。
昨夜之事若不是他,说不定贼人已经得手,这事纯属小人作祟,也怪不得他的头上,许娥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你是功臣,本宫怎能降罪,你去守着太子殿下吧,本宫有些累了。”
“是。”茶尾应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许娥无力的扶了扶丁青遥的手,叹了一口气说道:“青遥,这一出接一出的,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消停,什么时候才能还豫章苑一个清静?”
早晨的凉风从洞开的窗口里灌了进来,随风吹来了几缕花香,沁人心脾,虽舒爽,但这会儿坐在风口还是很冷,丁青遥没有回答许娥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劝慰道:“太子妃,风口冷,冻坏了身子如何能照顾太子殿下?”
许娥看了一眼丁青遥,她总是能够劝在点子上,便起身说道:“走吧,去上林苑看看太子,虽然让太子殿下住在上林苑不合适,但为了安全起见,本宫也只好如此做了。”
丁青遥点了点头,她知道许娥这么做的用心,她也相信刘骜一定也能感受到许娥的真心,便笑了笑,扶许娥起来,朝着上林苑走去。
清凉的晨风吹入了绘梨馆,绘梨这时才做了一个梦,被惊的醒了过来,因为昨晚做的那个梦太过真实,绘梨吓的半晚上没有睡着,天快要亮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困意,堪堪睡下,没想到,睡下却又做了一个噩梦,不过半个时辰就被惊醒了。
梦中,绘梨衣看到刘骜不停的对她说“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而她却哑口无言,不知从何说起。
“辛夷”绘梨大声叫道,立马从门外转出来一个身影,盈盈的走到绘梨的面前,为她卷起珠帘,笑道:“孺子醒了?奴婢去传唤侍女为孺子梳妆?”
看到绘梨点了点头,辛夷才满腹疑惑的退了下去,两个彩娥就端着面盆,漱口茶进来了,绘梨净面之后,坐在梳妆镜之前,镜中的人儿因为一夜噩梦而显得十分憔悴。
“奴婢为孺子上妆吧,孺子看起来憔悴极了,得好好用胭脂盖一下才行。”辛夷说着,拿起梳妆镜前的胭脂盒就要为绘梨上妆,绘梨却轻轻的拂开辛夷的手,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刚出事,我不宜浓妆艳抹,你就用脂粉把我的憔悴之色掩饰住即可,昨夜我因为担心太子殿下,一夜没有睡好。”
辛夷听闻此言,眼中有一道精光闪过,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奴婢明白。”说着,辛夷拿出脂粉为绘梨上妆,上完妆之后,因为辛夷也极其的担心刘骜,便试探的问道:“孺子,您是否要去看太子殿下?”
绘梨听闻此言有些怔愣,她不知道如今如何面对刘骜,想去找傅瑶,昨夜却收到警告,这两天风声正紧,不能去漪澜殿,如今,能让自己心安的办法似乎只有去豫章苑看望刘骜了。
“孺子?”辛夷见绘梨半天都没有回神,试探的叫了一声,心里的疑惑却更加的深重,绘梨听到呼喊,这才回过神来,将心里焦急不安的情绪掩藏了下来,淡淡的一笑道:“太子殿下病了,我身为太子的孺子,当然要时时照顾在床前,走吧,我们这就去豫章苑。”
辛夷点了点头,忙把绘梨扶了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绘梨馆,一路之上,风光旖旎,宫廷里的美景向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而发生变化,春意仍旧在蔓延着这整个宫廷。
绘梨衣刚踏进大殿,便看见宫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换着朱窗,而许娥刚从上林苑回来,坐在大殿上喝茶,指挥着来往的宫人们,绘梨见状,忙上去行了一礼说道:“臣妾见过太子妃。”
许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冷声说道:“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绘梨这才起身,看着来往的宫人,疑惑的问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许娥看了看绘梨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只夜猫勾破了窗户纸,本宫怕那夜猫循着味儿再来,所以将窗户也换了。”
绘梨点了点头,看见大殿内的床榻上并没有刘骜的身影,笑了笑说道:“臣妾今日来是想时时照顾太子殿下的,不知太子殿下现在身在何处?”
许娥闻言,少有波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太子殿里,她谁都能相信,可她唯独不能信任来历不明,动机不明的绘梨,便笑了笑说道:“你是孺子,怎么能让你费心费力呢?这些事儿有宫人去做就可以了。”
绘梨还没有说话,谁料辛夷却比她更为心急的说道:“太子妃,我们孺子昨夜担心,一夜未睡,您总该让孺子看太子殿下一眼才是,这样孺子也好安心啊。”
绘梨奇怪的看了辛夷一眼,她几乎认为辛夷是太子派在她身边的眼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帮她说话呢?但此时见到太子是最为要紧的,绘梨压下心中的怀疑,便笑了笑说道:“是啊,太子妃,您总该可以让臣妾见太子殿下一面吧。”
许娥倒也没有怀疑辛夷的用心,只是看了看站在她后方的丁青遥,用眼神询问她该不该要眼前的这两个人见太子殿下一面。
丁青遥暗自想了想,绘梨是刘骜的孺子,见刘骜是理所当然的,若是不让绘梨见刘骜,岂非太过刻意,见一面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让绘梨时时陪伴在刘骜的身边,便朝着许娥点了点头。
许娥这厢也放心了,转过头来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孺子就去见太子殿下一面吧。”说完,许娥站起了身,走在前面,绘梨见状忙跟了上去。
上林苑的春景美如诗画,昨天夜里的事情给许娥敲响了一个警钟,为何贼人能够轻轻松松的找到太子所在,定是因为许娥将太子放到了豫章苑,贼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太子就在豫章苑,所以才会如此,许娥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怎还敢把太子安排在豫章苑,所以,就收拾出了上林苑的一间宫殿,由茶尾调了几名暗卫暗地里看守着,布下天罗地网,若是那贼人还敢来,必定要将他一击而中。
绘梨却不知道许娥如此安排的用心,一路上甚为奇怪,却也不好发问,只是乖巧的跟着许娥进了上林苑,见到了刘骜,他正在太医的照料下沉沉的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