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回到现代
决绝而又刚强,让人不由自主的去仰望,去敬畏。
丁青遥,我好羡慕你,羡慕你没有出众的相貌,没有优美的歌喉,没有柔软的身段,却有满腹的才华,让刘康喜欢你,也让刘骜喜欢你,或者说,大家都喜欢你。
风吹起赵合德的秀发,让她的身体看起来像是一只随风起舞的蝴蝶,而她也真的在风中起舞,美的凄凉而又决绝。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不如不遇倾城色,这样便可一生长乐无央了。
谣言破除了之后,丁青遥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因为有刘骜给她撑腰,因此也没人敢再为难丁青遥,丁青遥在皇宫里一时变得炙手可热。
这天是绥和二年二月七日晚,丁青遥叮嘱哑奴照顾好刘欣,便走出了萍水阁。
哑奴看着丁青遥渐渐离去的背影,突然萌生了一种她再也不会回来的悲怆感,便一路跟着丁青遥。
丁青遥站在未央宫的门前,看着门里的欢歌笑语,怔怔地没有再往前走。
“吱呀”一声,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人拉开,刘骜衣衫不整的从殿内走出来,见丁青遥站在门外,便招呼丁青遥进来。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之上,刘骜给丁青遥一坛酒,笑道:“酒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快乐。”
丁青遥抱住酒坛,轻声问道:“陛下快乐吗?”
刘骜止住笑意,摇了摇头道:“朕不快乐,朕一点都不快乐,朕这一生都不是朕能够做主的,唯一可以做主的就是酒色财气了。”
“陛下,此生可有什么遗憾之事?”
丁青遥喃喃地问道,像是梦中的轻呓的一般。她觉得自己异常清醒,又异常混沌,但是此刻的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棱角分明的倒刺,只是一个局外之人,淡然地询问着刘骜。
“有!”
刘骜掷地有声,他仰头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喟叹,他接着说道:“朕没有把大汉治理的更加强大,还没有让你爱上朕,朕一直很疑惑,朕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朕,是因为刘康比朕早一天遇见你,还是因为许娥,你恨毒了朕?”
丁青遥苦笑了一声,缓缓地说道:“陛下,不是我不爱你,而是你,根本就不懂爱,更害怕爱上你之后,会落得和许皇后一个下场,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千年之后,是一名考古学家,因为要挖掘研究你的墓葬,而被同事陷害,来到了这里。”
本以为刘骜会惊讶的下巴掉下来,可没想到他只是很平静地拍拍丁青遥的肩膀道:“朕早就知道,大汉养育不出你这样别具一格的人,从朕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皇宫这样阴险诡谲的地方能有的呢,千年之后,如果可以,朕不要去千年之后,朕只要现在和你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说说话就好.......”
其实,我最希望的是从来没有遇见你,没有生在帝王家,简简单单,心无愧疚的做回自己,像这天下最普通的人一样,过一辈子。
后面的话,丁青遥听不清楚了,刘骜也伏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了么。
只有丁青遥知道,刘骜已经驾崩了。
紫微星忽灭,天上的星辰全部都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丁青遥走过去,轻轻抱了一下刘骜,极尽温柔与愧疚。
这个一生都被外戚和美色掌控的男人,原来是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过现在,知道不知道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要走了,闭上眼之前,她好似看到了刘康喊了她一声,她转过身去,却发现是哑奴提着灯笼跑。
她朝哑奴挥挥手,启唇说再见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待她醒来,还是在原先被推下昏迷的地方,她是被她的师兄唐磊摇醒的。
“你怎么睡在着?”
唐磊轻声问道。
丁青遥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我睡了多久?”
唐磊看了一下手表道:“八个小时。”
丁青遥咧嘴轻笑,在大汉的二十年,在现代不过是八个小时,真是讽刺。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睡在这呢?”
唐磊疑惑的问道。
丁青遥把郭妍陷害她的事情说了一遍,谁知唐磊听后却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她被查出论文抄袭,已经被踢出我们考古队了,她身有污点,想必这辈子考古界都容不下她了,正好,她走了,我们又来了一个新同事,带你去见一下。”
没想到,短短八个小时,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说着,唐磊拉起丁青遥,丁青遥伸出手去,发现手臂上有一个很深的牙印,那些浓重的记忆顿时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好,我叫苏青禾,毕业于A大,是刚来的实习生,请大家多多指教。”
来到他们面前的女子,长了一张和许娥一模一样的脸,秀气温婉,只是双眸锐刺,像是一把还未开刃的利剑,能斩断这世间所有的情思。
兜兜转转,千年之后,她们又重逢了。
唐磊见丁青遥待在原地,拍了她一把道:“还不快见见小师妹,傻了呀?”
丁青遥没有回答唐磊,而是飞快的下山,找到自己的车子,驱车离开了陵寝。
考古队的动作很快,刘骜的墓葬已经全部打开了,除了常见的陪葬品,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就是刘骜的怀中放了一根竹简,上面写着:青青子衿,遥遥无期。
到现在,也没有研究出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一句情话吧,写给赵飞燕或者赵合德的。
听到唐磊给自己说这些的时候,丁青遥移动鼠标的手一顿,她已经找了三天了,所有的网页都在显示:汉朝没有一个叫丁青遥的人。
那根竹简和这个牙印,又说明了些什么,说明自己从未存在在那里吗?
丁青遥的心中纷乱异常,她急切的想要寻找存在过的痕迹,但是网页上关于她的消息却一点也没有,难道这一切是她一个人的幻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