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冷寒笙心中不着急此事,反正,有白鹤书院的人在,冷亥也不会让她有很神秘闪失的。只是,随后,风堂传来的一个消息,真正让她着急了起来。
白鹤书院挑选学生,除了这个学生的人选本身要求比较高之外,还需要家庭出身清白。
而冷家在这白鹤书院挑选学生的当头,死了一个庶女,本来不算什么大事,这个时候也显得严重了起来,白鹤书院的人也不能当做看不见。
所以,总的来说,这件事情就需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这个罪名,而现在,承担这个罪名的人,就是冷萱。
“哼!她们这是看着算计不到我,就想要算计我的丫鬟了?”
冷寒笙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小竹筒,明亮的凤眸中闪过森寒的冷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气。
她本不想与人为难,只想要珍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和生活,没有人比她这经历过末世的人更加明白,这样平和的生活到底有多么难能可贵了。
“既然你们非要撞上来,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冷寒笙足尖轻点,化作了一道闪电,瞬间就消失在了数里之外。
整整两日的路程,在冷寒笙的功力加持之下,还有她特意找来的好马,生生缩短到了一夜。
旭日初升,一个稍稍带着风尘仆仆之色的妙龄少女出现在了冷家的大门外。
一路通报过去,冷夫人亲自出了大门,来接这个冷府的嫡长女入府。
从她脸上百般遮掩之下,还是露出了一丝愤恨和对她的阴毒之意,就能看出来,她对于冷寒笙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有多么的不满意。
“寒儿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几日不见,我和老爷可都想念的紧呢。你这孩子也是,也不打个招呼,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真是让人担忧啊。”
她皮笑肉不笑的拉着冷寒笙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语气温和亲热,话里话外却都指责她不懂事不知礼。
“哦?是吗?舅母说,夫人想娘家想的紧,十分怀念娘家的生活,可是苦于身不由己,不能回家,这才派人送我回王家小住,代替夫人尽一尽孝心呢。”
冷寒笙懒得和她斗嘴皮子,随意的刺了她两句,说她怀念王家的生活,也就是说她对于冷府的生活不满,对冷亥不满,对冷亥一个大男人来说,无异于是狠狠的打了脸。
冷夫人脸色大变,心中恨得要死,却一时说不出什么来,而且,她暂时也不敢惹恼了冷寒笙。
之前的刺杀太子和这野种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好像被老爷知道了,而那三皇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了回应,她失去了同盟,心中惶恐。
今天,冷亥让冷夫人亲自出来接冷寒笙进府,其实就是在用冷夫人的脸给冷寒笙面子。
冷寒笙心有玲珑,瞬间便明白了冷亥的意思,当下也不客气,直接甩开冷夫人的手,直直的进了大门,跟着小厮直直的往冷亥所在书房而去。
“寒儿回来了!一路奔波,辛苦寒儿了。”
冷亥早就已经得到了冷寒笙到了晋州城的消息,因此见到她出现,也丝毫没有惊讶之色。
冷寒笙貌似恭谨的行了礼,冷亥便捋了捋胡须,朝着书房里另外两人,和颜悦色的介绍道。
“傅先生,林先生,这便是老夫的嫡长女,名寒笙。”
冷寒笙顺着他的意思,向书房里的其余两个人施了礼,顺便打量这两个人。
傅先生她之前已经见过了,旁边还有一个比他年纪大了几岁的书生一样的人,应该就是那位林先生了,他留着掺杂了少数银白色的山羊胡,正仔细的盯着冷寒笙的脸看,那傅先生似是也一会儿打量她,一会儿看看那林先生的脸色,眸中闪过不确定之色。
“嗯。不愧是侯爷的嫡长女,果然好相貌啊。”
那林先生先是有些惊讶的撑大了眼睛,眸中划过惊讶、欣喜、疑惑、满意等一系列复杂的神色。
不过这些变化转瞬即逝,接着林先生便摸了摸胡须,淡淡的夸赞了一声,不露痕迹。
冷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不再言语的林先生,接着便对着面露疑惑之色的冷寒笙,声音温和。
“寒儿,你这一路赶回来,想必也是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冷寒笙本来是想要直接说出冷萱的事情,只是,她突然转了念头,只柔顺的福了福身子,告退离开了。
只是,她人虽然离开了,精神力却将整个书房都覆盖了,时刻留意着里面的人对话。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刚出了门,冷亥就有些忍不住,急切的询问,这还是冷寒笙第一次见这个城府极深的人露出这样急切的样子来。
“林先生,您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林先生点了点头,声音中有些疑惑的回答道。
“傅师弟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嫡长女,观面相,贵不可言,应当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最尊贵的女子?林先生是说,寒儿她有凤凰之命?”
冷亥听到了答案,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急切了,但还是又确认了一次。
“没错,她生来便身具凤格。”
那林先生也没有多言,只简单一句话肯定了冷亥心中所想。
冷寒笙渐行渐远,后面的话她便听不清楚了,冷亥实力不凡,他身边的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她不能将精神力太过凝实,否则,便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要够警觉,还是能察觉出不妥来。
她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先一步去了苦槐院,这里是冷府关押审讯普通的下人的地方,她之前便得到消息,冷萱便被关在这个地方。
苦槐院的院门外,站着几个身材壮实的家丁,手里拿着手臂粗的木棍,目光不善的守在门口。
冷寒笙一靠近这里,就被几个人恶狠狠的盯着,见到来人,他们似是瞬间就明白了她是为何而来,当下面露警惕。
“大小姐!”
冷寒笙自然不将人放在眼里,直接抬脚,狠狠的将院门踹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