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太子妃的名字
抵达了郡主府之后,临音第一件事就先提审了钱女史。
钱女史瑟缩的跪在地上,看着临音,心下不由得畏惧。
她在临音的府上也待了快有半年了,临音虽不曾寻过她的麻烦,但是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临音对付其他人。
譬如和她一同来的赵氏,又譬如曾经的长乐郡主仪宾。
长乐郡主骄纵跋扈,心思多诡,连朝廷大官进了郡主府都难以全须全尾的离开,何况是她一个必死的奴婢。
钱女史想到了这一点,几乎是下意识的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金簪,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
而下一刻,她就感到自己的手臂一疼,扭曲的感觉传来,刺人的尖叫声从她的嗓子里穿透而出,几乎可以掀翻整个房顶。
“捆起来。”临音声音微冷,往日里艳丽的面色此刻或许是因为失了血色,从而显得冷漠。
刚把钱女史手臂给折了的棠溪点了点头,麻溜的将人给困了起来,又塞了块布到钱女史的手里。
“姚氏刺杀我不成,也想当着我的面寻死。你可以死,但是前提是,我允许你死。”临音居高临下的看着钱女史,她也不欲与之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如今你生死已定,可是死也有不同的死法。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也可以放干你最后一滴血让你去死,全然看你怎么去选。”
钱女史脸色苍白,整个人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一般,她拼命的摇头。
“是谁指使的你?”临音不管她的神色,指尖轻轻点了点桌子。
钱女史一怔,神色之中似乎是有犹豫。
临音见此,倒是没有让人去拿下她口中的布,而是又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当然了,我记得你是宫中女史,并非没有来历的孤儿。你若是说实话,你死后,此事一笔勾销。你若是敢欺瞒……呵……”
临音轻轻一笑,没有下文。
钱女史脸色一白。
“此事已过,你已经没了价值。你背后的人,未必会护着你家人。而且,就算他们肯相护。但是只有他们有一瞬间的失手,那么后果你自己知道。想来只有前日做贼的,没有前日防贼的。你是个聪明人,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
血腥味从柴房散出,临音慢慢走了出来,通过虚掩的柴门,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倒地的身影。
元嘉玉看着临音的脸色发白,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你当真没事吗?怎么脸色白的这么厉害?”
“没事的,用了一些扭转气血的药物而已,休息两日就好了。”临音摇了摇头。
元嘉玉闻言,反倒没有安心,一向事事不关心的脸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也真是的,别这样的药物,不问过我就去乱吃。”
临音有几分好笑,“我的晋阳公主,我虽不如你精通医术,但是我也是会医的。”
元嘉玉撇了撇嘴,却从棠溪的手中接过了临音,“这几日我就住在你的府上,为你调理身体。”
临音不置可否,随着元嘉玉去了。
“对了,是谁?”元嘉玉又继续问道。
临音轻笑,看着院子里的腊梅,目光微凉,“徐玉京。”
“啊?”元嘉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说道:“这是何人?姓徐,莫不是和太子妃有什么干系?”
临音颇有深意的看了元嘉玉一眼:“是太子妃。”
这样聪明的女人,她还是查了许久才知道了她的名字,元却那个蠢材倒是蠢得无人不知他的名字。
“当初本想将她留着对付皇后,没有想到是给我自己惹了麻烦,养虎为患了。”临音有几分嘲讽的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做?”元嘉玉也不由得皱眉。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太子没了岳家、没了太傅,又即将失去外家,这个太子根本做不了多久。元却那个蠢货倒了,徐玉京再精明,也会被拖累。
或许该庆幸这个世道对于女子的苛求与束缚。不然的话,想要对付这样一个聪慧的女郎,还要废我一番功夫。”临音声音讥讽,不见庆幸,只觉得有几分悲凉。
临音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屋内。
薛瑶池的案子并不难查,结局几乎是毋庸置疑。但是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宗庙下毒的事情也和成宁侯府又关系。
如此一来,朝堂之中便是群情激奋。
兴德帝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最终会发现到这样的地步。
但是转眼一想,或许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成宁侯的次子是因为他的儿子而死,成宁侯未必不会怀恨在心,以此动手。
毕竟由己及人,若是旁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那么自己也不会放过这个人。
兴德帝想到了这里,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听着外头皇后请见的声音,面色愈发的冷。若是此事为真,他诛了杜氏一族,皇后会不会因此怨怼于他呢?
“为君者,易猜忌。即便是杜家想要让杜光霁一个人抗下这件事情,那也几乎是不可能了。”临音放下了手中的糖水,一把玩着手中的纸雕灯笼。
弃车保帅的前提是皇帝同意,但是如今今上和杜家的关系早就不如当初,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那么就很难抹去了。
尤其是宫中还有一个徐玉京,她一定会借助皇后的求情,而将兴德帝对于杜家的疑心放到最大。
临音看了一眼薛瑶池。
薛瑶池回之以轻柔一笑,目光中是灼灼的光华,有能报父仇的快意,更有为自己复仇的快意。
但是她却仿佛浑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而是仔细看着临音的灯笼,“郡主何时新得了一个灯笼?似乎是我们陵州时兴的纸雕。”
“是啊,好精致?”元嘉玉看着灯笼上的雕花,目光晶亮。
“你兄长送的。”不得不说,元策的这个礼物当真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薛瑶池闻言,目光微闪,兴味的说道:“陵王殿下啊?”
临音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嘛?”
“这盏灯笼……”
“郡主,陵王殿下来了。”薛瑶池的话还没有说完,棠溪便进来传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