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来贺
苻坚伤的很重,整整修养了三个月,百里奚照顾了他三个月,巾帼书院和秦王府两头跑,下巴都累尖了。
“公主,南凉传信,鞑虏太子要来建康给天圣帝贺寿了。”墨风手持密信,恭恭敬敬的交到百里奚手里。
百里奚扫了一眼,随意扔在火盆里,火舌舔舐着信纸,很快就吞噬殆尽,胸口的箭伤又在隐隐作痛了,“宇文牧勤,你若不来,我都快忘了,我的仇人还有你这个。”
“墨风,将秦王送到墨三那里。”
墨三是墨雨的对立面,墨雨毒术无双,墨三医术无敌,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
苻坚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本不用去的,百里奚怕他又心软,宇文牧勤这个人,她是非杀不可的。
“喏。”
墨风应了,四个着黑衣身后背着机关翼的男人出现了,他们手脚麻利的很,三两下将苻坚绑在机关翼上,又取出锁链和他们四人拴在一起,寻了个建筑物少的地方,迎风而起,远处看起来就像一群鹰。
目送苻坚走后,百里奚按了按眉心,“查清楚了吗?”
“五公主。”
最近女学和苻坚两头兼顾,百里奚实在是有些忙昏头了,刺杀的元凶现在才查出来,真是有够失败的。
鞑虏和五公主,百里奚唇角勾起笑意,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组合。
接到密信的第五日,鞑虏终于到达建康城下了。
为了给他们个下马威,在天圣帝的示意下,礼部竟只派了一个五品的官去迎,行馆住的也是最旧的,不至于漏风,蛇虫少不了。
“宇文牧勤拜见天圣皇帝,万岁金安。”宇文牧勤穿着鞑虏的特色服饰,右手搭在心脏上,行了个标准的鞑虏礼。
“免礼,鞑虏太子辛苦了,左侧落座。”
小太监引着宇文牧勤落座了,他的位置在太子和四皇子的中间,对面坐着的正是五公主,五公主上首坐着百里奚。
天圣帝举杯,“众卿举杯,与朕一起欢迎远道而来的鞑虏太子。”
在场的所有公卿贵胄不论男女,全部举杯,一饮而尽,五公主看宇文牧勤看的有些呆了,还是百里奚好心提醒了她。
不得不承认,宇文牧勤长的确实英俊,与苻坚比更胜一筹,五官立体、眸如朗星,眼下一颗红痣更添几分妖媚,饶是已经见惯了美男的五公主都挪不开眼。
酒过三巡,宇文牧勤命下人抬上来两口巨大的箱子,“天圣陛下,这是我父的一点心意,还望您喜欢。”
得了天圣帝的首肯,大太监甩着拂尘下了台阶,走到箱子前,挥了挥拂尘,两个小太监立刻会意,小心翼翼的开了箱子。
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第一口箱子里装着一副染血的马鞍,第二口箱子里装着一块黑黝黝的石头。
“太子这是何意?”天圣帝也没有搞懂他的意思,明显有些不悦了,这样开心的日子,你送两样这样的东西,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的。
“陛下不要生气,请听我一言。”宇文牧勤说着,拿起破马鞍,“这副马鞍乃是我父出征大夏时所配,上面染的是夏王的血。这第一份礼,就是我父所骑的战马,想必陛下定会喜欢。”
鞑虏的汗血宝马向来珍贵,从不外卖,更别说是送了,这种马服从性和耐力都是最棒的,天圣帝早就想要了。
尽管很是喜欢,天圣帝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句:“这种战马你们能给多少?”
宇文牧勤早就想到他会这么问,心里早就想好了说辞,从容的伸出五个手指,“这么多,陛下可还满意。”
天圣帝喜的连连点头,“满意、满意,朕很满意。”
看着天圣帝那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宇文牧勤十分得意的放下马鞍,取出另一个箱子里的石头,“陛下可知这是何物?”
天圣帝看向大太监,大太监看向台下的大臣们,大臣们立刻低下头,百里奚无奈的摇了摇头,“此乃玄铁。”
宇文牧勤看向百里奚所在的方向,他觉得这道声音何其耳熟,声音一响,他身上的那些结疤的伤口就痒的受不了。
“这位是?”
天圣帝满意的看了眼百里奚,自豪的介绍着:“这位是朕的义女,我天圣的安定公主。”
百里奚朝着宇文牧勤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要论品级两人同级,没必要行大礼,颔首即可。
“不愧是天圣的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与之抗衡的,在下佩服佩服。”
宇文牧勤的话引起天圣帝的疑心,他深知百里奚是个女子即使再有能力也不能当皇帝,南凉王百里恒是与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也不可能谋反,可他竟然忘了,百里奚还有个弟弟呢。
他能保证他这一代没人造反,可下一代谁又能说的好呢,太子和四皇子两个凡事都要靠母亲的蠢货,无论谁当了皇帝都不能服众,他得早做打算了。
“可是能练出精钢的玄铁?”指挥使是个兵器迷,之前有幸在战场得到过一个鞑虏将军的配刀,吹毛可断,他都舍不得用,现在还在祠堂里藏着呢。
“正是,有此玄铁,陛下便能造出吹毛可断的利刃,在战场的优势可是大大的提高了。”
宇文牧勤说完上前两步,将玄铁直接放在天圣帝的案头,许是放下的力气有些重,有尘土粉末飞起。
一旁站着的墨雨突然拿出一把扇子遮在百里奚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别呼吸,是慢性毒药,五年必死。”
百里奚赶紧屏住了故意,眼刀扫射宇文牧勤,宇文牧勤故意鼓了鼓嘴,挑衅着百里奚。
粉末扬起的范围并不广,除天圣帝能闻到外,还有少量的粉末飞到离天圣帝近的百里奚和太子面前,不过很快就沉了下去。
天圣帝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摸了摸玄铁凹凸不平的表面,道了声:“赏。”
宇文牧勤后退到台下,又施了一个标准的鞑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