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彼岸花落是重生
元清看着人迟迟不将信筒递给自己,立即一声怒喝,美艳之中是万中无一的霸气。
等到拿到东西之后,她才慢悠悠的进入了房间,当着拓跋令的面,将那封写有姜萝二字的信封烧掉。
“拓跋令,你不要怪我,这就当是这么多年你欠我的赔偿,我不能让你姜萝成为我最恨的那个女人。”
青州,是距离京城五十里地的一个鱼米之乡。
在和平年时期,光这一座城池就可以供应整个褚国的粮食需求,所以这里的大多数商人也都是粮商,百姓们安居乐业,自给自足,每每去京中复职的青州郡守也是风头无两。
但因为今年的战乱,再加上天灾,原本主要靠农业运作的大城,一下便失去了他们倚仗的优势,收到的粮食还没有播下去的种子重,无奈之下只好去选择打猎,勉勉强强撑到了现在。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些家庭没有可以打猎的男丁,所以失去了粮食来源。
姜萝一行人走到通往青州城门的大道上,每隔三里地就会看见一具被大雪掩盖的尸体。
走到快要进城的时候,落雪在路边看到一个由小孩组成的尸堆,眼眶瞬间就止不住的通红:“谁能想到,曾经最富朔的青州竟然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在更严重的时候易子而食都是常事,现如今他们只是将自己的孩子扔出来,并没有丧失生而为人的最后底线。”
姜萝将帘子放下,在心中默默为那些死去的亡灵念了一遍往生咒。
业障清,牵挂了,彼岸花落是重生。
进城之后,宋江城便拿着百里澈给他的腰牌,临时支了一个救灾施粮的地方。
百姓们一听到终于有保命的粮食纷纷拿着袋子涌上前来。
一番布施之后,城中大部分百姓都拿到了粮食,已经多日清冷的天空,也渐渐充斥起了百姓做饭的袅袅炊烟。
“真是多谢王妃殿下,要不是您来得及时,这城中怕是饿殍遍野了。”
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青州郡守面黄肌瘦,看到自己的百姓终于有了一条生路眼角才扬起笑容。
看来,这郡守倒是一个好官,她可以放心把接下来的粮食交给他保管。
“郡守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伸手扶起这位已经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眼角闪过一抹欣慰。
“我在这不能停留太久,还有其他受灾地区也需要我过去支援,这里是我给你留下的救灾粮和来年的种子,希望经此一战,明年你可以给褚国一个富足强大的青州。”
“下官必不负王妃所托!”
......
完成了这里的救助,姜萝连夜就带着人前往下一个地点,但在前进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伙全部由女子组成了拦路人。
金色的耳饰,妖娆的身姿,标志性的梁国弯刀。
这是元清杜楼的那些姑娘。
“敢问诸位,元清公主是否是有何嘱托?”
姜萝立于队伍前面,身后的灭魄早就拿着刀跃跃欲试。
“神女不愧是神女。”
为首的一个长辫姑娘走上前,从怀中逃出一个薄薄的信封,上面写着:阿萝亲启
“我等是奉了公主之命保护在神女周围,等到神女功成回宫的那一日,我等会再回到公主的身边。”
元清为何要无缘无故的给她送来侍卫?
是监视还是真的保护?
她有些好奇那丫头这样做的原因,于是叫停众人,便走到一旁打开了信封:
阿萝,不周山之事是拓跋令所为,他此番进京的目标也是你,我派人在你身边只是为了防止他对你下手,所有的事情我可以等你回京之后再与你解释,元清留。
战火将熄,千里求亲。
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姜萝将信封封好,然后上车,默认了元清那些女侍的跟从。
她倒要看看,这些梁国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次日清晨,梁国驿站。
房间里面的火炉依旧燃烧着,浓郁的酒香并没有消散,毫不知情的拓跋令头晕眼花的从塌上醒来。
举目四望,分明没了昨夜与他把酒言欢之人的身影。
“来人!元清公主呢?”
他扶着头,坐起来的一瞬间撞到了还未喝完的酒坛,清冽的酒水瞬间洒落在地,馥郁的酒香瞬间又充斥着整个房间。
“回太子殿下,昨夜元清公主与你一直在一处,并未离开。”
克托走上前,一脸恭敬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瞎了是吗?你看看这里面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这.......微臣昨夜守在驿站根本没看到公主出门。”
挺立的身影就这样默默的坐着,而那胸膛里的心却在激烈的跳动。
脑海里忽然就想起昨晚那金衣女子在耳边低语的模样。
“罢了,不过是想再多出去几天,总归也还是要回来的。”
事已至此,拓跋令也没有其他办法,反正这丫头到处游历,左右都是不会被人欺负的。
而就在他们刚说完,门口就来了一位黑衣男子,那男子的身后是一个黑色马车。
“拓跋殿下,太子请您过去一叙。”
蒙面之下,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很危险。
“哦?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他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微笑,然后衣袍一扬,抬脚便在众人的目光中,钻进了那辆黑色的马车。
一路上蜿蜒曲折,左环右绕,终于在一个小旧的院子门前停下。
“殿下请下车。”
马车外响起方才那人的声音。
拓跋令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眸,冰山似的脸上扯出他标志性的笑容。
“太子殿下还真是谨慎,竟然自私藏了一个这样的秘密基地,就这么害怕我的人发现吗?”
下车过后,看清了状况,这才抬脚走到那抹黑色的背影旁,无聊的拨弄着自己的衣袖。
“你的人,太无孔不入了,只怕我要是再不小心,整个褚国的机密都会被你给套出去。”
男人转身,那张英俊的脸在屋外的雪光照耀之下分为明暗两面,就如他此时的身份,明明身出高位,站在最耀目的阳光之下,影子却选择了阴暗和扭曲,做最卑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