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幻觉
但是赵星儿一点就通,甚至不用多想,光是自己和萧定安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就很快能够察觉出来这里面的端倪。
“所以你是梦到了我和萧定安,所以才受了刺激。”
赵星儿笃定地说道,难怪他一醒过来就失魂落魄的,现在一切事情就统统能够解释的通了。
陆云有些不好意思承认,但是赵星儿摆明了已经确信,自己的回答似乎都已经显得不重要。
于是乎,他便轻轻点了点头,耳垂还带着淡淡的粉红,“正是。”
赵星儿明白了,这个蛊虫在陆云身上,折射出来的反应,大概就是让他深陷于自己最在意的事情,磋磨他的心智。
一般肉体的疼痛不会影响陆云,但唯有破坏陆云的心智,才能彻底将他变成一个废人。
越想,赵星儿就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手,这个蛊虫还真是够可恨的。
“你不要被幻象所影响了,我就在你的身边,谁也夺不走的。”赵星儿很紧张,这只是第一次,若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陆云是否还能真的承担下来?
她心里没底,也说不准,因此才更为担忧。
陆云知道,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偏偏当自己看见了这一幕以后,就算是再强大的心理防线也都被尽数压垮。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每次都是临走之前,自己记得好好的,实际上总会被现实击溃。
“难道就没什么别的办法,可以让你不产生这种幻觉吗?”
赵星儿拧起了眉头,担忧的说完以后,却听到陆云轻轻笑了笑。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和弱处,也同样有自己畏惧的东西,所以说啊,这蛊虫大概就是猜中了人性的弱点,利用幻觉打压对方。”
陆云刚醒过来,不觉得这是幻觉,相反像是自己这样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被影响到,足以可见这个蛊虫的厉害之处。
“这个蛊虫专挑人性最弱处下手,或许等到什么时候,我也会坚持不住。”
陆云笑得苦涩,是个人,他就有弱点,这无可厚非,他也已经提前预料到日后会发生的事情,提前适应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丧气话?”赵星儿就是不喜欢听这种不吉利的话,这样会让她觉得陆云这是在轻视自己的生命。
两个人既然从一开始就说好了要执子之手,与子皆老,就要一起走到白头。
“你忘了之前和我说的话吗?我们要生生世世,一辈子在一起,你现在倒是好,想要抛下我一个人走,你想得美。”
陆云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从自己的幻觉中勉强回过神来,要是换做其他旁人,估计就连第一轮都撑不过去。
一次幻觉之后,他的脸色已经尽显苍白,浑身软弱无力,只怕是又要费许多的精力来调养自己的身子。
“不是,我自然想要遵循我们之间的诺言,但是这事情哪里有这么容易?”
陆云自己也有自己的无奈之处,他轻轻地抿了抿嘴,却被赵星儿一下子打断。
“胡说八道,我们俩一起共存亡,这辈子我不会丢下你不放。”
一时紧张,赵星儿毫无察觉的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没办法,蛊虫很难攻克,除非能够找到下蛊之人,将其铲除,否则每一次他催动蛊虫,我便会越来越严重,这一次只是幻觉,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陆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一股强烈的直觉几乎就快要突破自己的胸口,最近自己隐约心悸,利用内力才勉强压下去一点。
“可是如果按照白大夫所说的话,下蛊之人就应该是陆英才对,陆英死了,那么蛊虫不就自然而然地也被解了吗?”
赵星儿单纯,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是等她脱口而出以后,却又猛然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对啊,为何陆英死了,这蛊虫还在?”
陆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他沉思了片刻,也终于被赵星儿的话提醒道,慢慢眨了眨眼睛。
这倒是提醒到自己了。
“好像有道理。”陆云仔细想的时候,一时间就忘了自己身子上的疼痛,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
“当初陆英死的时候,林舒还未诞下孩子,蛊虫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就遗传给了陈眠,所以我们想的有错。”
赵星儿此刻大脑终于活泛过来,说的一本正经,“我们都被骗了。”
陆云因为蛊虫在身,反应的稍微慢一些,但还是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不错,这么说来,下蛊之人应该不是陆英才对。”
陆英早就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他,但又是谁呢?
“砰!”大门很快就被推开,赵星儿看见大步走过来的陈安,不由得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谁让你在外面,偷听我们俩说话的?”赵星儿无奈的扶了扶额,看见陈安这么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
林舒在旁,强行拉着陈安,可是陈安人高马大,无论是从力气还是从身形,都比自己强上不知多少倍。
正好看见赵星儿投来的视线,她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我拦了的,但是没拦住。”
赵星儿知道,她轻轻挥了挥手,林舒便松开了。
陈安和林舒原本正在门外悄悄地偷听,他们都还担心陈安的身子,所以出于担忧,才忍不住在外面多等了一会儿。
可是偏偏刚才陈安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听到里面二人说完话以后,猛地就冲了进去。
还好对面是林舒和陈安,要是换做是其他人,赵星儿早就大发雷霆了。
不过她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才能让陈安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
“我知道是谁下的蛊虫。”陈安并未着急理会赵星儿对自己的调侃,而是一脸认真的开口。
赵星儿顿时就忘了之前的种种,换成一副认真的样子,“是谁?”
“白晓生。”陈安说完,现场顿时就一片沉寂,像是被人夺走了嗓子般,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