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一愣。

　　还真是，他问易静这个问题，就想进城的那些姑娘，问自己她们哪里不好一样。

　　其实哪里都好，只是自己并不喜欢她们罢了。

　　“易姑娘，我明白了。”贺启沮丧地低下了头。

　　“不过，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我相信，你总有接受我的一天。”

　　易静嗤笑了一声，转身往屋里走去：“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

　　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贺启想要继续装傻，也不是自己能改变得了的。

　　至于平阳侯府，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的娘和弟弟，是怎么死在自己面前的。总有一天，她会亲手为亲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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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沈修远很快就收到了贺启从靠山县送来的信。

　　得知家里人差点被平阳侯府欺负了，他把信收了起来，又把平阳侯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就算有朝一日，他沈修远辞官了，沈家人也容不得别人这么欺辱！

　　好在不出半个月，忙完了手中的公务，自己就能回家探亲了。

　　如果头疾那件事真的和皇上无关的话，皇上这样做，也算体恤自己了。

　　毕竟去靠山县，一来一回，路上就要半个月的时间，算下来，几乎是每两个月，自己就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在京城。

　　皇上留他在京城，除了害怕边关战事再起，一来是为了震慑朝堂上的文官，二来，也是想要震慑京城的那几个武将世家。

　　眼下，皇上在朝堂上也不好过，他就暂且留下吧。

　　同时，京城的另一处宅子里，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暗中进了宅子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老爷，查清楚了。您猜的没错，那两个孩子，的确是他的。”

　　屋里的人缓缓开口：“知道该怎么做了？”

　　“属下明白，会在他离京之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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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山县，珍馐阁害了林水瑶一次不成，眼下知道了沈修远的身份，也不敢贸然动手了。

　　等了几天，他们终于等来了京城的消息。

　　“李全，收拾收拾，珍馐阁准备关门吧。”二掌柜把信撕碎，吩咐道。

　　“这……二掌柜，上面是不是生气了？”李全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掌柜摇头：“珍馐阁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死棋了。不过也不是全无希望。

　　“因着珍馐阁的事，上面又查到了点新的东西，算你功过相抵。等到将来需要你的时候，还会在靠山县给你安排新的事情做。”

　　李全暗中松了口气。

　　将来如何，他已经不指望了，能留条命在，已是万幸。

　　几天之后，李全关了珍馐阁，遣散了所有的伙计和厨子。曾经靠山县最大的酒楼，就这么关门了。

　　不少人不免唏嘘，却没有一个人同情。

　　珍馐阁做的事，在靠山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本大家就看不上李全对付仙鹤居的那些手段，但奈何那个时候，珍馐阁毕竟是县城最大的酒楼，尽管背后会议论，出门吃饭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选择珍馐阁。

　　直到仙鹤居有了新的主厨、新菜，珍馐阁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走到今天，珍馐阁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沈家，听说珍馐阁关门了，沈莹高兴得不行。

　　“嫂子，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这就是报应！”

　　不过，沈致远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嫂子，我听大哥说过，珍馐阁以前赚的银子，都是送去京城的。现在他们关门了，我有些担心。”

　　和沈致远一样，林水瑶也担心着。

　　珍馐阁关门，要么是京城那边的银钱有了新的来路，要么，便是要在靠山县做什么大事了。

　　“致远，明天早上，你带着大宝去瑜王府别院问一问，让世子多做些准备。”林水瑶说道。

　　沈修远不在，贺启在靠山县也待不了几天。

　　他们沈家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瑜王府了。

　　且这件事，不是沈家的事，而是朝廷的事。沈家算是被朝廷牵扯进来的，瑜王府不会，也不能坐视不理。

　　第二天早上，沈致远和大宝先去了瑜王府别院，跟秦景说了自己的猜测之后，才去书院读书。

　　到了下午，何付敲门进了堂屋。

　　“夫人，属下有事和你说。”他小声对林水瑶说道。

　　看到崔氏在一旁做针线，没注意到何付跟自己说话，林水瑶点了点头：“去外面说吧。”

　　到了院子里，何付才开口。

　　“夫人，靠山县多了不少人，尤其是家里这边。盯着家里的人，多了两倍。”

　　林水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沈修远早就跟她说过，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人是冲着沈家来的。

　　现在看来，他们和珍馐阁背后的人，应该脱不了干系。这么说来，还是自己断了珍馐阁的财路，才被这些人给盯上了。

　　但之前沈修远说，他们盯着的是两个孩子，让林水瑶很是不解。

　　仔细想想，或许是大宝在童子试的表现太突出了。

　　虽然排名没在最前面，但是引起的轰动也不小，毕竟是靠山县这么多年来，年纪最小的一个童生。

　　晚上，沈家三个孩子从书院回来，林水瑶也跟崔氏和沈老头开了口。

　　“爹，娘，今年秋天的院试，咱们先不让大宝下场了吧。”

　　沈老头似乎有些不赞同，却还是问道：“水瑶，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林水瑶点了头：“爹，您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大宝年龄太小，成绩越好，越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而且，院试和童子试不同，院试的时间在深秋，天气已经冷了，我也怕大宝的身体受不了。”

　　林水瑶说得有道理，沈老头也认真想了想：“院试要再过两个月才开始，水瑶，写信给修远问问吧。若是他也同意，就让大宝明年再下场。”

　　院试和三年一次的乡试、会试不同，每天都会举行，就算错过了今年的，来年再考就是。

　　况且大宝年龄这么小，学的时间也短，就算今年参加了，也未必能考得上。

　　听了沈老头的话，林水瑶晚上就给沈修远写了信，让何付帮忙找人送去了京城。

　　信是快马加鞭送回去的，中途会在驿站换人换马，两三日的时间就能送回到京城。

　　把信送出去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沈家人也早早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