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将军的颜面如何挽回
“将军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在赫连钦愣神的瞬间,那小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在桌椅上跳了几下,然后窜上帐中的梁柱,再从梁柱上一跃而下,落到秦珂怀中。
赫连钦:“……”
在媳妇面前连一只老鼠都抓不住,这颜面该如何让他挽回?
正当他脸色复杂地想着时,坐在床上的秦珂却主动伸手将那小东西捧了起来,送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将军你看,这不是毒仙前辈养的紫电雕么?”
赫连钦这才愣了下,想起上次毒仙偷吃了他的东西被他追杀时,从他怀里跳出来保护他的那只紫色松鼠。
他忍不住蹙了蹙眉。这东西跟它的主人一样,长得一点都不可爱。
但瞧着秦珂像是极喜欢的样子,他亦不好多说,只道:“算它命大,若不是你在,定要被我一剑劈了。”
紫电雕站在秦珂手心上,转身竖起两只前爪朝他看了看,模样很有些不屑。它可是大名鼎鼎的紫电雕,速度不是鼠类可比的,寻常人怎么可能砍得到它呢,简直是笑话!
赫连钦朝那丑陋的小东西看了一眼,皱着鼻子转身道:“秦珂且先睡着吧,我去营中了。”
秦珂又点点头,看着他掀帘走出帐外后,这才拿手指逗了逗手上的紫电雕:“你怎么在这里?毒仙前辈呢?”
说也奇怪,这小东西先前还不肯跟她亲近,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竟肯乖乖在她手上呆着,也不对她凶了。
秦珂遂穿了衣裳下床,梳洗妥当后,让侍卫传了朝食过来,打算去叫毒仙同她一起吃用。
不想走到毒仙帐外掀帐一看,发现里面竟没有一丝动静,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却不见毒仙的人影。
“前辈?毒仙前辈?”
想到此人平时行止便有些乖张肆意,秦珂便又抬头在帐顶上梭巡了一圈,却还是未见他的人。
于是她来到帐外问值守在附近的侍卫:“毒仙前辈呢?你可曾看到他出去了?”
那侍卫正眼也不转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听到秦珂的话,才拱手道:“回少夫人,属下一下在此值守,并未看到有人从帐中出来。”
秦珂:“……”
她有些忧心地皱眉,又到伙房和四周的空地上看了看,发现毒仙依旧不知所踪。
于是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在点将台旁的台阶上,把紫电雕从袖中拿出来道:“小松鼠,你说你是不是被你的主人扔下了呀?你知道毒仙前辈去哪里了么?”
紫电雕:“……”
紫电雕自然不会说话,抱着秦珂方才给她的那只蝎子干,专心地啃得不亦乐乎。
秦珂终于死了心,再次回到毒仙帐内看了看,发现除了一包蝎子和蜈蚣做成的干粮之外,他什么也没留下。
“唉,真的就这么走了么?”
虽然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动身去了漠南,秦珂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位老人家表面看着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但真正相处久了,便知道他其实很会照顾人的。
秦珂边想边伸手摸了摸趴在她肩膀上的紫电雕,安慰道:“看来你以后要跟我过一段时间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肯定会带你等他平安归来。”
毒仙来无影去无踪,直到半日过后,在帐外值守的侍卫才相信他是真的离开了。但是这位老人也着实太古怪,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走的时候也神出鬼没的,像是故意避开他们一样。
又三日,到附近搜寻公主下落的人马们纷纷无功而返。
这可把赵大强急得抓破了头,他原以为只要和亲公主一到,用不了多久他们便可以班师回朝,他也可以回去看木兰了。
没想到那公主都走到门口了,却被匪人劫走,至今不知藏匿到了何处。
“唉,实在可恶,等老子找到这帮人,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听到他愤愤的话,周子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急,皇上派的御史就要到了,届时便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调查此事,大约会查到线索。”
打仗他们是一把好手,但查案他们还真是不在行,而且此事发生得颇为诡异,即便赫连钦不说,周子明也隐隐从中嗅出一股阴谋的味道,所以心里想的自然不是不能回京过过这般简单。
但赵大强是个从里到外都一根筋的粗人,自西北安定下来后,他一天到晚心心念念的便是他的木兰,如今寻了几番公主未果,心情便有些暴躁。
傍晚时分,辕门外又来了信使,原来匈奴单于派人送的信,同乌珠莫雅那日来的目的一样,他要求大宣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否则他们将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夺回凉州和乐都。
赫连钦和沈光济心系辽城百姓,眼下匈奴人又有了再战的心思,他们自然不想再起纷争,于是回了信,好言相劝,让匈奴单于等到御史来了之后,再与之协商。
辽城的局势一触即发,京中御史终于姗姗来迟。
杨青峰自然不能放弃这个献殷勤的机会,御使到达辽城的第一天,他便在城门口将人迎进他的府邸了,使得赫连钦和沈光济连御史的面都未见着。
“这个杨青峰,实在太不是人了,辽城的形势如此危及,他竟一心只想着巴结御史,却不为百姓们做一点事实。”
听到吴副将愤愤的话,赵云翔倒是淡定得多,坐在位置上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搭在椅背上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不知他就是这种人么?”
吴副将瞬间无语。
赫连钦沉吟了下,朝沈光济道:“不知沈将军对这次来辽城的御史可熟悉?知道是谁了么?”
兵书一传千里,西北与京城两地消息互不相闻,所以之前虽说会派御史过来调查此事,却并未确定派的人是谁。
沈光济沉吟着摇摇头,忧心忡忡地道:“听守城的将士说,似乎是礼部新晋的赵大人和大理寺的肖大人,两位年纪都颇轻,也不知为国为民忧得几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