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倒打一耙
沈蝶兰穿着一身粉色裙褥,披着白色斗篷,穿过游廊来到前厅。
此时沈震和刘芙蓉,沈桃花都已在里面坐着。
见她这副微微得意的脸,沈蝶兰心下了然,这是坏人先告状来了。
“蝶兰见过父亲,母亲。”她轻轻福身,声音虚弱道。
“快快坐下,别累着。”刘芙蓉一脸心疼道。
沈蝶兰依言坐下。
“昨日在丞相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震沉声道。
“是宋小姐见我落水,想伸手拉住我,哪知....”
“姐姐不要在父亲面前撒谎了,昨日明明是你将宋小姐拉下水”沈桃花低声开口道,“我本也不想告诉父亲母亲,可若侯府若是知晓此事,怕是会怪罪咱们。”
‘啪’的一声,沈震拍了拍桌子,声音带着怒气道,“还敢撒谎,桃花的丫鬟都瞧见了,平日这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老爷莫气,蝶兰可能不是故意撒谎的。”刘芙蓉这话看着像是在为她求情,实则也是将她害人后还撒谎的罪名坐实了。
“去祠堂思过三日,好好反省反省。”沈震冷声道。
“老爷别急,这件事妾觉得还是得去侯府走一遭,先陪陪礼。”刘芙蓉柔声说道。
“姐姐,别怕,趁着侯府还未查过来,咱们先去侯府赔礼道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若是姐姐害怕,不妹妹到时和你一起去?”沈桃花善解人意道。
沈蝶兰静静地看着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为她着想,未曾流露出一丝惊慌。
“确实得麻烦妹妹陪我去一去这侯府。”她说道。
“这去赔礼道歉总不能空着手去,姐姐将银钱给我,我让嬷嬷去给你买,她知晓该买什么,免得丢了脸面。”沈桃花一喜,忙说道。
到时又可以从这里赚一笔。
“这话妹妹可就说错了。”沈蝶兰轻笑一声。
说完便站起身,往堂屋中间走去,径直跪下,俯下身,额头贴在手背,声音清冷道:“父亲明察,女儿那日是被人推下水的,落水之际,女儿转身抓了身后推我之人,在她腰间拽了一物。”
说着便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普通的玉佩。
“姐姐何必随便拿一个玉佩,胡扯为自己推脱责任。”沈桃花道。
一个玉佩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玉佩妹妹不若瞧瞧是否熟悉。”沈蝶兰说着又将玉佩往她身侧递了递。
沈桃花定睛一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身子顿时坐直。
“这玉佩是妹妹赏给你那贴身丫鬟的。”沈蝶兰冷声道。
“随便找一个玉佩便想将错事推给旁人吗?”沈震低声喝道。
“对呀,姐姐这说辞简直漏洞百出,妹妹也是好心帮你,你怎么能反过来诬陷我呢。”沈桃花见沈震不信她,便又得意起来。
再说那事都过去一两年了,谁还记得呢。
第十八章跪祠堂
沈蝶兰嘴角微扬,转过头看向沈震,冷静道,“父亲可能还不知道,这玉佩是妹妹自小带到大的,前两年,妹妹在后院树林被毒舌咬了,当时便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丹烟将毒吸出,撑到大夫来,妹妹醒来后便将这玉佩给了丹烟。”
“你,你胡说。”沈桃花怒道。
说完又转身问身后的丹烟,“大小姐说这玉佩是你的,你来说说。”
丹烟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奴婢不认得,想来是大小姐认错了。”
“蝶兰也是,若不想去侯府赔罪,直说便是,何苦陷害你的妹妹。”沈桃花怪罪道,眼神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事想来管家也是知晓的,不若让管家进来问问便是。”沈蝶兰冷哼一声道。
沈震看她一脸沉静,莫非真是冤枉了她。
“沈贺!”沈震将管家喊了进来。
“两年前二小姐可是在后院被毒蛇咬了?”沈震问道。
沈贺听后满脸疑惑这过去两年的事,老爷怎么这才问起,细细想了一番,回道,“却有此事。”
当时动静闹得不小,那毒蛇毒性大,若是再晚些,怕是这二小姐便会有不测。
沈震听后,脸已是沉了一分,又问道,“那日可是二小姐的丫鬟救了她?二小姐因此也将她的贴身玉佩给了她?”
“回老爷却有此事,那丫鬟也是忠心。”沈贺依旧不明所以道。
因为那个玉佩还是老爷让自己去挑选的,在二小姐出生那天赠给她的。
“下去吧。”沈震此刻已是一脸愤怒。
若是别人,沈震可能还不会信,但是这沈贺却不一样。此人是只忠心于他,自他还未入朝为官便已经跟着他,是不会撒谎的。
“这玉佩应当不是桃花给的那个,桃花怎会有这么廉价的玉佩,怕是记错了。”刘芙蓉强行解释着。
“对,对,这玉佩不是我的,这是那丫鬟自己的,我才不会要这种劣质的东西,姐姐莫血口喷人。”沈桃花慌乱道。
“这玉佩可是爹爹在你出生时便给你的,妹妹这也忘了不成?还是说妹妹又要改口说这玉佩是这丫鬟偷去的?”沈蝶兰嘲笑道。
可她这一句话哪是只让沈桃花下不了台呢,这是将沈震与刘芙蓉也一起嘲笑了。
身为父亲却已经不记得自己给女儿的出生礼。
身为妻子与女儿,两人却嫌弃这玉佩质地,轻易将东西打发给一个丫鬟。
沈震成为丞相之前,家境贫寒,大部分家当都用来维护朝堂关系,这玉佩可能是当时他能拿出最好的首饰了。
也许当时赠与时,也是对这个女儿满怀欢喜吧。
而当时自己在做什么呢?也许是在为了一口馒头与别人打架,也许在为有住的地方而愁。
这个家还真是讽刺极了。
“姑娘!”丹玉急忙过去扶着要倒下的沈蝶兰。
她撑着丹玉的手臂,直起身子,细眉轻拧,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可怜至极。
“还不快扶大小姐坐着。”沈震吼道。
但是沈蝶兰知道他这不是关心自己,他只是因着误会自己,心生愧疚罢了。
这位丞相爹心中可是只有权势的,亲情在他眼中也只是维护自己在朝中的形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