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檀把御念同飞练、若生的关系大略讲了一下,初语道:“御姐姐,你这两个弟弟为了你出生入死,真让人羡慕。我玄家虽然富有,可是拥有的一切都是用钱买来的,换不来真情。”
御念本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她说的都是事实,似乎无从辩驳,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初语感叹了一番,瞅瞅一旁地玄空释,问道:“如果遇上危险,你可愿为我挡刀挡剑?”
玄空释回道:“不会。”
初语一怔,她没有奢求玄空释真的为自己舍命,但是在外人面前,她以为他总会拿些好听的话来给自己挣得颜面。
“果然……”初语尴尬地朝御念笑了笑。
御念道:“你为何不听他说说理由呢?”
初语扭头看了看玄空释,意思是让他解释,玄空释不知道初语作何表情,待在一旁没有动。初语自嘲地笑道:“你瞧我!还巴望着有个惯会看人眼色的机灵主儿呢!我倒是忘了,他看不见。”
御念一惊,打从她进这房间开始,玄空释的动作都是行云流水般从容的,怎么会是个瞎子?
听见初语的埋怨,玄空释忙道:“自您买下我的一天开始,我的命就不再属于自己,怎可由自己做主舍弃?”
这话多少让初语挽回了些颜面,于是道:“你也不必为我舍命,只需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便是。”
“是!”
“既然我有朋友来,你就单独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是!”
玄空释反身回到案前,开始抚琴。曲声哀婉动人,闻者伤悲。
初语打断他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就不能弹奏一曲欢快的吗?”
“是!”玄空释立刻改变了琴音,一曲《阳春白雪》自指尖缓缓流出。
可是御念听不出喜悦,玄空释的琴音里只有哀伤。眼前这个人,究竟经历过什么?他的心竟如一片死水。
初语转头看看御念的表情,问道:“御姐姐感觉如何?”
“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伤心往事,琴音竟可这样动人。”
“他不会有什么伤心往事。”初语微笑说道:“小伶人自踏入红楼那天起,就会被洗去所有的记忆。”
“洗去记忆……”御念闻听此言,禁不住又仔细端详那张脸,那张脸俊美无双,可惜找不到半点阿梵的影子。
“被洗去了记忆,可还能知道自己的生辰么?”御念还是忍不住问道。
“具体生辰怕是不会知道了,只知道年岁。”初语笑道:“怎么?御姐姐可是看上我这小伶了?他年方十八,与你的两位弟弟同岁。”
“十八岁!”御念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十八岁,没有记忆的眼盲少年,会不会真的是阿梵?可是他的样子,纵然过了三年,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呀!
“玄空释,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御念轻声问道,像在问对方,也像在自语。
“御小姐,您的声音好熟悉。”玄空释回答。
墨檀见御念表情有异,问道:“御姐姐,他不会就是你失散的那个弟弟吧?”
御念摇头,“阿梵不是这个样子……”
初语微微一笑,“御姐姐,管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呢!姐姐若喜欢,我就送给姐姐。”
“这可使不得!”御念忙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