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这样一个无月的夜晚,还是在那个有些荒芜道路口,叶上秋提拉着一个酒瓶坐了下来,他已经记不起自己多少次这样的重复,记不清楚自己在这个路口坐了多少回。或许这里有他的回忆,又或许只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就这样呆坐着,在昏暗的路灯光下,显得很是凄凉。
道路上偶尔有车辆经过,这让这荒芜的场景多了一抹的动感,但是谁也没有停下车来,去理会这个灌酒的醉汉。叶上秋也不在乎,现在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这酒和他醉酒的原因。
一辆车从叶上秋前面的小水潭开过,水潭里水被荡起,大部分都落在了叶上秋的身上,打湿了叶上秋的衣服,这让叶上秋怒了起来,嘴里开始飚着粗口。这一个小意外,恰巧给了叶上秋宣泄情绪的方向,立即捡了了石头,用力朝那车扔去,扔完后,就得意的大喊“杂种”,然后又向自己灌了一口酒,作为此次胜利的奖励。为了让这个奖励来得更多些,于是他踉踉跄跄的向马路中间走了过去,想要迎接更多路上的积水。
被石头砸中的那车停住了,从里面跑过来几个男人,围在叶上秋的周围,其中一个脸上有伤疤的胖子对着叶上秋就吼了起来:“是你他妈的扔的石头?是不是找死?”
叶上秋收了脚,颤微微的站着,不是他害怕,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叶上秋对着那胖子呵了一口酒气笑答道:“是老子我!你把老子……”这种带有挑衅的行为往往只会得到拳脚的相加,尤其还遇上这类的人物。这些大哥们把叶上秋一顿海揍后,还掏出他身上的钱包,说是需要维修车辆的费用,可是当大哥们看了钱包后,又揍了叶上秋一顿,边揍边骂:“我他妈的搞不懂,你他妈的身上就5毛钱了,还敢砸车!”大哥们揍累了,也就收了手,骂了几句,上车远去了。
叶上秋趴在路边上,感觉手脚很麻木,说不清楚是痛还是醉了酒,反正他觉得趴着让自己很舒服,就索了性,不起来了。他反正也觉得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没有人在乎他了,趴与不趴没有什么本质上不同,还不如这样趴着。
路上零星地过往着车辆,全没有理会这边趴在路上的叶上秋,尽管趴在地上很冷,尽管刚才被海揍后身体的痛麻,可是依旧没有够妨碍住叶上秋在自己的回忆里穿越。直到一辆车在他身边的刹车声音把叶上秋拉回了现实。
从车里下来一个女子,有些害怕地慢慢靠近叶上秋,在距离叶上秋不到5米处停了下来,看看叶上秋,又看看车里,好像想要从车里得到一些下一步的鼓励,因为眼前趴着的这个人有点让她感到害怕。
“妈妈,你不要害怕嘛,你就在那里问问那个人嘛。我手上有羽毛球拍子,必要的时候,可以下来帮助妈妈的”车门口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说着,并且在看着他妈妈的下一步。
“妈妈不害怕,只是有点小担心。明明,你要看着妈妈哟,不可以回到车里的座位上去哟”
“放心吧,妈妈,明明就是一个男子汉,会保护妈妈的”
有了这个小男孩的保证,可是这个女子也并没有放心多少,站在那里远远的问着叶上秋“那个人,你没事吧?”叶上秋没有回话只是动了动下腿,想要自己站起来,可是这次没能够达到叶上秋的预期,那边的女子又问了几句,还是没有得到叶上秋的答复,叶上秋只想着站起来,可是都是以失败告终。
女子看着叶上秋的这个样子,就拨通了120,在过程中,女子自己一下又说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所以就在原地等待救护车的到来,并用导航出来的信息,来传递给救护车。
打完电话,女子吐了口气回到车上,拿了一瓶水,和车上的那个男孩一起走到叶上秋的旁边。
“你,冷不冷,要不先喝口水,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这声音很甜美,语言里的关心让感觉到孤单的叶上秋,他的内心里泛起暖暖的波纹。叶上秋别过头,看着这位女子,女子不如明星般的妆容,但是却很美,圣洁,至纯。至少在叶上秋的心里是这样觉得的。
叶上秋在地上也趴了好大一段时间,所以酒也醒了不少,现在的这个醉酒程度也不会发起酒疯来,对人的态度也会接近自己的日常态度。
叶上秋说了声谢谢,坐了起来,拿起女子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恰巧这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两个男人来,向这位女子靠近。
两个男人的靠近,让这位女子警觉了起来,女子紧紧的拉住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乱跑,这自然是出自于作为母亲的本能,也是对待此时将会发生事情最理想的方法,静观其变。最终两个男人并没有朝女子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只是相互拉着手在叶上秋处折了个方向,在经过叶上秋面前的时候,较瘦的那个男人还向叶上秋吐了一口唾沫,并用着极为尖锐的音色骂着:“讨厌的啦,好好的约会被你们给打扰到了,你们一家坏死了,在这里谈什么情秀什么恩爱嘛。讨厌讨厌,你这个臭男人”。而另外一个男人继续牵着他的手,不停的安慰这个骂人的男人“宝贝蛋子,别生气了,气坏身子那我该怎么办啊…”
两个奇葩男人就这样唧歪着走了,叶上秋苦笑对女子说“看来今天我的罪过大了,影响到这对野鸳鸯了”。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在灯光下,给叶上秋一股甜蜜的温暖。女子还让身边的孩子去扶着叶上秋。
酒醒的叶上秋,感觉到浑身的疼痛,只是他个性较强,不会表现出来,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一位在帮助自己的女人,所以表现一脸的不在乎是必须的。
没过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带上叶上秋,那女子也跟了过去,有一种好人做到底的意思。到了医院,经过检查,叶上秋的问题不大,不过还是要做一些观察,和打上几瓶的点滴。既然没有什么问题,女子也告了别。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叶上秋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也开开网店,作为生活的补充,而那个女子以及那天晚上的经历,虽然让他感受到一些温暖,可是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没法去深度的放大,也只能作为他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一个小小的插曲。
没有喝酒的叶上秋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列如,公司领导的夫人,如果坐在叶上秋对面的时候,叶上秋绝对能够做到目不斜视,当然这仅限于对方不穿裙子的情况下;绝对不和女同事们去唱歌跳舞,当然这也仅限于对方没有男朋友或者对方男朋友不够强壮的情况下……总之叶上秋是一个很有原则的男人,很痴心,也很传统。虽然有时候买点片子,不过用他的话说这是做科学的研究,其本人是很谴责看片子的男人。说到片子,就不得不说叶上秋一个来自四川的损友了,此人与片子的故事,假如用一本书来记载,没有过几千页的,是记录不下来的。
叶上秋除了上班以外,还在计划着他自己的“曼哈顿计划”。他要创业,要有自己的天地,“大丈夫岂能安于斯”是他的座右铭。叶上秋不常喝酒,只是在心里极度苦闷的时候,情绪找不到发泄口的时候,想起他的那个“她”的时候,才会去喝酒,而且必须喝醉,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暂时的忘掉他的苦恼,才会敢放肆的大声叫骂着命运对他的安排。叶上秋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他甚至有时觉得,只要她能够回来,伴在他的左右,即使丢弃全世界又如何。只要能够再听到她的声音,在看到她的微笑,即使是少活十年,二十年,都是愿意的。相执而伴至白头,沫沫相濡长相依……
经历过阴暗日子以后,叶上秋也渐渐的振作起来了,把那些伤悲的事情封锁在内心的最深处,可是再怎么封锁,也有触及的时候,就像一个被禁锢的精灵一样,当它想念它最爱人的时候,会说,不要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