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来到了路云营帐处。
他不知往空中撒了些什么,门口的人竟跟定住了一样,他左右看了看,趁着巡逻卫队刚刚走过的空隙溜了进去。
帐内一片漆黑,隐约可以听见平稳的呼吸声,此人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竟也跟看的见似的,直直地往摆放宝剑的剑架子那走去。他眯了眯眼仔细瞧了瞧,看见那鲜红的剑穗子便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小露珠的话,那东西鲜红似血,在黑夜中还会发出淡淡的红光,若隐若现,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异香。他缓慢又深深的轻吸了一口气,果然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香味。
他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路云,心想着小露珠给的这双鞋还真好使,果然是一点声都没有,连路云这样机敏警觉的大将都没发现他。早知道它手里有这样的好东西就好好拍拍它马屁了。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往怀里掏,挪了好几个位置才摸到了那层小纸包。他拿出纸包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层金色的粉末,微微发亮,但不显眼。他捻起一小点弹在了那鲜红的穗子上,只见那金色的粉末接触到那穗子的地方仿佛将它烧化了一般,空气中一道淡淡的红色光圈飘飘扬扬的散了开来。他见状又捻起了一小撮指尖轻挑弹到了那穗子上,如此反复,直到将那金色的粉末覆盖了整个穗子才停下。
只见那穗子上方跟刚刚一样,一层淡淡的红色光圈慢慢悠悠的往上飘散,那原本鲜红的骇人的穗子也随着那红色光圈的消散变得失去了光泽,那股子异香也不在飘荡,程薄云仔细看了看,见它现在就跟一个普普通通的穗子一样了才放心地收回来纸包,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
漆黑的营帐内时不时响动起瓷器相碰的声音,赵月常和小露珠正坐在桌子旁暗搓搓的拿出了一壶好酒,一人一仙小酌着。
两人谁也看不清谁的脸,但酒杯到都能碰到一起也是一种默契。赵月常贼心不死,还是想着套小露珠的话。最近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心下时不时的就开始抽痛,越来越频繁,她开始怀疑起小露珠话的可信度,好家伙,别弄了个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落着就走了,她这辛辛苦苦打天下为的可不是死在得社稷的路上。而且小露珠说了好几次都是说的什么封侯拜相,一方霸主,这整了个半天好像也没说她能当皇上啊?都是些二把手,这是程薄云的行当,她可是土匪头子,怎么能跟那小子一样。
这么想着她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小露珠的方向。
“啧啧啧,这酒可真不错。”小露珠感叹道,“还是偷的香,可见好东西都是藏起来的。”
说完它又吸溜了两口,砸吧砸吧嘴,口齿留香,回味悠长。
“你这次的差事什么时候结束啊?”赵月常淡淡道。
小露珠闭着眼睛沉浸在那醇香中,想也没想就道:“快了,差不多就这些天的事儿。”
赵月常眼神噌的一下就望向了它,好家伙,她就知道不对劲。这货是来帮她历劫的,那她身死不就是完劫吗?这他娘的是要早夭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