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喝了碗茶水,低垂着眼眸不知道想些什么。
陈九在一旁也不敢多言,只静静的陪在一旁。
末了,路云开口道:“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两个人主动回去吗?”
陈九微微皱了皱眉,“这来者是客,往外赶人不好吧!再说现在也签订了盟约,这话更不好开口了呀!”
“陈老夫人他们能出城了吗?”路云压低了声音问道。
陈九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已经有商贩陆续出城了,各家的家眷也都跟着混在里面慢慢出来了。”
“这个程薄云不知天高地厚,轻浮冒进,倒也不足为虑,只是这个赵月常来的这些天进退有度,沉稳内敛,而且讲话也句句藏锋,倒是个难对付的。”
陈九忽的脑中闪过一丝什么,试探着开口道:“将军,眼下这两人都赖在咱们这不肯走,何不趁此机会直接拿下木哈城,军中无主帅他们必然是群龙无首慌不择路,他们先前在南泽已然是损兵折将,这次若是战败三五年内都难恢复原气,咱们正好乘此良机招兵买马,壮大势力。”
路云垂眸想了想,眼眸里闪过一丝心动,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木哈城的守将也不是吃素的,你忘了?我们把程薄云给捉了他都能硬撑着直到赵月常带着援军来,可见此人坚毅。况且现在监国的那个钱老五可不是什么土匪,他是月易凤老将军的哥哥在外养的姘头的儿子,月家当年那场争夺家主之位的好戏怕是许多人都忘了。大房几个儿子都死了也就算了,能说是命不好,可这接二连三,二房三房但凡是男丁无一人辛存还看不出来吗?这是逼着月家族长只能选她呢!此事虽说没有证据,可是月老将军扶持先皇时,先皇的那些个王兄王弟也接二连三的死的死病的病,到最后就剩他一个,同样的招数用两回傻子都能看出来,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罢了。”
“赵月常攻入洵京,月老将军以身殉国,拼死保小皇帝撤退可谓是忠义,令人敬服,可是你看这个钱老五行事,他像是跟月易凤一样的贤臣能臣吗?咱们在洵京里的探子可写了不少关于他笼络大臣的书信,说是监国,只怕是洵京上下早就都是他的人了,赵月常此人太自负,而且太年轻,她以为这个钱老五跟她是兄弟患难之交,人家早憋着换了她呢!如果我们把赵月常和程薄云扣下来,直攻木哈城,那这两人就是两个废棋,根本威胁不了他们,说不定人家还巴不得他们两个早死呢!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两个人安稳的放回去,你觉得洵京城内还会安稳吗?与其咱们担这个恶名吃力不讨好给别人当刀子,不如把这两把刀子扎别人心口上,让他们内耗去,倒时再看看能不能坐收渔翁之利。”
陈九听完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可是赵月常此人阴晴不定,又过于自负,怕是她回去之后还是会来打我们呀!那时不就是放虎归山了吗?”
路云皱着眉头道:“谁说不是,我也发愁。”
“不过她虽然自负,但也不是傻子,挑拨离间也未见得说不管用啊!”路云喃喃道。
这两拨人,一个想赶人,一个就想走。明明目标是一样的却因为阴差阳错各自咬牙暗恨,一个恨怎么还不走,一个恨怎么还不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