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重天,三清殿内。
只见一两鬓斑白的老人闭目打坐,忽的他抬起手掐算了一番,看起来庄严肃穆的眉头微微紧了紧。
他捻了捻雪白的胡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凡事自由定数,随他们去吧。”
说完,他便又继续闭目打起坐来。
凡间,洵京城外。
赵月常喝下那杯酒后便昏昏沉沉,一倒不醒。
白虹立马窜出来,眼神凶狠的看着小露珠让他交出解药。
小露珠被眼前凶神恶煞,阴里阴气的人吓的浑身发抖,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真的不是月珠幻,这东西没那么神,你既然知道这物制成的来龙去脉,那你怎么不知道吃了它到底是什么症状?”
白虹冷笑一声,淡淡的瞥向它道:“你以为本尊跟你一样有空,天天琢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吗?我从不屑玩这些个花招,要打就光明磊落的打。”
小露珠气的炸了毛:“谁不入流?谁不入流?你知道什么叫阴差阳错吗?我又不是故意去炼的毒药,我想炼的是帮助修成仙体的仙丹!”
“你要修成仙体好好修炼不就行了,偏偏想着走捷径,所以你到现在也修不出仙身,还以原形混世。”白虹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冷冷道。
小露珠让他气的整个水滴都微微泛红,又羞又恼,活该这货被关了几百年,嘴怎么那么毒!真讨厌!
要不是实在是修炼不出仙身,谁会冒那么大的风险闯禁地,偷禁草。站在说话不腰疼,跟它同批修炼的精灵都修出了仙身,就它怎么也修不出来,它为着这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呜呜呜……
小露珠眼眶微红,气鼓鼓的瞪向他,触及到他冷冰冰的眼神后又特别怂的移开了视线,一个仙在那生闷气。
白虹看了一眼额头上冷汗越来越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赵月常,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和心疼。
他不想再跟这个没用的仙再废话,他踱步到它跟前,捏起它攥在手心冷冷道:“到底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本尊亲自来?”
说完他上下打量了它一下,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威胁道:“呵,要是本尊动手,这下手没轻重,一不小心扎坏了你的元神可别怪我。”
小露珠吓的哭了出来,眼眶通红的流着泪可怜巴巴道:“我扎,我扎还不行嘛!”
“呜呜呜~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呜呜呜……”
白虹见它答应了便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伸手变出了一只银色花纹的碗和一根针芒锐利的银针。
他把那根针递给了小露珠,然后又示意了那一个银碗,催促他快点动手。
小露珠接过银针的手抖个不停,它瞥了一眼这跟看起来就十分可怕的尖锐危险物品,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十分痛心疾首的后悔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着它伸出手指,把银针扎进了它清明剔透的皮肤里,随着银针的拔出,一滴接着一滴淡青色的小水珠从它的指尖出来滑落到银碗里,不过片刻功夫就凝起了一小碗。
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哪些淡青色小水珠的滴落,小露珠的元身也从清明剔透变的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待到那些淡青色的小水珠凝成整整半碗的时候白虹才冷冷的喊了停。
小露珠如蒙大赦般的赶紧丢了银针,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它只觉得腿软绵绵的,一下就跌坐在了桌子上,它叹了口气,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白虹淡淡的看了一眼浑身都没有了精气神小露珠,从手里变出来了一颗金色的丹药,这丹药一出现便有了满室的药香,清新怡人。
小露珠本来没精打采的,闻到这药香顿时眼前一亮,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看起来仿佛精神了一些。
白虹把这颗金色的药丸递到了小露珠的面前。
小露珠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给我的?”
“嗯,”白虹淡淡的应了一声,把药丸塞到了它的怀里,拿起那碗淡青色的小水珠走到了赵月常的身边。
他坐在榻边一只手轻轻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把解药递到了她的嘴边,轻轻唤她:“阿常,喝药了。”
赵月常昏昏沉沉间只觉得有人一直在耳边唤她的名字,她不耐烦的偏过头,又被掰了回来。
小露珠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这颗药香扑鼻的金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它把小脸凑在金丹上蹭了蹭,十分的喜爱与爱惜。
哈哈哈,六舵金丹,这货到底是什么来历,连这样的好东西他都有?只要吃了这个,它不但能快速恢复元气,而且能让它尽快修出仙身,嘿嘿嘿~
话说这金丹不是只有天界的几位上仙天尊才有吗?小露珠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转眼就抛到了脑后,算了,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它颇具仪式感的先亲了亲这颗金丹,随即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就把这颗金丹给吞到了肚内,整个肚子看起来像是鼓起一个大大的包袱,它摸了摸圆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嗝。
白虹把赵月常的脑袋掰过来她又偏过去,掰过来她又偏过去,他手里拿着药又急又忧,没办法,只能看向那个大着肚子摇摇晃晃的想打坐修炼却怎么也盘不起腿的某珠。
“你过来帮我扶着她一下,她不肯吃药。”
“啊?哦!”小露珠闻言撑着桌面就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还是如意树叶在它背后推了它一把它才起来。
它挺着大肚子跳到了如意树叶上,把人家压的往下沉了好几沉。
如意树叶费力的把它载到了赵月常的耳边,小露珠伸出小手把她偏过去的头给推了回去。
赵月常头痛欲裂间感觉好像有人一直推她的脑袋,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看看是哪个龟孙不要命,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一睁眼就看见了程薄云那张熟悉的面容,此刻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
“你干嘛扒拉我?”赵月常有气无力道。
白虹见她醒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局促不安的压低声音道:“喝,喝药。”